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縫男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除了一張臉還能看,家裏窮,脾氣臭,暴力貪婪,聽說初中就交了十幾個女朋友,還全都被你霍霍了,到高中更不得了,不僅霍霍女同學,還勾搭班主任,一腳踏了二十幾條船,到最後被人捅到了網上,差點兒就被抓去吃牢飯,你說就你這樣的敗類垃圾,我關注你幹毛。”


    徐慨聞言眉心一跳,他本以為這位同學隻是牙縫開闊,沒想到他的消息渠道居然也如此開闊。


    畢竟能曉得這個謠言的,隻有他高三那個班的學生和家長。


    也許是這個世界與他經曆過的現實世界有一定的融合。


    他不敢肯定這裏具體是怎麽樣一迴事。


    但在現實世界中,這件事是發生在奶奶去世後。


    那時候他已經被他媽給騙得一無所有,為了爭一口氣,也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他那段時間可以說是全然豁出了命在學習。


    誰知正由於他的奮進,讓班裏一夥期待他墮落的同學變得心理扭曲,這五個同學利用新注冊的賬號,偷偷在他們班級群裏將編好的他的風流謠言私信給了所有家長,想以此煽動家長們將他趕出學校。


    沒想到因為謠言編得太過火,徐慨還沒受到影響,無辜躺槍的班主任差點兒因此斷送掉自己的職業生涯。


    於是她果斷報警,警方在第二天就將這五人給揪了出來。


    經過審問才知道,這幾個傻缺造謠全憑主觀臆測,他們把所有向徐慨表達過善意的女孩子都默認成他的女朋友,而他不假辭色就是始亂終棄。


    有次下雨天他送一個摔跤的女生去醫院,就被他們說成搞大了對方的肚子,準備去打胎。


    至於班主任,她因為不滿徐慨總惹事,就經常將他叫到辦公室訓斥,結果這幾個家夥便以為班主任的針對行為是對他的青睞。


    要不是高考在即,學校不想因此影響到其他學生的學習生活,這五人都得開除學籍。


    後來,他們的父母在學校的授意下,又出錢又出力,鼓動著全班學生家長簽了“封口”協議,這事才算完。


    徐慨想到這兒,試探性地拿手機點開自己的郵箱,還真被他找到了儲存在郵箱空間裏的那份禁止謠言傳播協議,上麵密密麻麻全是他們班同學家長的簽名。


    他當即將協議截圖下來,轉手發給了崔明遠。


    崔明遠不明所以地點開一看,向來沒什麽情緒表現的眼睛險些瞪出火。


    “你是什麽很賤的人嗎?為什麽要任由他們詆毀你,還用這玩意壓著你?”


    徐慨迴憶起當初的情景迴答道:“大概是為了吃飯。”


    嗯?


    “……”崔明遠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你是為了吃飯?”


    他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以尋求確定。


    徐慨點了點頭:“邊看他們挨揍邊吃飯,能增進食欲。”


    崔明遠:“……”


    “而且不止一頓。”徐慨補充道:“我要了足足一百頓。”


    崔明遠:莫名有點心酸是怎麽迴事?


    突然就被冷落的牙縫男走到他們跟前怒道:“你們是在無視我嗎?”


    “沒有。”


    “你想多了。”


    崔明遠和徐慨異口同聲的說道。


    牙縫男:“…….”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兩句話加起來“你沒有想多了”,才是你們真正想說的話。


    “算了,你們無視不無視我都無所謂。”牙縫男陰陽怪氣道:“反正我不會把你們看在眼裏。”


    徐慨當即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憐憫道:“原來你這是一雙義眼啊?”


    一出口就諷刺。


    牙縫男好不容易平息的憤怒又湧了上來,他恨聲說:“我義你……”


    徐慨捏著指關節斜了他一眼,發出一聲尾音低沉的:“嗯?”


    有時候人與人的差距並不一定要互抽了巴掌才知道對方的手勁有多大,單看對方胳膊上鼓起的肌肉就足以窺探一二。


    牙縫男自知空有一身膘,挨打隻會更痛,於是果斷將嘴裏的“媽”改成:“……一聲貧肮。”


    說真的。


    罵人不帶媽,宛如彈棉花。


    牙縫男心裏鬱悶得要死。


    徐慨吐槽道:“這話還是留著祝福你自己的眼睛吧。”


    更感憋屈的牙縫男飛快地轉移話題道:“你來我們班到底有什麽事?”


    一旁的崔明遠接過話茬告訴他:“我們是來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說我有一筆幾十萬的收入?”


    牙縫男嘲諷地笑道:“這有什麽不清楚的,全班都在說這個事。”


    “也包括你是吧?”徐慨繼續當著他麵捏手指關節。


    感覺被威脅的牙縫男趕緊退迴自己的座位,發動起周圍的同學一起蛐蛐他們。


    有人站出來道:“不止他,也包括我,怎麽?你是想打我嗎?”


    其他人也紛紛開始接話。


    其中有個女生用一點兒也不小的聲音小心提議道:“你可悠著點吧,沒聽人說,這個人是個暴力狂嗎?”


    站她旁邊的男生冷哼道:“我才不怕,他不就是想讓我們別說話,好讓崔明遠能得到助學金嗎?我偏要說。”


    “就是。”前排的一男生也跟著道:“本來我還覺得大家傳人的閑話不好,現在看來這家夥果然不像什麽好東西。”


    牙縫男附和道:“他剛剛威脅我的樣子大家也都看到了,別說崔明遠本來就沒資格領助學金,就算他有資格,也不能這樣威脅我們吧?”


    話落,已做好對方會有激烈反應的牙縫男,卻隻聽一句平靜詢問。


    崔明遠:“我們有哪句話威脅你了?”


    “有些威脅又不一定非要用說的,看動作也就行。”牙縫男仰著頭,目光鄙夷道:“而且我直截了當的告訴你們吧,無論你們今天說什麽,做什麽,我們都不會讓你拿助學金的,哪怕你們打死我,我也要扞衛真正貧困的同學才能擁有的權利。”


    他激情澎湃地說完,卻見徐慨無視他自顧自地打起了電話,而崔明遠還是那副眉眼淡然,不急不怒的模樣,幾近冷漠。


    有時聽眾的無動於衷,會比不讚同的態度更讓表達者不滿。


    牙縫男果然臉色愈冷:“崔明遠,大家同學一場,我希望你能對自己有足夠的認識,你既然有錢在外麵租房住,卡裏又有幾十萬的存款,就別來占用有限的助學金名額,做人千萬不要隻想著你自己,不然哪天遭了報應,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視線在崔明遠的身上掃過,眼裏的刻毒,沒有丁點收斂。


    被如此針對,換做心態脆弱或閱曆淺薄的人,早就迫不及待進行反擊駁斥了。


    崔明遠卻仍挺拔地站著,背脊不因一點指責而輕折,眸光坦然自逸,望著麵前咄咄逼人的同學不躲不閃,不卑不亢地說道:“關你屁事。”


    此話一出,原本指望他破防的牙縫男猛地安靜下來。


    片刻之後,牙縫男炸了:“怎麽不關我的事?你想搶我們貧困生的名額,我還不能說句公道話啦?”


    “你說公道就是公道……”崔明遠抬眸看他:“難道公道是你說了就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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