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等倒黴的事情,你說剪裁縫能不急嗎,這一急,就愁腸生氣,急火攻心,現在正留在存放布匹的屋子裏,說什麽也不離開,自己去運功調理真氣。”


    “剪裁縫現在已經怒氣衝天,打算死守存放布匹的屋子,死也不撒手。”


    “現在是誰去找剪裁縫,剪裁縫看誰都像是小偷,眼睛瞪得跟要吃人似的,連莊主都勸不動。”


    沈良一聽不由得搖搖頭。


    在心裏默默給剪裁縫說一聲道歉。


    與此同時,他也有些驚訝。


    昨晚有不少布匹都被偷了,除了他和那名神秘女子,難道昨晚在那條街,還有別人一直蟄伏暗處?


    說到女子,今天早上的調查,也並不順利。


    居然有不少人都不在。


    但是嫌疑最大的,還是那位郭姑娘。


    沈良原本以為,他這次想要追查出夜行衣女子的身份,應該會是很簡單。


    誰能想到,一早起來,不少人都有嫌疑。


    “陸小星,這兩天你有打聽到什麽關於之前那位江湖俠客,離奇死亡案子的線索嗎?”


    沈良乘這個機會,向陸小星打聽有關於邪羅刹的事。


    他一直沒有忘記這趟的目的是什麽。


    沈良讓陸小星打聽江湖俠客離奇死亡案子的借口,其實早在昨天就找好了,假借說他現在也是一名剛入道的,小有名氣的江湖俠客了,為了避免他發生跟那人一樣觸犯到什麽禁忌,不明不白死在他鄉,所以想多了解這方麵的線索。


    這就好比入住進兇宅,總要了解兇宅的上任屋主是怎麽死的。


    麵對沈良的借口,陸小星不疑有他,為了兄弟的安危,這兩天沒少在客棧裏當包打聽。


    陸小星有些謹慎的看看四周,然後神神秘秘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初來乍到,這裏的人多少還有些不熟悉,貿然去問隻會惹人懷疑,等我跟他們混熟些,也許就能撬開點口風了。”


    “如此,就多謝你了,陸小星。”


    沈良作揖道謝。


    “如果一有問到他們離奇失蹤的地址,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好避開那地方。”


    “良兄弟你這說的是哪裏話,見外了吧。”陸小星佯裝不悅的眸子一眯。


    今天一天,莊主的布置下去任務都很繁重,,時間緊迫,眾人紛紛上下打點起來。


    而當忙碌完一天一行人收拾行裝,迴到接站時,已經快到深夜。這扈都的天上,整天都是陰沉陰沉的,天色黑得特別早,大半夜誰都不想在外麵又淋雨又吹風的。


    就在沈良剛迴到客棧,天黑下來的時候,在距他所住客棧三條街外,此刻正發生著另一件更為離奇,詭異的事……


    羅成是扈都衙門新上任的衙差。


    自從昨晚,他跟小武負責晚清理屍體迴來後,人就開始不舒服,全身冰冷,發寒。


    他本身就是扈都本地人,對這情況熟悉的很,他知道,自己這是淋了一晚上雨,人感風寒發燒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隻是小感風寒,吃點藥就會好。


    可他發現,自己煎了些草藥服下後,風寒非但沒有好,反而身體越來越不舒服。


    他實在有些撐不住身體,於是在中午的時候,讓小武,暫時來接替他在衙門的職務後,他則是迴家休息。


    羅成渾身不舒服,就這麽迷迷糊糊睡了一下午,一直睡到天黑,這才人有些口渴的醒來。


    打算起來喝點水。


    然後繼續躺迴被窩裏睡覺。


    吱嘎吱嘎!


    腳步的走動聲,羅成下床穿上靴子,在木地板上走動……


    咕咚!咕咚!


    “啊…清涼了,舒服!”


    羅成喉嚨蠕動,連喝了好幾碗水,這才感覺幹澀的喉嚨,舒服了些,但他身上的風寒依舊在折磨著自己,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他轉身來到木櫃子前照鏡子,結果當他看到銅鏡子裏的自己時,差點驚嚇一跳。


    隻見鏡子裏的他,麵無人色,臉色慘白如紙一般,如同一個已經斷了氣的死人。


    就跟抬起來的,那些屍體一模一樣!


    沒錯,就像他昨晚抬過的那些屍體膚色,被雨水淋透,泡得發白後的慘白之色。


    此時的羅成,隻感覺到全身四肢無力,走路都虛浮飄忽,頭腦昏昏沉沉,隻想要重新躺迴床上睡覺。


    可能是被昨晚的雨水淋濕的受不了了,罷了,且等著晚上再服下草藥,然後睡一覺,風寒就會好些了……


    肯定是我這幾天在衙門當差實在太累,每天都是抬屍體抬到深夜,身體虛弱,需要好好修生養息,調理調理。


    此刻,精神昏沉疲憊的羅成,人已經變得迷迷糊糊,隻想著好好睡一覺再說。


    於是,他用冰冷的手撫摸著滾燙難受的額頭,拖著沉重身體,返迴臥室,又重新躺迴被子裏。


    眼睛半眯不迷的,就在這視線的迷迷糊糊中。


    羅成感覺到臥室的木窗外,不時有火光閃過,應該是屋子子外的街道上有人提著燈籠匆匆走過。


    羅成數次閉眼,可怎麽都睡不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催眠盡快睡覺,可越是想睡,人越是無法入睡。


    頭蒙住被子,然後又窒息拿開。


    再蒙住被子,然後又再次窒息拿開。


    如此幾次後,不堪其擾的羅成,有些惱羞成怒了,他一把掀開:“該死的!今天外麵到底怎麽了,怎麽一直有車燈閃來閃去!”


    羅成心頭意氣難平,今天院子外的道上,到底是怎麽迴事!


    今天怎麽有這麽多人在大半夜走來走去的,刺眼的火光一直隔著窗閃進他臥室裏,直照得得他心煩氣躁,根本睡不著。


    就憑屋子裏那破爛的油紙窗布,根本就擋不住外麵的火光。


    於是,羅成起身,怒氣衝衝來到窗戶前,嘭的一聲!


    粗暴推開窗戶。


    結果窗外的院子,街道,烏黑一片,隻有冷風,和啪啪噠噠的細密雨水,周圍幽暗一片,哪裏有什麽火光。


    此刻的院子外的道路上,並沒有來來往往,提著火把燈籠的人影,就連人都看不到,隻有陰雨天氣裏的蕭冷夜景,幽暗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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