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山,劉家。


    昔日流落街頭的小乞丐,被劉家收養後,逐步成為今日劉家說一不二的家主。


    劉遵義完成了對自己人生的逆襲。


    就在劉遵義誌得意滿之際,卻見家仆慌慌張張的跑進大堂:


    “家主,小姐迴來了!”


    聞聽此言,劉遵義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眼神中的凝重,不過是一閃即逝而已。


    看著跪地顫抖的家仆,劉遵義輕哼一聲:


    “慌什麽?不成體統!區區一個喪家之犬,何足為慮?”


    “滾下去!”


    將仆人轟走,劉遵義靠在家主之位上,想起‘劉冰禾’這個名字,就不禁心生鄙夷。


    若她識相,就應該接受現實,念在昔日情分上,自然會保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為了搶奪家主之位,劉冰禾居然敢和劉遵義分庭抗禮。


    淪落到今日這幅田地,隻能怪她咎由自取。


    盡管之前派出去追殺的手下,任務失敗,但如今劉遵義大權在握,早已經不把劉冰禾視為威脅。


    一個女人,能翻起多大浪花?可笑!


    至於去蚩樓城尋找遠親求援,更是天大的笑話!


    據劉遵義所知,那什麽狗屁遠親,不過是劉冰禾母親一族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罷了。


    還有沒有血緣關係,都是個未知數。


    劉冰禾母親早就病故了,別說劉冰禾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對方真會不遠千裏來乾元山幫劉冰禾出頭?


    今日迴來,恐怕是搖尾乞憐,重新請求收留吧?


    想到這,劉遵義越發得意,揮手派仆人去查看劉冰禾已經到哪了。


    不多時,仆人便小跑著迴來了:


    “啟稟家主,小姐……咳咳,劉冰禾已經到了家門。”


    動作還真快!


    劉遵義輕哼一聲,緩緩起身,邁步離開大堂,卻也隻是站在大堂門口的階梯上。


    負手而立,一副家主姿態,審視著穿門而過的劉冰禾,不由鄙笑:


    “冰禾,你怎麽又迴來了?莫不是出去轉了一圈,受盡屈辱,又迴劉家尋求庇護?”


    “嗬嗬,劉家又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院子裏擠滿了人,年輕一輩的仆人,大多都是劉遵義剛招收來的家仆,對劉冰禾沒有半點情感可言。


    一時間,各種鄙夷聲,謾罵聲,此起彼伏。


    而現場年長的老仆人們,卻是眼神複雜。


    看到小姐終於迴來了,心裏自然欣喜,可是一想到如今劉遵義大權在握,又隻能暗暗歎氣。


    麵對劉遵義這個白眼狼,劉冰禾自然不會客氣,當即冷喝:


    “我爹真是瞎了眼,當年才會收留你!劉家落在誰手裏都行,唯獨你不行!”


    此言一出,劉遵義臉色瞬間猙獰起來: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如今劉家我數一不二,你這個喪家之犬,還敢迴來狂吠,真是不知死活!”


    “若你就這麽跑了,也就罷了!既然趕迴來,那我自然要將你埋在劉家的土地裏,也算是落葉歸根!”


    劉遵義眼神閃現出一抹殺意,當即大手一揮,下令將劉冰禾就地正法。


    現場的年輕仆人,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向劉冰禾逼去。


    見劉冰禾不逃也就算了,甚至連困獸之鬥的意思都沒有,劉遵義心裏不由一陣奇怪。


    難道是嚇破了膽,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傳遍整個劉家大院:


    “我看誰敢動手?”


    一瞬間,現場所有視線,全部朝劉冰禾身後匯聚而去。


    在眾人注視下,一個身影緩緩從劉冰禾身後走出。


    看到此人的模樣,現場先是一陣寂靜,緊接著爆發出轟然大笑:


    “哈哈哈,我沒看錯吧?劉冰禾,這就是你搬的救兵,居然是個殘廢?”


    “大費周章跑到蚩樓城去,就是這種結果?”


    “嗬嗬,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遠親?滑天下之大稽。”


    劉遵義本來還有點擔心,畢竟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劉冰禾真能找來什麽大人物,誰能笑到最後,還尚未可知。


    如今看到劉冰禾身邊的獨臂人,劉遵義也不由忍俊不禁。


    卻也不理會劉冰禾,直接盯著阿福,冷嘲熱諷起來:


    “哪冒出來的廢物?居然還學人家出頭,莫不是要把本家主笑死?”


    “你若識相,不如跪地磕頭,興許本家主一高興,賞你一口飯吃,畢竟劉家正缺個挑大糞的雜工。”


    麵對劉遵義的嘲弄,阿福也不生氣。


    畢竟混跡在蚩樓城,這種耀武揚威的人,早就見多了。


    阿福不理會劉遵義,眼神在周圍仆人身上掃了一眼,輕描淡寫道:


    “劉家主人眼拙,分不清忠奸,引狼入室,導致劉家被竊。”


    “劉遵義忘恩負義,罪無可恕。至於你們,念在舊情,便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現在做出你們的選擇,究竟是忠於劉冰禾,還是繼續跟隨劉遵義?”


    此言一出,現場的仆人,立刻分成兩個陣營。


    年輕一輩的仆人,幾乎全都嘲笑不止,覺得阿福的腦袋肯定是被驢踢了。


    而那些年長仆人,卻是糾結不已,一時間無法做出決定。


    片刻之後,一個老嫗顫顫巍巍走出人群,蒼老的雙眼卻異常堅定:


    “小姐,您才是劉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說著話,老嫗便來到劉冰禾身邊。


    劉冰禾薄唇輕咬,衝老嫗輕輕一點頭,算是謝了。


    有人帶頭,越來越多的老仆來到劉冰禾身邊。


    到了最後,陣營已經涇渭分明,年輕的全都支持劉遵義,年長的全都支持劉冰禾。


    見此情形,劉遵義不由一陣鄙夷:


    “一群老不死的東西,既然你們想給劉冰禾陪葬,那我就成全你們!”


    “都聽好了,劉家在乾元山就是天!我便是這天的主人,給我將眼前的所有人盡數殺死!”


    一聲令下,在場的年輕仆人,直接撲了過去。


    這些年輕人,都有修為在身。


    而那些老仆人,大多都是凡人,就算有修為,也幾乎都是靈葉境。


    結局已經注定,將是一邊倒的屠殺!


    就在這時,阿福動了,磅礴靈力透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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