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先開了一道縫,馬上完全打開了,教授驚訝的看著她,他很快移開了身子,羅伊娜走了進去。


    “下午好,斯教。”


    “你是自己走過來的?”


    “從學姐家走過來的,不是很近。”


    羅伊娜把籃子放在了廚房台子上,看了一眼教授,他還站在門口,門還沒有關,深邃的眼神有些……灼熱?


    可能是她的錯覺吧,屋裏很悶熱又潮濕,夏日炎炎,整個屋子像個蒸籠,羅伊娜沒有走進屋,正在猶豫要不要直接迴去,但是她還想問一個問題。


    “下次提前告訴我,去接你,這裏不太…安全。”


    “好,你要出去嗎?”


    羅伊娜看他一直沒有關門的意思,想著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想著他如果出去,那就下次再問。


    斯內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門關上了。。


    “教授,認識佩妮·德思禮嗎?哈利的姨媽。”


    羅伊娜坐在廚房的椅子上問了出來,斯內普坐在了對麵,沒想到羅伊娜會問這個問題,


    佩妮他當然認識,莉莉脾氣暴躁的姐姐,一個普通的麻瓜。


    “認識。”


    “她是什麽樣的人?她是因為麻瓜所以隻要是巫師都會討厭,還是她跟……莉莉本來就有矛盾?”


    斯內普能聽出來羅伊娜說莉莉的時候有一些遲疑,可能是怕他在意,又或者她在乎,


    羅伊娜的眼神落在窗外,並沒有在看他,好像是故意迴避。


    “應該是嫉妒,她曾經給鄧布利多校長寫過信…但是她連啞炮都不是,被我們發現以後從來沒給我們好臉色。”


    原來她自己也希望當一個巫師,所以是惱羞成怒,當渴望變成了失望,那種嫉妒和迷戀變成了無盡的恨嗎?


    就算是這樣,對一個孩子,而且是親妹妹的孩子,也不用這麽過分吧?


    理解不了……


    “我最近都在學姐家,學做這些,做的太多了,所以拿過來了,”


    羅伊娜指著籃子說道,然後站了起來,不請自來已經很打擾了,好像理解剛才教授為什麽猶豫關門了,總感覺自己在這裏有些唐突。


    “我明天還會來,到時候把籃子拿過去……”


    她已經往門口走了幾步,教授絲滑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你可以留下來,吃晚飯。”


    “什麽?”


    羅伊娜轉身驚訝的看著他,斯內普本來打算是想說我送你的,結果說出口的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


    “我明天上午過來,可以一起吃午飯,媽媽說晚飯是一定要迴家吃,對不起,教授。”


    “好,明天上午在入口等你,現在,我送你。”


    斯內普嘴有些發幹,給兩人開門走了出去,他放慢了腳步,


    “你說每天去布萊克家,不會見到那個家夥嗎?”


    “我一次都沒見到他,學姐隻說他去工作了,學姐的家快被韋斯萊占領了,哈利倒挺喜歡。”


    兩人已經都走到了公園,卻沒有看到弗雷德他們,羅伊娜有些驚訝,這麽快迴去了嗎?


    斯內普正在盯著公園的大樹,已經很長時間沒來過這裏了,這個廢棄的公園還是原來的模樣,秋千還在,那棵大樹也依然在它之前的位置。


    羅伊娜順著斯教的視線看著那棵大樹,不知道教授在想什麽,好像進入了某種沉思,這棵樹有什麽特別嗎?


    羅伊娜也不好打擾,但是這麽迴去好像不太合適,她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看了一眼周圍,想找個地方坐下,剛想邁步就聽到有人叫她,


    “羅伊娜。”


    是教授在叫她,聲音卻像在很遠處傳過來,教授的聲音有些嘶啞。


    “就在這棵樹下,我第一次看到莉莉,我第一眼就知道,她也是巫師,跟我一樣。”


    教授低沉的聲音如此的清晰,羅伊娜震驚的看著他,又看了看那棵樹,這麽說來這棵樹確實很特別,


    是那個刻骨銘心的愛,開始的地方嗎?是那個讓教授每次傷心難過、陰鬱低沉最初的開始。


    羅伊娜擔心,教授觸景生情,想念莉莉不會又要犯病吧,暗自歎息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隻能安靜的聽著。


    “除了我母親,她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女巫,莉莉深深吸引了我,我承認愛上她,盲目又執著,但是卻從來沒成想擁有。


    有人說這個根本不是愛,我一直沒有理解,前不久我才明白原來愛不是盲目的而是清醒,不是執著而是自私,不是隻是渴望而是情不自禁又不擇手段。”


    羅伊娜聽得一知半解,他說愛過莉莉,現在他對愛的理解不一樣了,前不久到底是什麽時候?


    教授清醒了什麽?自私在哪裏?情不自禁又不擇手段的做了什麽?


    藍色的眼睛撞上黑眸,好多的疑問閃過,最終隻歸結在了一個問題,


    “教授,你是在解釋你和莉莉的感情,怕我會在乎?我說過你可以因為莉莉傷心難過甚至忍辱負重,隻要你不放棄自己的未來,我並不介意。”


    羅伊娜其實是介意的而且也在乎,但是比起更漫長的未來,那隻是個過去,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甚至沒有經過你父母的同意做了你的監護人,我明知道黑魔王可能不會放過我,甚至以後會很危險,但依然與你做了未來的約定,你已經因我,深陷其中,而且現在你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羅伊娜瞪大了眼睛,這就是他所謂的不擇手段?


    “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並不打算後悔,”


    羅伊娜跟鄧布利多校長談話時已經想到未來的路有多艱難,她還擔心斯內普教授會像三年級那樣故意推開,


    斯內普的手緩緩向上,雙手捧起了羅伊娜的小臉,四目相對,羅伊娜看到教授眼底的堅定。


    “我隻能說,從今往後我隻為你傷心難過甚至忍辱負重,我不會放棄,也會試著開心的活著,羅伊娜·洛夫古德,我向你保證。”


    羅伊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完全是意料之外,不是說畢業以後嗎?


    心髒已經跳到嗓子眼裏了,腦袋感覺塞滿了芨芨草,被捧起的雙頰滾燙的像被施了火焰熊熊。


    感覺斯內普教授的臉靠近時,羅伊娜有些慌了,感覺弗洛伯毛蟲在身上爬,又癢又麻。


    羅伊娜閉上了眼睛,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還好斯內普教授隻是輕輕親在了額頭,放開了,她舒了一口氣,又好像挺可惜的。


    “教授,你自己保證的,以後不許後悔,那我先走了,”


    在斯內普看來她是在落荒而逃,在她的身影完全看不見的時候,他才幻影迴到了蜘蛛尾巷。


    羅伊娜拿過來的籃子還在,打開籃子裏麵全是吃的,餡餅、烤土豆、手工麵包、蔬菜沙拉還有排骨……


    斯內普勾起了嘴角,心裏已經是……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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