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中心花園興建於民國8年,在經曆了日軍轟炸的和解放戰爭的摧殘之後,此地已經變得麵目全非,在此之後1995年,國家進行了翻修,隨後這片土地就成了a市的中心商務區,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而在其中就佇立著本省的檢查院.


    檢察院整體肅穆龐大,有著九根大理石柱支撐著,建築的正中央懸掛著國徽,門前栽著景觀鬆樹,無不讓人新生敬畏。


    因為十年檢察院先後調查了a市裏的一位高級官員受賄問題,和一起惡性的詭異連環殺人案之間的關係,此地便成了整個a市的輿論焦點。


    但最後卻因為證據不足,和提前泄密,此事便不了了之。而連環殺人案也因為證據鏈條斷裂和刑偵手段不成熟最終被擱置下來,成為a市最大的懸案。


    王海民看著檢察院頂端的國徽出神,悶悶的吐出一口煙圈。


    此時正值盛夏,傍晚6點左右,夕陽西落,落日的餘輝灑滿大地。檢察院對麵的寫字樓此時也是分分亮起燈來,街道之上的人流也是稀稀疏疏,更給這所城市渲染上了蕭瑟的意境。


    王海民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把煙撚滅,轉頭對著一個穿著法院製服的男子說道:“都拿來了嗎?”


    製服男子從牛皮公文袋裏邊摸索一會,拿出一本厚重的案宗。


    當王海民準備用手去拿案宗的時候,製服男子的手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


    “老趙,你應該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王海民眉頭微皺。


    “王局長,我知道這案宗對你很重要,我同樣也是明白您所調查的事情背後所牽扯的人….你雖然是反貪局局長,可此事要慎重啊”。


    王海民又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點燃,他猛然吸了一口,神情舒展了一些。


    “趙齊,我都快退休了,沒有多少時間了,當年的事情總要有了結,你很了解我,隻要找到當年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我就有直接證據起訴那個人”。


    “你我都是猜測,而且能有這個猜測的也隻有當年參與調查的人。


    “讓我再試一試吧……”,王海民甚至有些哀求的語氣。


    製服男子深沉的看了一眼王海民,然後歎了一口氣,把厚重的案宗遞到王海民的手裏麵。


    “但願你能有突破,有什麽需要的,直接打電話到總局院裏的辦公室”,製服男子說完後上了一輛黑色轎車,王海民目送著趙齊的離開,盯著眼前的案宗,仿佛是在下了很大的決心。


    夜幕已經降臨,街道的路燈都已經全部打開,使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種病態的喧嘩。


    “科長,咱們法院和檢察院還有聯係啊”,杜濤開著車問道。


    “你這小子,哪裏都有你,快點迴去,一會我們要審理一件案子,多學著點,以後我退了,你得頂上”,趙齊笑罵道。


    “什麽案子得晚上宣判?還整的這麽神秘”,杜濤換上了一副疑問的臉龐。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一起販毒案件”,趙齊努力睜了睜疲憊的眼睛,然後翻看著手裏的相關文件。


    “科長您可悠著點啊,都這麽大年紀了”,杜濤看著日漸衰老的趙齊,對他的健康很是有些擔心。


    “你小子少管我,專心開車”。


    王海民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借助著台燈光線,仔細的翻閱著厚重的案宗。案宗總共分為七個部分,而每一個單獨的部分則代表著一起殺人案件。


    第一起殺人案發生在十年前的隆冬時節,死者是名25歲的女性,全身按照關節被分解,每一個關節處都有著小拇指粗大的特質鋼針插入,事後化驗的這些鋼針都是被朱砂水和雞冠血深度浸泡過,屍塊被分別被拋棄在a市的東部郊區,和西部郊區的垃圾場內,發現死者的是一名在常年在此拾荒的老者。


    而之所以把七起案件作為連環殺人案,那是因為七名死者的死因相同,而屍塊皆是被特殊處理的鋼針貫穿。如果不是這特殊記號同時出現在七名死者的身體關節處,任誰也是沒法聯想到七起兇殺案是出自一人之手。


    王海民揉了揉眼睛,擰開保溫杯,吹了一口熱氣。旋即起身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隨著一陣嘟聲結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嗓音的男子。


    “嗯,哪位?”


    “是我,方興,你還沒有休息啊。”


    “海民?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你要抱孫子了,打算給我炫耀炫耀”。


    “我…….我又開始調查當年的事情了……”。


    “你又開始調查了?,你個老小子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忘了周詳怎麽死的了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這案子古怪的地方太多了,當年的事情我們都放下了,你怎麽還那麽的執著……”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是有些勃然大怒。


    王海民陷入了沉思,並沒有反駁,隻是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見電話那頭沒了動靜,方興也是語塞。


    “其實最近那起案件的兇手又開始作案了!但是我發現這其中隱藏的秘密已經不是你我能企及的了!我發現了一股力量也是試圖在這之中開始活動了。”


    電話那頭的王海民震驚不矣。


    “陪我從第一起兇殺案開始調查!我需要你們公安的幫助。這可能是我們進棺材之前最後的線索了”王海民連忙說道。


    “公安的幫助?海民,你有點太異想天開了吧。”


    “我需要你的辦案經驗,和刑偵手段,我是搞反腐敗的,一些東西不如你,準確來說,我需要的是你的經驗。”


    “從哪裏著手開始?”方興旋即問道。


    “第一起兇殺案的發現者,那個拾荒老人你,他是第一發現者,而且他連年在那裏拾荒,見的人不在少數,肯定還有什麽我們遺漏的線索”,王海民壓低了聲音,手指不斷的翻動著那攤散在桌子上的厚重卷宗。


    “海民,不是我潑你冷水,那名老人的所有事情,當年我們公安部門都已經調查透徹了,很難會有再次的突破”。


    “我知道,萬事開頭難,當年周詳的死是我的錯,我貪功冒進,導致調查泄密,害了周詳……”。


    “你是想為周詳報仇?”


    “也是有這個因素吧”,王海民幹澀的笑道。


    “當時也有我的責任,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就在陪你最後一次吧,畢竟我們的時代都快過去了。我準備一下,老地方見,掛了”,方興沒有反對,但是也出奇的答應了王海民的要求。


    隨著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的“嘟”聲,王海民這才慢慢的放下電話,走到窗戶旁邊,拉開窗簾,點燃一支香煙,注視著這個城市的迷幻夜景。


    天發小區興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左右,在當時a市周圍還都是毛坯房的時候,雖說隻有七層,但他那洋房的外表就已經很顯檔次。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a市也是迎來了大發展的時代,無數高樓拔地而起,而這泛著老舊牆皮和長滿爬山虎的天發小區就顯的格外的“紮眼”。


    從這個小區出入的也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頭和老太太,更從側麵為這小區添加了幾分的“老”氣。


    街道旁的昏黃路燈不斷閃爍,平整的柏油馬路鋪設在小區的中央位置,周圍的路口也是停滿了機動車輛,而不遠處拐角的一家中醫館此時卻在正常營業。


    程明看了一眼熟悉的醫館,一臉倦容的推開了醫館的推拉門。


    雖說是到了盛夏的末尾,但是當夜幕降臨之後,空氣之中的熱浪還是讓人感覺到一股不適的粘膩感。


    “小子,迴來這麽晚啊?給我帶那個網紅店的辣子雞了嗎?”,一個老頭仰坐在一個竹編的搖椅上,穿著一個泛黃的白色背心,手中的搖扇還在不停的搖著,此時電視機裏正在播放某求職節目。


    程明一笑,然後便是指著手裏提著的塑料飯盒。


    “嘿嘿,這上年紀了就好這口”,老頭一臉猥瑣的拿過程明手中的飯盒。


    緊接著打開了手機微信的語音輸出入界麵,“小翠啊,我孫子迴來了,一會上你家去搓麻將!把桌子收拾收拾,叫上孫姐,和李老頭”。


    小翠是天發小區的一個喪偶老太太,兒女都在國外工作,人到晚年唯一的愛好就是搓搓麻將,而張姐李老頭都是小區裏的退休職工。


    “爺爺,你都老大不小了,就不能老實在家呆著,我好不容易迴來一趟”,程明有些不悅的說道。


    “臭小子懂個屁!老夫這叫修身養性,打麻將久坐動腦,培養元氣,求其所能求,舍其所不能求,心安自得,自養金丹大道是也”,老頭搖頭晃腦的說道。


    程明一聽就笑了,然後道:“那非得和人家張小翠奶奶深更半夜打麻將啊!你自己不睡覺就得了,還得叫上孫奶奶和李大爺,人家要是有個好歹兒女非得來找你!”。


    “老夫的事情要你來管,老實看店。”


    “明天上午我迴來,你小子是不是晚上失眠了,眼圈黑的和熊貓似的,去藥房自己拿點上等東北老山參,寧夏枸杞,泡水喝,平日就告訴你這小子要安靜通氣,整天毛毛躁躁的,這麽小就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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