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麵對沈良突然的轉頭看來,原本鬼鬼祟祟站沈良身後的大祭司,臉上露出捉賊被捉現場的尷尬表情。


    可這位五十來歲的大祭司,臉上的尷尬神色隻是瞬間,然後轉瞬即逝,臉上表情很快平靜,淡定下來。


    要不怎麽說薑還是老的辣呢。


    大祭司麵色正常,朝沈良目露善意的說道:


    “那個身上被幾十個惡靈附身的死屍,已經被我殺死,現在這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我覺得我們應該聯手合作一次,剛才從深處傳出的爆炸,你應該也有聽到吧?”


    說完後,這位大祭司眼底裏有一絲異樣閃過,繼續友好,善意說道:


    “想不到你是來自那個古老文明的東方國度,這點讓我感到有些意外,我不記得在你們國家,有跟你戰鬥方式相似的高手……”


    “可以請教你的名字嗎?”


    大祭司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在不久前,聽到了沈良跟惡魂老太婆用漢語交流的對話內容。


    大祭司對沽南很有研究,一直深信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扮演著慈祥,和藹的老者形象。


    可他有一點想錯了。


    他碰到的是不按正常套路出牌的沈良。


    沈良搖了搖頭,然後嗬嗬一笑:


    “我說過,我們不一樣。”


    嗯?


    大祭司臉上浮現疑問。


    你這已經是第二次對我說這句話了,你倒是說清楚啊,我們哪裏不一樣?


    大家不都是人嗎?


    沈良繼續嗬嗬笑的看著麵前的大祭司:


    “你偷偷出現在我背後,是不是想殺人搶我手裏的鬼運香?”


    神父:“……”


    年輕人,你這也太直接了吧,一點都沒有前戲給人心理準備。


    空氣瞬間變安靜。


    北域大祭司沉默了片刻,然後矢口否認:


    “年輕人,不要總對老人家充滿戒心,剛才隻是巧合,我可是一直都記掛著你的安危,特地趕過來支援你的。”


    “再說了,我總不至於冒著風險,去搶你手裏連仿品都算不上的,最多是算半個仿品的鬼運香。”


    鬼才信你。


    沈良臉上表情嗬嗬。


    恐怕你是不知道得罪香兄的下場有多慘。


    之前就有一位一路逃,一路連跪的典型案例在前。


    這位北域大祭司可是在迎風作案啊。


    沈良看著北域大祭司在說完後,下意識身體躲開嗆鼻辣眼的鬼運香煙火,臉上表情笑得更高興了。


    “北域大祭司你那個能無聲無息快速移動的能力,莫非就是遁地?”


    沈良開始打探起北域大祭司的底細。


    但北域大祭司很顯然不想透露自己的底細。


    “在你們沽南,有一句古語,好奇心害死貓。”


    北域大祭司笑看著沈良。


    “果然,北域大祭司你是想殺人奪寶,想搶我手裏的鬼運香。”


    沈良同樣笑看著北域大祭司,沒有迴避北域大祭司看來的二目。


    北域大祭司沉默


    這家夥難道聽不懂我的話嗎?


    都說不是來搶他鬼運香了,怎麽就解釋不通呢?


    雖然他剛才無聲無息移動到沈良後背,的確是想殺人,搶鬼運香。


    因為差異,北域大祭司從小生長在北域,並不知道鬼運香的來曆。


    但這並不妨礙他已經看出了鬼運香的不凡之處。


    轟隆!


    夜幕下,再次地動山搖。


    是從參天大邪佛方向傳來的大動靜!


    沈良和北域大祭司,都在同一時間,抬頭望向夜幕深處…


    哢嚓,一聲像是骨頭扭動的脆響。


    沈良循聲望去,看著脖子一直保持仰角仰望姿勢的北域大祭司,好奇問:


    “北域大祭司,你這是?”


    沉默。


    持續兩刻的沉默。


    “剛才好像用力過猛,我閃到脖子了……”


    北域大祭司有些尷尬的說道。


    沈良哎呀一聲,忙問要不要緊?需不需要他出手?


    北域大祭司脖子還在保持著四十五度仰角望天:


    “出手?”


    “就是手動給北域大祭司你掰正。”


    沈良說完,就打算要動手。


    嚇得北域大祭司腳下一退:


    “你不要過來,我自己來……”


    哪知,不知道是不是北域大祭司因為退得太倉惶的原因,步子邁得有點大,腳下踩到一顆滾圓,滾圓的碎石。


    哢嚓!


    北域大祭司來了個街頭一字馬劈叉,扯到蛋了。


    當即,北域大祭司的臉都綠了。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反應不及時的,可人生就是充滿了這麽多的意外,他剛才偏偏就沒躲過去。


    “剛才純屬失誤!”


    北域大祭司臉色都陰沉了下來,朝沈良露出一個尷尬無比的笑。


    就當北域大祭司要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哢嚓!


    北域大祭司還沒完全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地麵沙子多,路滑,再次表演了個一字馬劈叉,扯到蛋。


    而此時的北域大祭司脖子,還保持著仰角望天姿勢。


    “北域大祭司,你這一字馬劈叉,想必最少也有五十年功力了吧?


    想不到以北域大祭司半隻腳進棺材的衰老身體,還能做出這麽高難度的一字馬!”


    沈良驚訝看著北域大祭司。


    “我知道了,北域大祭司你是想激勵我,人生就像這練一字馬,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沈良臉上露出恍然表情,一臉嚴肅的看著北域大祭司,鄭重說著。


    北域大祭司臉黑。


    你這是咒我馬上要死嗎?


    北域大祭司在心中默默流淚,強忍著扯到蛋的疼痛,卻還要故作鎮定,一臉淡定,平靜的說道:


    “是因為地太滑了。”


    剛說完,哢嚓!


    正準備要重新站起來的北域大祭司,再次一字馬劈叉……


    嘶!


    北域大祭司這次再也無法淡定了,臉上表情都痛到扭曲了。


    第三次劈叉的動作幅度比前兩次都還要劇烈,一不小心,褲襠裏卡到了……


    那種卡到…痛!


    “小兄弟?”


    “啥?”


    “能扶下我起來嗎?我好像腿抽筋,站不起來了。”


    北域大祭司求助看向沈良。


    “不行!”沈良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北域大祭司困惑。


    沈良義正言辭的解釋道:


    “北域大祭司肯定又是在考驗我,我會不會因為人生的一時失敗,而放棄了跌倒後重新站起來的鬥誌,所以我更加不能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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