到底我是算命的,還是你是算命的?


    雙眼微眯看著史文恭。


    “先生竟也聽過李助的名字?”


    史文恭伸手指了指李助後背上的黃銅劍。


    “史某這些年在江湖上闖蕩,多曾聽聞過金劍先生的大名,雖有心結交,卻無緣得見,今日遇見先生,當真是幸事一件。”


    “不知先生可否賞臉一敘?”


    順著史文恭所指,李助這才明白,原來是因為這黃銅劍。


    見史文恭真心相邀,也不願駁了其麵子,當即便點頭應承了下來。


    隨後收拾好了自己的算卦攤。


    幾人一同來到了這東京城內有名的酒樓,樊樓。


    樊樓本是東京城內數一數二的大酒樓,由東南西北中五座樓宇組成。


    五座樓宇相向而立,都高達三層。


    各樓之上雕梁畫棟明暗相通,怎地一個壯觀了得。


    不僅有數不勝數的美酒佳肴,更是有絕美的歌姬服務其中。


    一直都是東京城內達官貴人的消遣之所。


    史文恭這些年走南闖北,手裏倒也有些積蓄,加上一心想要結交這金劍先生李助,也是下了血本兒。


    三人邁進樊樓之內,便有小二迎麵而來。


    點頭哈腰的湊到了為首的史文恭身旁。


    “喲,三位客官,您裏邊請。”


    一邊說著,一邊將三人迎進了樊樓之內。


    史文恭瞥了店小二一眼,淡淡的說道。


    “給我安排一間安靜的雅間,酒菜隨便上來一些,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聽聞史文恭的話,店小二那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幾分。


    屁顛兒屁顛兒的將三人引到了二樓的一處雅間之內。


    落座之後,史文恭指著一旁的蘇定,對著李助介紹道。


    “這位是在下的兄弟,人送外號小天寶的蘇定,與我一同都是那通緝榜上之人。”


    李助聽完,對著蘇定抱了抱拳。


    蘇定卻是一頭的霧水。


    心想自己活了20多年,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小天寶的綽號?


    不過這綽號聽起來也還不錯,自己這兵器倒是和那隋朝的天寶大將宇文成都相差無二。


    這小天寶的綽號倒也合情合理。


    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喜色。


    同樣對著李助抱了抱拳。


    不一會店小二便端著酒肉送了上來。


    史文恭從懷中掏出了一兩銀子,放在了店小二的手裏。


    “行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不叫你不用過來。”


    店小二眼看銀子到手,臉上頓時笑的如菊花盛開一般。


    “得嘞,那您三位慢用,小的這就告退,有事您吩咐。”


    說完,便倒著身子退了出去,將雅間兒的門給合了上。


    在如今這年月,平民一年的花銷也不過七八兩銀子。


    一兩銀子足以夠這店小二一個月的花銷了。


    眼看酒肉上齊之後,蘇定起身,為三人一人倒上了一碗烈酒。


    史文恭端起酒碗,看著李助說道。


    “今日得見先生,真乃人生大幸,當滿飲此碗。”


    李助和蘇定二人見狀,也同樣舉起了眼前的酒碗,三人一飲而盡。


    史文恭看著李助,繼而說道。


    “幾年前,曾聽說先生一直在荊南,不知如今因何到了這東京城。”


    李助伸手摸了摸下巴之上的胡子。


    輕笑一聲。


    “卻是正巧雲遊到此,想著在這東京汴梁多盤桓幾日,可無奈囊中羞澀,便擺起了算卦攤兒,掙些許銀兩。”


    “倒是您這膽子卻是果真不小,通緝令上之人,竟敢到這東京城內遊走,讓某佩服萬分!”


    史文恭哈哈一笑。


    “就那通緝令上所畫之人,哪裏和我有半點相像?即便是我站在那通緝令之下,想必也沒人能認得出我。”


    李助看著史文恭的相貌,點了點頭。


    “確實,那通緝榜上的畫師技藝忒差了些。”


    “不過,您在曾頭市的一番大弄,如今已然是人盡皆知了,那曾頭市的曾弄更是出了賞金一萬貫,來懸賞您二位的人頭,依我看,您二位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蘇定聞言冷哼一聲。


    “有膽量的,自讓他們來尋我兄弟二人便是,看看這上萬貫的錢,是不是那麽好拿的。”


    “早晚我兄弟二人定然再次殺迴那曾頭市,滅了這群金人狗賊!”


    李助輕笑一聲。


    “這位兄弟倒是好氣魄,隻是不知如今二位有何打算。”


    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看向了史文恭。


    史文恭端起了剛剛被蘇定再次倒滿的酒碗,一飲而盡。


    看著李助說道。


    “到果真有一個去處深得我心,不知先生您可曾聽說過水泊梁山?”


    李助沉吟片刻。


    “倒也曾聽說過這水泊梁山的一些事兒,聽聞現如今這梁山之上倒是有一夥人落草於此,為首的叫做什麽白衣秀士王倫。”


    “難不成您二位是要去投奔他梁山?”


    史文恭聽完,不屑的哼了一聲。


    “那白衣秀士王倫心胸狹窄之輩,也配我兄弟二人前去投靠?”


    “水泊梁山這等好去處,安能被這等蠢人所占據?我意先帶著我這兄弟雲遊一番,而後再奪下這水泊梁山,作為落腳之地。”


    一邊說著,一邊雙眼緊緊的盯著李助。


    “隻是如今我兄弟二人正缺少您這樣的軍師相助,不知先生可願隨我等共商大事?”


    李助聽完,頓時一愣,哪曾想到這史文恭竟然如此直率?


    酒還沒喝過三巡,便開始招攬起了自己。


    不過這份直率的性子倒是深得李助的心。


    李助這些年東奔西走,對這腐朽的大宋朝廷已然是不再抱有絲毫的希望。


    貪官汙吏猶如那過江之鯽,連綿而不絕。


    宋徽宗登基這十年來,對於大宋朝廷可謂是毫無建樹。


    每日隻顧著飲酒作樂,寵幸奸佞。


    近年來,還喜歡上了收集奇石。


    派朱勉在蘇州設立應奉局,搜羅奇花異石進獻東京,號為“花石綱”。


    為了這花石綱,朱勉強征暴斂,擾亂地方,讓整個江南都哀聲載道,民怨四起。


    朝堂之上,更是有著蔡京,楊戩,童貫等奸臣當道。


    如今,整個大宋已然是內憂外患,可是皇帝卻仍然不自知,仍舊自顧自的貪享玩樂。


    李助早年間那顆報效朝廷的心,如今已然墜入了萬丈深淵,消失不見。


    在李助看來,如今這朝廷唯有破而後立,才能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這些年,李助也在尋找那個真正值得自己效忠之人。


    眼看這史文恭言語之間豪邁直率,行走之間龍行虎步,頗具雄主之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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