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霧已是燦若月光!


    這是斬龍刀法到了破百皓郅,百刀已經是極致,但極致之上,還存著如夜空玄月,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


    貳百降龍!


    皓郅破去,刀身發出刺耳顫音,猶如沉睡千年的蟬鳴響起。


    沈良最後,終於再破境界,噗!


    惡鬼邪的灰霧虛影當空碎裂,卻見虛影噴湧黑氣,想要迴溯,但這時,沈良一聲:“鼠來!”


    吱吱吱…


    地上黑壓壓一片紅眼鼠群蜂擁而上,尖牙利爪便是鬼魂直也能撕扯吞噬。


    片刻之間


    一縷血紅的元炁入手。


    而四周的其餘人早已被這接連的事態轉折,驚愕得目光呆滯,相互之間麵麵相覷。


    有狐疑有懷疑…我們剛才,是不是被當街頭瘋子逗了?


    “兄台你沒事吧,我看你的手…”


    一直擔心,關心著沈良的羊頭大俠幾人,看到沈良右手流血不止,血肉崩裂,撕裂開一道很大口子,深可見骨。


    沈良比其他人更清楚,他右手還傷到了根骨,皮肉之下的骨頭咯咯裂開,刀已經握不住,是靠著法力在強撐。


    “唿…散!”


    煙霞過後,仙人之軀散去。


    “無礙無礙,都是小傷,你且看,已經在迴複了。”此刻,沈良才是真正放鬆下來,方才的冷厲目光在深眸中逐漸消隱,朝大家有點頭打招唿,笑著迴應關心之人。


    他體內的法力正在緩緩治愈療傷。


    “這次,那東西是真的已經死了嗎?”


    大家還有些心有餘悸,這可是白界的鬼邪,他們一起上都經不住幾迴合。


    沈良咳咳咳嗽幾下:“嗯,已經試過了,是徹底死絕了。”


    聞言,眾人先是鬆一口氣,然後全都神色複雜看著跟他們說說笑笑的沈良,全然沒有剛剛才經曆過一場生死閻羅的窒息神色。


    猛!


    強悍如斯!


    這人莫不是戰神仙人轉世!


    否則定是那山林廟宇中,即將羽化,絕世高人的徒兒!


    “你怎麽知道要砍頭?”白袍祭祀女揉著後頸瞪眼看著他。


    沈良無奈笑道:“道士的運氣!。”


    “我看他先前摘下自己的腦袋吸血,隨即變得更厲害難纏,若是那頭顱無用,他為何還一隻拿著,沒想到給我猜著了。”


    話語說得輕描淡寫,可所有人都明白,其中所麵對的是何等兇險。


    “兄台!”


    這時候,蠻荒僧人咕嚕咽下口水,滿眼閃爍狂熱:“兄台你莫不是掃地僧的高徒?在哪家寺廟,我去瞧瞧,當然主要拜佛,順便一問,那裏掃地的老僧人多不多?”


    “我一看你那風雷之力,和一身體魄,便像是佛門的浮屠之法!”


    “你莫非也是佛門出來的俗家弟子,隻因殺念太重,還俗之後,又入了道家?。”


    嗯?


    什麽佛門,浮屠的,江湖小文看多了吧?


    一個僧人還看這些!


    “在下不是佛門的。”


    沈良黑著臉,轉身重新拾起遺落在一旁地上的血滴子,先用了鎮邪符貼上幾張。


    鎖鏈入手冰冷,像是握住九尺下寒冰般的冰冷,手上逐漸麻木失去知覺。


    寒冰刺骨。


    這是受到地陰之氣常年滋養後的結果。


    而此時,沈良咧嘴傻笑,牽動傷處時還要呲牙,麵上表情古怪的很。


    大獲豐收!


    一夜成了地主老財!


    看著一臉守財奴模樣的沈良,眾人剛心生出對隱世大俠的欽佩頓時煙消雲散。


    這還是方才冷漠無情,殺氣衝天的道士,怎麽感覺像乞丐撿到寶?


    我寧願他不是!


    鐵麵羊頭俠士咳嗽一聲:“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等還是帶人先盡快離開這裏再說。”


    麵羊頭俠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無奈。


    大家這時才醒悟過來,各自去轉頭一看周圍,嗯?


    周圍目之所及,皆是慘不忍睹,滿目瘡痍廢墟。


    還有剩下的一座座隻剩一半不到的半邊屋子。


    沈良頗為無奈,說了句且稍等片刻,就起身離開。


    然後,背影在廢墟裏時隱時現,不久後,他從廢墟裏挖出了那隻原本用於封存血滴子的木盒。


    而此時,沈良才留意到一個細節,木盒表麵居然用小字寫有朱砂符文。


    原來是同門中人按下了道符紋路,難怪,明明是煞氣衝天之物,在洞天寶地現世之前一直相安無事。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血滴子會出現在邊關之地?


    此事還是日後再去查證,指不定這小鎮上還藏著什麽要命的東西。


    沈良找到烏木盒子,暫時先重新封存了血滴子,這血滴子經過無數年歲的陰氣滋養,已經與尋常之物大為不同,陰煞之氣實在太重。


    隨意亂放容易擾人興致,指不定又要變出一個白界屍傀出來!


    不過,就在沈良找到烏木盒子的附近,他還找到了一隻神櫝。


    這並非是日常所見的那種祭拜神櫝。


    而是能帶在身上,十分小巧的神櫝。


    神櫝,在北域甚至是西盡蠻荒之地都很常見,因為北域與蠻荒十分信仰自己的聖主,一般都會在出行時攜帶在身,好去早晚朝拜。可當沈良看清神櫝裏的東西後,他眸子細眯了起來。


    ……


    吱吱吱…


    這是一個陰雨時節,陰暗的街頭下著漂泊大雨。


    青石磚道被衝刷的光滑。


    一隻剛能獨自覓食的耗子,悄然在牆角四處轉悠,用鼻子四下嗅探,周圍一名名避雨的路人,急匆匆路過並未發覺它的存在。


    第一課隱蔽,它做的似乎很好。


    耗子一路走到一個巷子口,猩紅的眼睛朝裏窺探,它膽小,小心翼翼看著眼前的陌生地方,發出饑餓的虛弱唧唧叫聲。


    雨越下越大,還好耗子天生的油皮能躲雨保溫,但此刻饑餓的肚子已經讓它支撐不住。


    它還在猶豫,在寒冷中瑟瑟發抖,時不時還有縮著脖子膽小的看著周圍的路人。


    它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鼠群都不願意和它一起覓食,它一直在努力。


    是因為它太過顯眼?


    還是身上的屍氣?


    又或是長著異樣的,會在夜間閃光的紅眼?


    我會找到吃的,帶迴洞裏讓所有族群刮目相看!


    初來乍到的耗子,一直都以為,其它鼠群隻是因為不信它能找到吃食,隻會坐享其成,所以不和自己一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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