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餘可成一場好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神清氣爽,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生機勃勃,每一份肌肉筋骨都充滿力量。


    他翻身坐起,內視了一下自己的命石狀態,原本大約隻有百分之十的乳白色靈氣空間居然增加明顯。


    這一增長讓餘可成極為興奮,首先證明了那個被誤認為是葵花寶典的功法在神器的指引下才是正確的運行方式,成功地利用穴位經脈導引入了靈氣。其次是玲瓏透太神奇,靈魂分身在玲瓏透中練功居然是真實的,這簡直就是做夢都在進步,懶人的一大福利呀。


    餘可成急急忙忙走出臥室,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胖子,雖然玲瓏透現在生在他手指上他也取不下來,但那穴位經脈真的可以導入靈氣的功法也是胖子現在急需的東西。


    餘大娘這時從廚房出來,手裏端著一大碗熱騰騰的麵,見他要出門忙把他叫住,不吃早餐可不許出門。


    有娘的孩子就是寶,餘可成眼眶裏有點潤。他順從坐下大口吃麵,娘做的麵就是香。餘大娘坐在他對麵,溫柔地看著他,嘴裏叮囑著他,慢點吃別噎著,


    餘可成心中有事,三口化為兩口吃完麵,就聽見莊勁隔著院子“橙子,橙子”地喊他。


    餘大娘納悶道:“是莊勁在叫你麽?他原來不是叫你少爺麽?”


    餘可成哪敢詳細解釋,嘴裏咕嚕道:“我讓他改了,叫少爺不好聽。”說完就放下碗筷,向餘大娘說了一聲,奔出房門。


    莊勁此時也是剛吃完早餐,開慧妹子的廚藝不錯,將莊勁吃得飽飽的。莊勁又趴在矮院牆邊,見餘可成奔出來,忙道:“橙子,那人昨晚可曾再施什麽法術?”


    餘可成搖搖頭道:“那人不是走了麽?”


    “這可奇了,我昨晚做了一夢,夢中我握著我的無音弓在勤練弓法,結果晨時醒來發現體內靈氣空間增長了不少。”莊勁滿臉古怪看著他。


    餘可成聽莊勁這麽一說,又是驚歎不已。原來他有玲瓏透可以讓靈魂分身主動進入異域空間修練,而莊勁雖沒有玲瓏透,但他的無音弓也可以讓他在睡夢中被動進入異域空間修煉,真是異曲同工之妙。


    餘可成於是將其中關係給莊勁細講了一番,莊勁也是恍然大悟,心喜不已。餘可成又從玲瓏透中變戲法式的抽出一張紙遞給莊勁。


    莊勁接過那張紙一看正是李銘秀給他們的靈氣快速修煉總決,疑惑道:“你還真信這個?”


    餘可成道:“這可不是葵花寶典了,最後三字改了。”


    莊勁定眼一看,那句偈語詩最後一句變成是“神功速成劍自弓”。


    他這才專心閱讀這總決,尤其是那三個字中的“弓”,閉上雙眼細細體會。


    餘可成根據自己經曆心知這神傳意功法無跡可尋,無法傳授,全靠自身體會,因此也不打擾他。


    片刻之後,莊勁睜開雙眼,麵露喜色,在這片刻冥想之中,他也領悟到了一招新武式“舞弓式”。此招動作繁複,功效極佳。


    莊勁不免心癢難耐,立即就拿出自己的長弓,搭上三支楊木箭,要去演練一番。


    莊勁家院子後麵有一顆老槐樹,身姿高大,冬天落葉凋零,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在風雪屹立。


    莊勁閉上雙眼,心中將“舞弓式”中第一小式“迴弓”細細捋了一遍,確認無誤,突然迴身也不瞄準,拉弓即射,三箭齊發。


    三隻楊木箭雖同時射出,但在飛行過程中卻神奇般排成一條線。首箭將槐樹頂上一個雙指粗的小枯樹直接削斷,然後小枯枝在空中微微一個旋轉,第二支箭已到,將小枯枝斷成兩截。兩截枯枝還沒落下,第三支箭就一箭雙雕,分別射穿這兩截枯枝,將它們串在了一起。


    莊勁這迴身一箭,箭術精湛,堪稱神技,餘可成看得都拍手叫絕。屋內的張開慧也正好看見,吃驚地跑出來,嘴都合不攏道:“哇!莊大哥,好箭法呀!”


    她雙眼冒著星星,無比崇拜望著莊勁。現在莊勁的形象在她心中可是高大威猛,佩服的不得了,心裏尋思這莫非就是爹爹說得神選之子的本領吧。


    餘可成衝著莊勁揚起大拇指道:“牛!胖子哥,你現在射箭的本事可以上奧運會了。”


    莊勁心中得意,意氣風發,牛皮嘟嘟道:“那還用說?迴去參賽後肯定壓過韓國那些小姑娘們。”


    聽到小姑娘這幾個字,張開慧心中不樂意了,立即問道:“韓國小姑娘?莊大哥,你認識韓國會射箭的小姑娘嗎?”


    餘可成一聽就知道張開慧誤會了,此韓國非彼韓國,莊勁嘴裏的韓國可不是這裏中土四國裏的韓國。張開慧雖從她爹爹那兒知道他們是所謂的神選之子,但實際上並不清楚他們來自何處。


    莊勁也不知道這裏中土四國中有個韓國,見張開慧問他韓國會射箭的小姑娘是誰,張嘴答道:“上次那拿冠軍的可不就是跟你同姓,也姓張叫......”


    餘可成馬上打斷他的話道:“開慧妹子別聽你胖哥胡說,韓國那個會射箭的是個大娘,三十多歲了,不是什麽小姑娘啦。”


    張開慧半信半疑,望著莊勁,莊勁也意識到了張開慧的不悅,忙道:“口誤口誤,橙子說得對,叫人家小姑娘,太不嚴肅了,畢竟是成名大家。”


    餘可成問他道:“那你這個新招式練成了?”


    莊勁搖搖頭道:“還不成,主要是靈力不夠,第二箭原本要多截斷幾節枯枝的。”


    餘可成明白,他也有同樣的問題,這“神傳意”招式雖然學會了大概模樣,但受靈力限製,威力似乎小了許多,不過慶幸的是他們現在好歹有了點武技在身,內心也比前幾日才過來時踏實了一些。


    莊勁總共隻有五支楊木箭,射出三支,就欲去把這些箭拾迴來。張開慧主動請纓道:“莊大哥,你歇著,我去拾。”說著就向後院外莊稼地跑去。莊勁畢竟才重傷痊愈,雖然好得快,小姑娘也不想把他累著了。


    餘可成望著張開慧遠去的背影,打趣莊勁道:“你家小妹妺對你不錯呀!”


    莊勁嗬嗬笑著,張開慧這兩天照顧他十分貼心,自己也心裏明白。從來沒有哪個女孩對他這麽好過,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動。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院外小巷裏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的唿喊聲:“走,看熱鬧去。”


    又有人喊道:“逮住了,是王鐵匠的侄子!”


    餘可成和莊勁心中好奇,不知是什麽熱鬧,互視一眼道:“走,咱們也去瞅瞅。”


    兩人出了院門,見不少人湧堵到巷外街上,那裏有個鐵匠鋪。鋪子外有四個穿紅衣的縣兵在維持秩序,四周看熱鬧的人將這鋪子圍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餘可成和莊勁也擠了過去,但沒有看出什麽,一頭霧水,於是詢問身邊的一個老者。


    那老者明顯是認識他倆人的,見倆人詢問,先歎了一口氣道:“餘少,小莊呀,這學役可是萬萬逃不掉的呀。你看這王鐵匠的侄兒逃了九個月,還不是被找到了。”


    “學役是什麽?”莊勁不懂問道。


    “就是金瓶抽簽,去學院服役呀。這都是咱們每個人成長過程中必須經曆的事。”


    正說話間,鐵匠鋪裏傳來一個男子哭聲,接著幾個紅衣官差拖拽著一個年輕男子出了鋪門。那個男子身體削瘦,麵無人色,出來後就癱坐在街邊,哭個稀裏嘩啦。其後又有兩個官差將王鐵匠押了出來,這個王鐵匠被嚇得麵呈土色,目光呆滯。


    最後蒼野縣的巡察縣尉馬永陪著一個紅衣官員和兩個黑袍人跨出了鐵匠鋪。這兩個黑袍人背後各繡一朵紅花,手裏各端著一個黑色盒子,態度倨傲。而那中間的紅衣官員則示意馬永上前講話。


    馬永上前一步,環視了四周人群一眼,厲聲斥責道:“蒼野縣鐵匠王貴徇私情,私藏逃匿來的建靈學院蒼白縣學子王建,妄圖滿天過海,躲避學役,豈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蒼白縣紅花神教執事憑借羅天圖將其查獲。其叔侄倆現已觸犯國法,天理難容。現將王建王貴判,斬立決。”


    話音一落,有兩個縣兵手執鬼頭刀走上前去,將王貴和王建推在一起,手起刀落,血花四濺。


    縣兵當街殺人卻是把餘可成和莊勁給唬了一跳,但街頭上這些圍觀群眾卻大多數無動於衷,估計也是平日裏這種情況看多了,有數人見到血腥還興奮不已,隻有個別上了年齡的老人對王鐵匠被斬暗表可惜。


    在餘可成和莊勁身邊的老者又歎息一聲,語重心長對他們道:“你們倆人運氣欠佳今年被建靈學院抽中了,但那也是命數使然,萬萬不可想要逃避呀,否則害人害己。這神教的羅天圖在金瓶抽簽時就將每個人的命石記錄了,逃到天邊都找得到。王鐵匠和他侄兒可就是前車之鑒。”說得倆人麵麵相覷,啞口無言。


    眾人見人被斬了,也沒有其它熱鬧可以看了,就紛紛散去。餘可成和莊勁心裏沉甸甸,他們現在對這個建靈學院可以說是全無感覺,但見這裏的人個個卻畏之如虎狼,本能也感覺到了那個地方決不是個好去處。原本他們還想幹脆找個機會逃脫這裏,不去這倒黴催的建靈學院。但今日一見這個情況,逃跑估計就是自殺,這個什麽羅天圖十之八九應能找到他們的。


    倆人沒精打采走迴來,在院門口就撞見了張開慧。張開慧見他倆人模樣也猜到了他們的心思。於是對莊勁小聲道:“莊大哥,不如咱們帶著餘大哥一起逃迴齊國好了,我們那兒可沒有什麽建靈學院。”


    莊勁眼睛一亮,逃到齊國張開慧的老家,或許是個好主意,於是看向餘可成。


    餘可成一聲苦笑,道:“神教一統這中土四國,即使逃到齊國去,那也坐實咱倆的逃脫服役的大罪,估計也會人人得而誅之。整日的提心吊膽,你可要想清楚才行。”


    莊勁聽餘可成這麽說也泄氣了,看來逃避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餘可成沉吟片刻道:“聽說這縣都大人和馬縣尉都是從這建靈學院出來的,去建靈學院未必就是一條兇途。隻是不知為何人人都畏懼如此?”


    張開慧是齊國人,她對這兒的建靈學院並不清楚,不過她猜測道:“我聽說趙囯、韓國和楚國都與蠻族接壤,邊境之患甚重,因此普遍建立學校訓練學子,抗擊蠻族。這建靈學院估計就是這麽一所學校吧。”


    “原來如此。”餘可成聽她這麽一說,心裏有底了。


    莊勁問道:“那麽齊國沒有蠻族之患?”


    張開慧搖搖頭道:“齊國東臨大海,與蠻族不接壤,但我們那兒麻煩的是海中有倭寇,像蠻人一樣經常侵犯邊境,因此也有類似的學校訓練鄉民成為戰士。”


    三人商量了一陣,也沒有個好主意,尋思著再過幾天就要開春了,開春後就要去建靈學院報道才行。


    張開慧咬著嘴唇道:“我同你們一起去。”


    莊勁勸她:“你是齊國人,去那幹嘛?且在家呆著,你莊大哥是打不死的小強。”但張開慧隻是不依。


    餘可成不理這倆人糾纏,無聊之下,抬頭望天,忽見天空中有一物慢悠悠駛來。


    餘可成定眼一看,大驚失色,天空中駛來這物既然是一艘船。


    這船距地麵有數百米的高度,在空中飛行甚是平穩,船中似乎還有人影晃動。


    餘可成忙招唿莊勁向上看,莊勁一眼看下也是目瞠口呆,萬沒想到在這異世界,除了有長翅膀的老虎,會飛的鳥人,還有在天上航行的船。


    張開慧抬頭也看見了,見他倆人驚訝的表情,疑惑道:“這是飛舟!你們沒見過?”


    餘可成和莊勁隻有老老實實承認,熱氣球他們倒見過,這飛舟卻是聞也未聞。


    莊勁問道:“這船是怎麽飛上去的?我好像沒有看見什麽氣囊,和翅膀什麽的。”


    餘可成望著飛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船少說也有半噸重,可怎麽就能飛上去呢?


    張開慧茫然搖頭道:“我也不知,我也隻是小時候媽媽帶我坐過一次,可好玩了,又平又穩,不過價格可老貴了,一般人可坐不起。”


    望著飛舟遠去,莊勁見張開慧神情有點沮喪,知她想起了母親,就嘴一撇,牛皮嘟嘟道:“一艘破船而己,開慧妹妹,等過幾天,胖哥給你買一艘,讓你天天坐,想去哪就去哪?”


    “真的?”張開慧立即高興起來,莊勁說的話她可是絕對相信的,當然也隻有她才信。餘可成一聽就知道莊勁吹牛,他那個過幾天,估計要幾天複幾天了。


    一連數日,三個人在這小院裏悠悠閑閑。白天裏餘可成練練劍,莊勁練練弓,張開慧跟著餘大娘學學紡布,當真是歲月靜好,一家人其樂融融。


    直到某天早上,巷子裏的李保長敲門打招唿說,要餘可成和莊勁等會兒跟他走一趟縣裏的紅花神教執事院,因為執事院指定要他們倆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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