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月夜之下的另一處地方。


    噠噠噠…


    當一大隊人馬星夜兼程,出了城後,一路繼續往青丘山脈而來。


    而隨著越來越臨近寶地所在的青丘山脈,人馬隊伍的速度不由慢了下來。


    沿途設立關卡,還有巡邏,都變得開始嚴格,這不由就讓本就舟車勞頓的人馬速度慢下來,當前方帶隊的速度完全靜止停下來,已經到了玄鏡司駐紮的營地。


    沈良下了車後發現,他所在的寶地的玄鏡司營地,竟然是在一個村子裏。


    這裏原本是一個山村,但山裏的村民早已被疏散,遷移走,房屋蕭條,裏麵空無一人,毫無生氣,玄鏡司的兵馬借助著山村裏的平整地勢,這裏暫時被弄成了休整的營地。


    至於這裏的村民,為什麽願意撤離,沈良不用想也能知道,玄鏡司自然隻需要分發些銀兩,再給安排一個別的土地肥沃的好去處,百姓自然滿意,不嫌棄奔波麻煩。


    滿村子都走光了,沒有人願意留下。


    真要福地現世,這裏今後肯定就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嚴禁外界進入,同樣這裏也會成了道中人夢寐以求的修行之地,隻有玄鏡司裏的修道之人才會在此地安身立命。


    而像這樣的山裏營地,在青丘山脈裏可不止這一處,方圓之內還有很多。


    但凡是安營紮寨之處,就是足足一城的守備力量,如掐住咽喉般,封鎖住進山的主要路徑。


    寶地現世幹係重大,沽南朝廷務必隻手遮天。


    而眼前這個叫紅沙村的村子,正是江城守備力量的兵營駐紮地點。


    帶沈良來的人,是一位身穿魚鱗鎧甲的將士。


    是單獨帶著他來的。


    那其餘的青年晚輩,全都留在山腳下的帳篷營地裏。


    現在寶地還沒現世,但也快了,要不然也就不會開始召集眾人了。


    為的就是隨時等待福地現世,然後能第一時間馬上帶人進入。


    同時也是及時守住寶地入口,免得被別的勢力渾水摸魚,闖入進去行不軌之事。


    所以,如今這山中的局勢,遠比山腳下危險,各方勢力都在這山中角逐,暗樁、探馬、到處都有,暗箭傷人更是家常便飯。


    以及還有隱藏極深的妖魔鬼邪……


    因此,尋常的修士,還有捕快兵馬,都留在了山腳下的營地,避免受到波及。


    等寶地現世之時,這些人會馬上進山。


    現在方寸山、青丘山,寸寸土地都是箭弩拔張。


    黑雲壓山,風雨傾倒。


    這可不是玩笑,出個營帳都有可能被暗箭所傷。


    沈良還未進村,就已一路上能看到不少的布置了陣法的帳篷,各種墨家機術嚴陣以待,人手不離刀,甚至沈良還看到了道符連成的爆裂符陷阱、抓捕猛獸的絞齒野獸夾,任你金皮鐵骨,中了這機術也得斷手斷腳。


    如此的陣勢,沈良感覺後腳跟發酸,這裏可不是隨便溜達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得身死道消。


    沈良看看自己的血肉之軀,再想象著厚重的金石被絞齒野獸夾一口崩斷,嘶,這東西可動不得,一下都不能踩到。


    而當沈良進了村子後,發現村子裏的防守更嚴密。


    弓箭塔和矛頭柵,更加多了。


    走著走著,忽然,兩縷元炁飛來。


    剛到就有收獲,沈良頓時眸子一亮。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他開始尋找元炁來源方向,這一看,心中頓時就已經了然,可不就是來自眼前,滿是營寨的山村嗎


    這時,咕咕咕…


    傳來幾聲鴿子的叫聲,就見村口有一隻大得異乎尋常的黑鴿子,體型幾乎與一隻野狗相當,撲騰時雙翅寬大掀起一陣風沙,胸脯胖的很,看來日子過得滋潤。


    此時,這隻鴿子正在啄東西吃,鳥喙不斷點點,正在吃一些青菜蘿卜之類的東西。


    咄咄咄…


    聽著那清脆的聲音,吃得還挺津津有味的。


    時不時發出幾聲滿意的咕咕叫聲。


    倒是自在。


    沈良聽著黑鴿子的叫聲,頓時來了興致。


    咕咕咕…


    鴿子的頭不斷點點點,還在一邊吃東西,一邊喉嚨咕咕叫著。


    “莫非這是今晚的夥食,鴿子湯?”


    沈良疑惑問詢。


    嗯?


    原本走在前麵,負責引路的將士,聞言挑了挑眉,半開玩笑的說道:“你可以自己問?”


    “自己問?”


    沈良來了興致,還真就對那肥鴿子問詢:“你是今晚的夥食?”


    黑鴿子沉默下來,不咕咕叫了。


    轉著頭顱,眼睛看一眼沈良,那眼神,仿佛是在不屑的翻白眼。


    “滾!”


    鴿子猛然的口吐人言。


    “哇!”


    沈良被嚇的往後噔噔退兩步。


    莫非這就是難得一見的精怪!


    轟隆隆!


    突然,村子裏傳來雷鳴聲,人們驚愕,難道有來偷襲的?


    可為什麽沒有看到狼煙?


    結果當人們衝出外麵,一副大戰來臨的緊張表情尋找是誰偷襲時,可當他們看到村口的情形後,齊齊嘴角肌肉一抽。


    村口方向,一名背著行囊,穿著道袍,像是雲遊之人的青年,眼眶青了一隻,臉頰也青了一塊,臉像是剛剛被人給狠狠揍過,有些鼻青臉腫。


    而一直蹲在那的黑鴿子,屁股後的一撮鴿尾上的羽毛被硬生生揪掉,臀部光了一片,而那搓被揪掉的羽毛,此時就抓在青年的手裏。


    不過這羽毛,隻是一縷靈氣所化,很快就在青年手裏化作了虛無,煙消雲散。


    而在村口的大黑鴿子的光禿禿屁股上,又重新生長出由靈氣所化的羽毛。


    此刻,所有跑出來準備支援的人,就都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眾人麵麵相覷。


    這是哪家的晚輩?


    為何一到這就來惹那不該惹怒的東西!


    才剛來就把營地裏那隻沒人敢招惹的暴脾氣黑鴿子的尾巴都給揪光了!


    這個臉像是被錘過的鼻青臉腫青年,自然就是沈良了。


    居然被一隻家禽給蔑視了。


    良道士士可殺不可辱。


    於是乎沈良就果斷就出手了,結果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他被一隻鴿子猛打了一頓。


    “沈良,你在營地門口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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