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大年夜,人族莫名其妙地就和蛟人族開戰了。當然這也是常態,況且在今日,大陸之上可不是光有此處有大戰存在。


    有的規模甚至已經超過了人族這邊,也不知這大陸是怎麽長得,就是結實。


    迴歸正題。


    因為數量巨大,而且戰線太長,所以對於隊伍兩邊發生的事情,中軍並不知道。不過也因為人族采取了小規模蠶食的策略,沒有放走一個活口。


    為了達到突襲的效果,蛟人族也並非是組成一條直線前行,也是分戰團前進的,由此也就給了人族操作的空間。


    但即便如此,被圍殺在邊緣的蛟人,相比於整個大軍來說,也隻是九牛一毛。而屍體很快就會被沙漠吞沒,所以連死去的痕跡都不存在。


    這些原本還滿懷憧憬的蛟人,就默默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之中。


    中軍因為是主力,所以都是由蛟人族的精英組成,速度自然也是遙遙領先與其他戰團,和人族一樣,他們也有著很強的榮譽感。


    不過他們的榮譽卻和人族有些差別,人族側重於殺敵,而他們則更側重於俘虜女人的數量,特別是美女。


    老龐等人已經按照預定計劃,開始了酩酊大醉後的倒地表演,而這一幕也恰好被敵人的斥候所掌握。


    雖然人族數量要少於蛟人族,但有心算無心,勝負尚未可知。


    而在沙漠深處,有一道魁梧的蛟人身影正閉目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幹什麽!


    突然,隻見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剛欲有所動作,忽聽一道聲音傳來。


    “我說老朋友,看你臉色著急,是準備去幹什麽啊?”


    不用看,敖甲都知道是誰來了。抬眼一瞧,可不就是項千鈞嘛!其實他本來不是這個話風,也是因為與花落雨相處的久了,這才學習了一招半式,主要還是因為他覺得有用。


    敖甲略微詫異地看著項千鈞,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來人的真假,可氣息分明沒有錯啊,這段時間這家夥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何變化會如此之大!


    項千鈞可沒空理會敖甲在想什麽,他要做的就是拖住這個煩人的家夥。


    “你這是怎麽,見到我有必要擺出如此親切的表情嗎?我們可不熟啊!”


    聲音有些戲謔,不得不說,身為師父,項千鈞也是有些鬼才。


    敖甲終於是找迴了意識,冷聲道。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事實上,原本是他打算去找項千鈞的,卻沒成想,對方反倒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故而有此一問。


    項千鈞也收起了略微浮誇的表情,悵然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蛟人族最討厭的就是人族的甩文拽字了,當即臉色一黑。


    “說人話?”


    這話一出,他突然感覺怪怪的,隨即項千鈞就給了他答案。


    “敖兄這是什麽話,我不正在說人話嗎?”


    敖甲不禁想要抓狂,怎麽會有如此討厭的人,不由得有些想念以前的項千鈞了。


    被懟得臉黑,敖甲也不再多言,反而自顧自地思考起來。人族怎麽會知道他們要偷襲的,而且還將他們的人伏擊了。


    不用多想,中軍部隊定然也討不了好。


    倒不是說敖甲對於部隊有多擔憂,隻不過是順道分析罷了,在他眼中,若是死些人能換到美人的話,那自然是值得的!


    本想在攪局者進來之前,先撈點好處,但是目前來看,本次計劃是要泡湯了。


    等等!


    攪局者!


    想到這裏,敖甲不由得心中鬱悶,他怎麽把這事給忘了。王上那邊能給他傳信,項千鈞這裏自然也會有的啊!還真是忙中出錯啊。


    對於敖甲的動態,項千鈞沒有任何表示,若是敖甲願意,他寧願和對方就一直這麽杵著,直到本次戰爭結束。


    想到了關鍵,敖甲抬頭看著項千鈞,有些憤恨道。


    “好你個項千鈞,本將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即便你知道了那個東西的消息,也不至於現在就準備吧。難道讓我成功一次會死嗎?”


    看著咬牙切齒的敖甲,項千鈞別提有多解氣了,但他並沒有忘乎所以。反而一臉認真的看著敖甲,大約持續了三息左右。


    “你說的對,讓你成功我的確得羞愧而死!”


    被項千鈞動作所吸引的敖甲,原本還以為對方能說出什麽有哲理的話來。卻沒成想憋了半天,竟然就整出這麽一句,讓他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他連忙收起了那便秘般的表情,內心思量。項千鈞這小子的確是變了,本來我就在智謀上略差他一籌,之前死板還好。


    但從目前交手的情況來看,自己一定會被氣死。算了,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可是他才剛張嘴,項千鈞就用話給他堵住了。


    “敖兄,我可不是來跟你打架的,隻是過來看看你而已!”


    被堵住話的人,別提有多難受了,特別是對於敖甲這種張狂的人來說,難受程度比之剛才也是不遑多讓。


    順了一下氣,敖甲終於感到舒服了一些,剛要開口對著項千鈞冷喝,但那甘拜下風的腦袋卻突然反悔了。


    “別叫的那麽親熱,我可不是你哥,若是傳出去,讓我王知道了,影響不好。”


    別說,這話還真的有效,這次輪到項千鈞愣住了。但也隻是一瞬,項千鈞就迴過神來,相比於敖甲,他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不過既然如此,他求之不得。


    “敖兄此言差異,且不說你我二人相識已久,更是切磋過許多次,互相印證所學。這種情誼,又豈是區區一句敖兄所能表達的!”


    事實上,項千鈞已經自覺將徒弟的人設代入了,若是不這樣做,恐怕他會因為極度不適而吐出來吧。


    同理,話音一落,對麵的敖甲此時隻覺五內翻滾,隱隱有作嘔的衝動,但被他強忍住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項千鈞竟然會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來。


    沒錯就是惡心,他認為這個詞放在現在,最恰當不過了。


    但是這番話的餘韻卻沒有那麽容易壓下,因為在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勾起了以前和對方交手的每一幕。


    不過,卻沒有任何的感動!


    還切磋?


    你有見過切磋把人往死裏打的嗎?


    你有見過切磋搏命的嗎?


    你有見過一上來就火力全開的嗎?


    騙傻子呢!一股淡淡的委屈之意從敖甲心中升起。


    沒錯,他是想到了他們交手的第一次,還有上次項千鈞救人的那一次。


    看見敖甲有些心酸的表情,項千鈞的心中也微微有些觸動,不過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對的。蛟人族是什麽樣,敖甲是什麽樣,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現下他也是針對自己的遭遇所衍生出的感情罷了,不值得同情。


    這種奇怪的感覺一閃而逝,項千鈞這才恍然,差點忘了,自己現在可是代入的是花落雨的人設。


    就這樣,兩人心思各異,誰都沒有說話,沉默持續了很久。


    最終,敖甲打破了沉默。他一臉委屈地看著項千鈞,悵然道。


    “一轉眼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老弟說得不錯,你我二人的情誼確實當得起兄弟二字!不過這些年,你可把為兄欺負慘了!”


    這樣的迴答,讓項千鈞始料未及,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接。


    老弟?


    兄弟?


    這貨難道真的入戲了?


    還是說,演戲是會互相傳染的?


    之所以會有這個念頭,主要還是參考了自己,他認為這個觀點還是比較可靠的。


    好不容易整頓了心思,項千鈞心道:既然如此,那就將計就計,反正他要的隻是拖延時間罷了,至於過程,惡心點就惡心點吧!


    “敖兄終於是明白過來了,鬥爭我也不想的,至於你說的欺負,從何談起啊?雖說每一次我都是僥幸占得一點上風,但是人族的傷亡哪一次不必蛟人族慘烈。”


    雖說下定了決心,但是自稱小弟的事情,項千鈞還是做不出來的,於是便用第一人稱代替。至於他的話中內容,則半真半假,由對方去頭疼吧。


    事實上,敖甲剛才也是不甘心,再度拚了一波,本以為自己要贏了,卻沒想到對方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如此不要臉的行徑真的是人族主將可以做出來的事嗎?這種事情不應該是他們蛟人族更拿手一些嗎?


    突然他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難道說這才是項千鈞的本來麵目?


    不確定地又看了眼項千鈞,見他果真是一臉無奈的神色,敖甲心中差點就信了。不過理智卻突然站了出來,告訴他,此人不可信。


    不覺後背已經有了冷汗,重新調整了心態,敖甲微眯著眼睛看著項千鈞,立即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但是,大戰一起,這也同樣是他的意思,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得將人族埋伏的消息傳出去才行。


    他還是對勝負報了一絲幻想的,畢竟王都那邊也對勝負十分看重。


    不過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這個該死的項千鈞,竟然生生用他並不擅長的無恥,讓自己錯過了最佳的時機,現在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既然想眼,那就演吧,反正現在也失去了動手的意義。


    項千鈞雖然表情無奈,但他的眼睛卻一刻都沒離開過敖甲,對方的所有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他收在了眼中。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地沒有了心理負擔,因為時機已經錯過了,當然他也不可能抽身去主持戰鬥,而是必須留下來牽製此人。


    二人心思各異,對視了良久之後,卻同時出言道。


    “敖兄!”


    “老弟!”


    “纏鬥”繼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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