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峰看到鄒全德落淚,問:“你怎麽了?什麽事這麽傷心啊?”


    鄒全德說:“你嫂子得病了,很嚴重的病。”


    王世峰做夢也沒想到,那個一向看似冷漠、自私自利、風流成性的鄒全德竟然會因為自己妻子的病情而落淚!這完全顛覆了王世峰對鄒全德的認知。一直以來,鄒全德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對待家人和同事都很冷淡,甚至有些刻薄。但現在看到他為了妻子的病而如此傷心難過,王世峰不禁感歎: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深情的男人!王世峰開始重新審視起鄒全德來,或許他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也許他內心深處還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情感和故事。這次的經曆讓王世峰深刻地認識到,不能僅憑外表和第一印象就輕易地判斷一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一麵,隻有通過深入了解才能真正理解他們。同時,王世峰也意識到,無論一個人多麽強大或者成功,都會有脆弱的時候。當麵對親人的病痛時,再堅強的人也可能會變得無助和悲傷。王世峰決定以後要多關注身邊的人,尤其是那些平時被忽視或誤解的人。他相信,隻要用心去感受別人的喜怒哀樂,就能更好地理解他們,並給予更多的關心和支持。


    王世峰說:“嫂子是啥病,這麽嚴重啊?”


    鄒全德說:“醫生說是癌症晚期了,沒有一個月了。”


    王世峰說:“你也不用太難過,也許是醫院裏的檢查結果會有誤差,再說即便是癌症,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


    鄒全德說:“你說的隻是一種希望而已,這樣的機率是很小的。”王世峰拍拍鄒全德的肩膀,安慰道:“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能放棄希望。現在醫學這麽發達,總有辦法的。我認識一些專家,可以幫你聯係一下。”


    鄒全德感激地看著王世峰,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鄒全德問:“你這是幹什麽去了?”


    王世峰說:“我是去調查老江老婆那個事情了。”


    鄒全德說:“看來你還挺執著,怎麽樣,有頭緒了嗎?”


    王世峰說:“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鄒全德帶著一絲調侃和羨慕的語氣說道:“聽說你調過去之後馬上就要高升了啊,這可真是讓人羨慕不已!”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王世峰的反應,但並沒有等王世峰迴答,便迫不及待地繼續說道:“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你都已經是個幹部了,怎麽還會去做那些基層工作呢?這不是自討苦吃嗎?依我看,你隻要好好維護好自己的關係網,就能高枕無憂了,何必要這麽辛苦呢?”說完,他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似乎對王世峰的選擇感到困惑不解。


    王世峰認真地看著對方說道:“我並不想跟你講那些大道理,比如說什麽社會責任、為民除害之類的漂亮話。就單純從老江個人角度來看,我認為這件事必須要徹查到底。畢竟他已經去世了,如果我們不給他一個交代,那豈不是太讓人寒心了嗎?你怎麽看?”說完,王世峰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迴應,眼中透露出堅定和決心。


    鄒全德深吸一口氣,目光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惋惜,緩緩說道:“你的心是好心,但現實情況是,你如今已不在此處工作,許多事情變得難以插手,亦難以辦理。”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似乎對這一事實感到十分遺憾。


    王世峰目光堅定地看著對方說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我找過你們之後,你們的態度讓我覺得有點失望。所以我自己私自調查,不和你們摻和。雖然我調走了,但我和老江以前也是同事啊!盡管同事之間難免會存在一些勾心鬥角,但我和老江的關係一直都還挺不錯的。說句心裏話,老江曾經教過我很多東西,現在遇到了這樣的事,我怎麽能坐視不管呢?我做不到啊!”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沒有告訴鄒全德,那就是他覺得自己太委屈了,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了一頓,還不知道是誰幹的。他想要找出真相,證明自己不是那麽好欺負的。而且,他也想借此機會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和意誌,看看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勇氣和智慧去麵對這樣的挑戰。所以,他決定要親自參與到這個案件的調查中來,而不僅僅是依賴於別人的幫助。


    汽車慢慢的開著,路過一個小胡同,王世峰看到小巷深處有一個輪椅慢慢走著。他下意識的用手指了一下那個輪椅上坐著的人。鄒全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也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人,但是隻是看到那個人的背影。一轉眼那個輪椅就在小巷深處不見了。


    王世峰說:“那個背影看著有點麵熟,隻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鄒全德想了想,說:“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是有點麵熟。但是這人是誰呢?”


    王世峰說:“我也想不起來,就是感覺好麵熟。”


    鄒全德說:“你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王世峰說:“我要迴我爸媽那裏。”


    鄒全德說:“他們二老還好嗎?”


    王世峰說:“身體很硬朗的,就是有點煩人。這可能就是代溝吧?”


    鄒全德語重心長地說道:“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啊,他們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我們這些年輕人是有所不同的。你呀,就多多理解吧!雖然不可否認,代溝這種東西確實存在,但老人們積累下來的寶貴經驗可是不容忽視的。所以呢,我們得好好向他們學習才行啊!”


    王世峰歎口氣,說:“天天都說我,說我一事無成,不知道好好學習。聽的我頭都大了。”


    鄒全德說:“老人大多數都喜歡嘮叨,其實也是關心你的,隻是關心的方式讓人不好接受。互相理解吧!”


    王世峰說:“聽你這麽說,你們父子肯定沒有代溝。”


    鄒全德苦笑一下,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出人頭地,不停的灌輸他們的思想和經驗。我也是一樣,過去看他們,待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就被他們絮叨的頭疼了。有啥辦法?隻能忍著。”


    王世峰說:“我還沒結婚沒有孩子,不知道將來以後我的兒女是不是像我一樣,不喜歡和父母待在一起?”


    鄒全德說:“應該是一樣的,但是分年齡段的。”


    王世峰說:“是嗎?看來你還是有些經驗的。”


    鄒全德一臉感慨地說道:“剛才我說過,歲數大了經驗也會相應增多一些。我迴憶起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小時候特別喜歡和父母呆在一起,享受那份溫暖與依靠。然而,進入青春期後,突然覺得和父母待在一起不再那麽自在,甚至有些厭煩。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發現自己對父母的依賴又漸漸增加,渴望與他們更多相處,這種感覺與年齡成正比的。年齡越大,越覺得與父母在一起的時間會越來越短,因此就更加珍惜了。”


    王世峰點點頭,說:“聽你這麽說,我覺得我不喜歡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汽車到了王世峰的父母家門口,王世峰下車邀請鄒全德進屋坐坐。鄒全德笑著拒絕了。


    王世峰說:“你不要太擔心嫂子的病情,慢慢會好起來的。有什麽事告訴我,能幫上忙我一定盡力。”


    鄒全德點頭稱謝,然後開車走了。


    鄒全德開著車沿著馬路漫無目的的走,走著走著,一抬頭看到才發現,不知不覺到了公安局家屬樓的c座附近。


    鄒全德心想:“怎麽會到這裏了呢?是潛意識使然吧?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肖萌萌,說一會話,也可以緩解一下心情。”


    想到這裏,鄒全德把汽車停到一個角落,然後去敲門。


    不大一會,門打開了。門口站著一個美女。


    確實是美女,一個堪比西施的美女。


    情人眼裏出西施,西施是傳說,誰也沒有見過摸過。


    這美女卻是實實在在的站在眼前的,不但看得見、摸得著,而且可以緊緊擁抱的。


    肖萌萌見是鄒全德,稍微有些意外,問:“你今天沒上班嗎?”


    說著話,走上前抱著鄒全德,臉貼在鄒全德臉上。


    鄒全德明顯聽到肖萌萌的心跳,很快很強烈的心跳。


    鄒全德也抱住肖萌萌,用腳把門踹的關上了。……


    肖萌萌抱著鄒全德,粉嘟嘟的臉貼在鄒全德胸膛上 ,鄒全德輕輕歎口氣。


    肖萌萌抬臉看著鄒全德,說:“你怎麽了?看著有什麽事一樣。”


    鄒全德心裏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肖萌萌關於李梅的病情。


    肖萌萌再次追問:你怎麽了,為啥不說話?”


    鄒全德小心翼翼的說:“是李梅。”


    肖萌萌說:“她怎麽了?”


    鄒全德說:“她病了,而且很嚴重。”


    肖萌萌有點吃驚,說:“什麽病這麽嚴重?”


    鄒全德說了四個字:“癌症晚期。”


    肖萌萌更是吃驚,說:“那怎麽辦?”


    鄒全德說:“現在不能告訴她,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


    肖萌萌說:“是不應該告訴她,那也要積極治療才是最好的辦法。”


    鄒全德點點頭,伸手摟住肖萌萌,用臉蹭著她芳香的秀發。


    他心裏一時百感交集,他沒想到肖萌萌會是這樣的反應。


    按正常來說,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情敵去死,尤其是女人更是如此。


    但是肖萌萌好像不是這樣,她知道李梅生病確實很吃驚,並沒有表現出來幸災樂禍的樣子。


    鄒全德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不禁暗自感慨,自己究竟在前世拯救了多少女性的生命,才會讓她們在這一世如此善待自己。他心想,或許是因為前世的善舉積累了足夠的福報,所以今生才能得到這些女子們的深情厚意。然而,他也明白,這份緣分並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的安排。他決定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努力迴報這些女子們的善意和關懷。


    肖萌萌說:“有病就要及早治療,如果錢不夠的話,把天健的撫恤金你拿去用吧,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用大錢的地方。等把她的病治好了,再慢慢還給我就行。”


    鄒全德搖搖頭說:“不行,我不會用你們的錢,再說我們有錢,單位還會報銷一些。錢不是問題,問題是去哪裏給她治療。不能讓她發覺自己的病情。”


    鄒全德心裏有一點愧疚,覺得對不起鄭天健,雖然他和肖萌萌認識的比鄭天健早很多,畢竟他們結婚以後還是沒有斷了來往。這樣已經是不應該了,現在再拿著他用命換來的錢去花,他更是於心不忍。


    鄒全德說:“你不會希望她早點死掉嗎?這樣我們來往就不會有阻礙了。”


    肖萌萌歎口氣,說:“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啊,我和你在一起純粹是青梅竹馬的感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取而代之的事。宏周隻是一個意外,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關於你的事,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我自己會把他帶大,讓他好好長成人。因為天健對宏周很好,我不想讓孩子有心理負擔,我希望他能和普通孩子一樣,健康快樂的成長。”


    鄒全德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一絲遺憾,又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的目光變得有些黯淡,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的遺憾源自於肖萌萌從未想過要嫁給他。這個事實讓他感到有些失落,但同時也讓他對未來充滿了迷茫。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現實,更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追求自己的幸福。


    然而,當得知肖萌萌不會將真相告訴宏周時,他的內心稍稍得到了一絲寬慰。他一直擔心這件事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巨大的衝擊,而現在這種擔憂似乎減輕了一些。但他仍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宏周,畢竟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這段時間以來,鄒全德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卻始終找不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與肖萌萌和宏周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該如何平衡自己的情感和責任。他感到無比困惑和無助,仿佛置身於一片迷霧之中,無法找到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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