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其實我也沒想到,可能他們昨天晚上就在跟蹤咱們了。”張峰走過來。


    “你也看到了?”


    “是啊,在剛出飛機場的時候有一輛出租車停的特別不是地方,我當時沒認出來,今天一看還想起來了。”張峰叼起一根煙。


    “那你不早說。”我接過他給的煙。


    “我怕看了也是白看,就沒告訴你。”他把打火機也遞給我。


    林南這個時候也跑過來,陳妍看到她把她喊上了車。


    “在下個休息站別停了,你們什麽時候累了再說。”張峰看車上少了一個人臉上露出了不隻是什麽樣的表情。


    “上趟廁所去吧,一會還要開十多個小時呢。”我對陳琯說。張峰和陳琯都去上廁所了,我目送他們過去,轉頭看向車內。


    “師父你過分了啊,你哥都坑。”


    “害,你師公在k市,我也一起去看看。”陳妍推了推我。


    “等會,南南,把東西還我唄。”


    “什麽東西啊?”林南抬頭看了看我。


    “你幫我們保管的那個。”


    “哦,對,等著吧,沒到兩個小時呢,下個收費站的時候給你們。”


    “真不給?”


    “嗯嗯,你快迴去吧。”林南笑嘻嘻地讓我走。


    “啥啊。”祁常越湊熱鬧來了。


    “沒什麽沒什麽。”讓他知道我這邊有煙那還了得啊。


    說完我趕緊迴去了,從手扣裏把那條煙拿出來,摳出三盒,放在我兜裏。


    張峰和陳琯也出來了,張峰一上車就開始發瘋了,下麵為大家展示的才是真正的張“瘋”。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


    “我最不忍看見你,背向我轉麵,要走一刻請不必諸多眷戀...”


    一邊唱還一邊晃,隨著節奏整個車都在顛簸。


    “峰哥峰哥,林南在這你還敢這麽作嗎?”


    “輕輕地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逝去。”張峰完全不管我。


    “老張,張哥,張大仙。”我換著法叫他。


    “樹上飛來一隻,一隻什麽鳥。”還是不理我


    “張哥啊,能聽到嗎?”


    “一條大河,波浪寬”看來好像是聽不到。


    那我有什麽招,閉著眼睛聽。


    “西湖美景三月天....”


    “等會行了張哥,您歇一會唄。”這個高音唱的有些過分了。


    “多好啊,熱熱鬧鬧的。”張峰終於聽見了。


    “還熱熱鬧鬧呢,聽得我唧唧鬧鬧的。”


    “哈哈,跟你說,你讓我開車啊就沒招了,你坐在駕駛上必須得唱歌。我來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我輕輕地唱,你慢慢地和。”


    “是否你還記得,曾經的夢想,那充滿希望,閃亮的歲月。”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也跟他唱上了。


    “你我為了理想,曆盡了艱苦。”


    “我們曾經哭泣也曾共同歡笑。”


    “那充滿歡笑,閃亮的歲月。”


    我們唱完卻都笑了起來。


    當年我們訓練的時候張峰就帶著我們唱歌,什麽都唱。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北走到黑。”


    “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


    “假如你看我有點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


    “假如你已經愛上了我,就請你吻我的嘴。”


    我們唱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後來唱不動了,隻好聽聽歌。


    不知道林南那邊怎麽樣啊,我總覺得她好像會說我壞話似的。


    我時不時地看看後視鏡,看看陳琯的車跟得怎麽樣。


    這條路上的車不能說少,但是能保持暢通。


    過了一會我感覺有些困就小睡了一會,不知道中了什麽邪了,一閉眼睛就總覺得睡不著覺。


    半夢半醒中,隱隱約約地聽到一陣喇叭聲,起初覺得很刺耳,但慢慢地卻發現好像越來越近了。


    我睜開眼睛看向車外,是一輛小型巴士向我們靠攏。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鳴笛。


    張峰應該是早就發現了,雙手握住方向盤。


    但這輛大巴應該是超速了,我們的車速已經到達了一百多邁,它還能緊緊地貼著走,並且好像就是對我們有什麽意見似的蹩著我們。


    張峰大罵一句,打了打雙閃,打向左轉彎燈,示意陳琯換道。


    隨後張峰加速向左側車道開過去,陳琯也跟著。而那輛大巴車竟然還跟著我們向左走。


    “這司機有病啊,都跟了二十多分鍾了。”張峰按了按喇叭,“小羅,你覺得這種時候應該怎麽辦?”張峰嘴角一揚。


    “要不然就加速把他甩下去。”我很疑惑為什麽他要問這個問題。


    “嗬,那就太仁慈了。”張峰狠狠踩一腳油門,直接超過大客車,方向盤向右打開到了大客車的前麵。


    “峰哥。你這麽弄它追你尾確實他全責,但是耽誤正事啊。”


    “我又不想讓它追尾,就讓它難受一會就好了。”張峰保持著110邁的速度開著,隨後打開了監控錄像。


    “何必呢,管他幹嘛。”我突然覺得張峰的稚氣。


    “你都不知道,當時就因為我超他車,他就一直這麽膈應著我。”張峰皺著眉毛。


    我看現在這個距離也不夠容下那輛福特了。


    又開了一會,那輛小巴士依舊緊跟著我們,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那個司機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麽,對我們指指點點。


    說句實話,這個動作我看著也不怎麽痛快。


    過了一會,陳琯的車從右麵湊過來了。我打開了車窗。


    “這輛車什麽意思啊。”陳琯喊著。


    “誰知道,任他吵去吧。”我迴頭看了看那輛車。


    祁常越也打開車窗看著那個司機。


    “老張,你再開快點,讓我進去。”陳琯喊著張峰。


    張峰比了個ok的手勢,再次加速。


    陳琯的車夾在我們和那輛小巴中間。


    那個司機又把喇叭按得亂響。


    “給我根煙。”張峰說了一句。


    我給他點上,他抽了兩口,“一會看看到收費站那邊停一下,看看他們停不停。順便幫我告訴一下後邊。”


    我給林南發了條消息,雖然說很費勁,但還是發過去了。


    又過了好一會我們才看到一個收費站,我們減速靠右開過去,誰知道那輛車竟然也跟了過來。我下車想去看看那輛車什麽意思。張峰也跟了過來,示意陳琯他們不要下車。


    我拍了拍車門,那個司機把門開開。


    滿車都是一股汗臭味,那個司機裝作自己很厲害的樣子攤坐在那裏,燙的頭發亂七八糟,帶著一個金邊手表,叼著煙。草莓鼻子上邊有一雙不太配套的眼睛,一眼大一眼小也不知道開車的時候有沒有影響。


    “小崽子有什麽事啊?”他一嘴詭異的方言。


    “不是我有什麽事,你們這麽跟著有意思嗎?按什麽喇叭啊?有沒有點臉?”


    “呦,你不滿意了?你不滿意你過來,我們哥幾個跟你好好談談。”那個司機一臉不屑,把煙頭衝著我一扔站了起來,從旁邊還來了幾個人。張峰在後邊笑了一聲。


    “來,你們下來打,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能耐。”


    要說打架這個事,張峰是很有信心的,雖然他像是吹牛說他的風雲事跡,但是他赤手空拳打死兩頭狼這個事我是承認的。


    “各位,各位別這樣。”從我們身後走過來三個人為首的那個人喊著。


    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出頭,後邊兩個人也都這樣的年紀。


    “你又是哪來的?多管閑事是不是?”那個司機跳出車,走向那個男人。


    “我看這件事應該也是因為你才發生的吧,我勸你在這種場合不要動粗。畢竟人家父子也沒惹你吧,你自己找上門來不覺得理虧嗎?”那個男人麵不改色,像是胸有成竹。


    “那跟你有半分錢關係?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拿你開開刀。”說著,那個司機拔出一把刀就要刺過去。


    男人閃身躲過去,一掌辟在男人的後脖領上,司機嘴裏慘叫了一聲。


    司機踉蹌地站起來,剩下的那兩個人往後退了兩步,像是讓出擂台似的。


    司機又是喊又是罵,拿著刀胡亂地比劃,而然男人都巧妙地躲了過去。


    男人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而然司機則是通紅這臉,還衝向男人那邊。這時男人突然跳起來,在空中打了一轉伸腿踢向男人的腦袋。


    司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血液從司機的頭上緩緩地流了出來。


    男人走向車門,那幾個人趕緊把車門關上。開車準備走,卻發現車鑰匙在司機身上。於是他們便趴在車玻璃上看著那三個人。


    “兩位,一個巴掌拍不響,以後在外麵注意點,這種人離他們遠點。”


    “等下,小夥子,別走,我看你眼熟,你叫什麽?”張峰突然拽住剛才那個男人的手。


    “這個不能告訴你,你要自己好好想想了,峰大爺。”男人好像確實認識張峰。


    張峰愣了一下,便鬆開了男人的手。


    他們三個人上了一輛保時捷,男人衝我們拍了拍手,就開著車走了,張峰拽著我的肩膀迴到車上。小巴上的幾個人趕緊下來,把昏倒了的司機拉上車。趕緊開著車走了。


    張峰看他們走了之後,說“眰阮,你開下半程吧,我真的要好好想想他是誰。”張峰說著坐上副駕駛。


    “啊?你這麽信任我啊。”雖說確實能開,但是好歹也是張峰的新車吧。


    “是啊,他竟然認識我,我怎麽會不認識他。還有就是那句峰大爺怎麽叫得這麽親。”我聽著他念叨上了車。


    我打開導航,踩下油門開到大道上。隻不過這輛車上速是真快啊,我覺得應該是改裝了。


    一路上,我把車開得很快,希望能再追上那輛保時捷。但是我卻又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想追上他們,想讓張峰快點想起來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小子,慢點,我都沒開這麽快。”張峰突然說。我看了看時速嚇了我一跳,我自己都沒意識到我開到了150邁,我隻好慢慢減下速,開了十分鍾吧,保時捷沒碰上,那輛該死的小巴又出現了。我恨不得閉上眼睛把他們超過去,而然那幫人真的是讓我吃驚。


    都吃過一次虧了,還跟我們搶道。


    陳琯在後邊跟得還是很緊,我也沒這個膽子去壓他們的車。


    而然這次他們更過分,一邊按著喇叭一邊開向我們,我把油門踩到底,他們卻直接開進我和陳琯中間。刺耳的喇叭聲實在讓我不耐煩。張峰把座椅放倒,爬到後排,放下後排座椅,把我的m82拿出來。


    “峰哥峰哥,不至於。”


    “往右開,加速。”張峰喊道。


    “用不著吧,我再使點勁把他們甩開。”


    “不用,我現在讓他們都掉下河去。”張峰已經把槍支起來了要爬到天床上。


    然而與此同時,砰的一聲響小巴突然裏倒歪斜,張峰趕緊下來,關上天窗。我再次加速,離他們遠點,然而那輛小巴直接側翻衝下護欄直接掉在了河裏。


    我很清楚,張峰根本沒開槍。陳琯也追上來,打開車窗。


    “峰哥,什麽情況?”陳琯大聲喊著。


    “不知道,我沒來得及開槍,也不是你們開的嗎?”就在遲疑的時候,從後邊飛馳過去一輛黑色的跑車,由於速度太快我實在是沒看清。


    “就是那輛。”張峰很肯定的說。


    我把張峰的車窗關上“我試試能不能追上他吧。”


    “鍛煉自己的能力呢?”張峰笑了笑。


    我踩下油門,車速瞬間提升到一百三。陳琯的車被甩開了。


    “繼續加速,我記得這輛車最大速度可以到三百吧。”


    “你確定嗎?你敢說你不是改裝過得?”


    “改裝是一定的啊,不然開著怎麽能趁手。”


    “你想起來那個男的是誰了?”


    “沒有,不想了,浪費精力。”張峰不知道從哪弄來了瓶啤酒。


    “喂,你不會是想讓我開到k市吧?”


    “說對了,我當你的指導。”張峰喝了好幾口。


    好在沒有岔路,我目前可以確定那輛車還沒有轉彎。


    開了快有二十分鍾,我看到了那輛保時捷。那個男人也看到了我們,於是拉下車窗。


    “怎麽了嗎?沒想到小兄弟也會開車。”


    “哥,剛才過去一輛黑色的跑車你看到了嗎?”


    “有看到啊,不過一定是嚴重超速。”男人笑了笑。


    “你能追上它嗎?”


    “哦?為什麽?”男人還是那麽淡定。


    “他們剛才開槍把那輛小巴士打到河裏去了。”


    “這麽厲害嗎?那我倒是很期待。”男人嘴角一揚。


    “交給我吧。”駕駛員衝我們擺了個勝利的手勢。他們的車在一瞬間甩出我們幾十米。


    “張哥,人家的車...”


    “可別提了,哪天我想起來他了我借他的車開開。”張峰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但我也同時發現,陳琯的車早就找不到了。


    咳咳,這個嘛,也賴不上別人了。迴頭我好好跟他道個歉吧。


    “小子啊,看來你還是年輕啊。”張峰笑著說,“等你老了些了,也就能知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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