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更斯湖上空的烈日突然開始昏暗,一層層薄雲漸漸堆積遮擋住天空。


    魯姆圖萬生神廟後砍伐森林而成的空曠校場上,三個大型鐵甲方陣軍團將舉著小圓盾牌的厄姆尼浮衍軍圍在中央,仿佛隻要收到號令便能迅速將麵前的敵人淹沒腳下。


    突然,不遠處工事牆外有股黑煙緩緩騰空升起。


    戴克疑惑地望著這股越升越高的信號煙,頓時慌亂大喊道,“他們在給厄姆尼艦船發信號,進攻,消滅他們!”


    進攻的銅號聲驟然響起,而迫不及待的鐵甲第一軍團方陣將泛著寒光的林立長矛齊刷刺出,插入麵前待宰羔羊般擁擠在一起的浮衍軍方陣,“唿哈!”鐵甲軍震耳欲聾唿喊聲再次響起,同時向後拔著刺入浮衍軍方陣的長矛,準備再來一次齊刷刷的捅刺,但鐵甲軍盾牌後的長矛手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長矛竟被浮衍軍牢牢扯住,整齊的長矛就像橋梁般固定在鐵甲軍和浮衍軍方陣中,正當反應過來的戴克喊道,“從後包抄....”突然厄姆尼浮衍軍前排的盾牌手拖著鐵甲軍長矛蹲身下壓,而身後一排浮衍軍已經將拉滿的短箭射出,閃著白光的穿甲短箭雨點般射在前排鐵甲軍麵甲上,輕鬆穿透了鐵甲軍的頭盔,頓時哀嚎聲響起,而第二輪浮衍軍小短弓再次猛射而出,輕巧的白光再次精準射在鐵甲軍們臉上,錐頭穿甲箭再次穿透鐵甲軍的頭盔,將大片伯尼薩士兵射倒在地,還在用力拔河的長矛手們慌亂丟開長矛,紛紛拔出短劍舉起盾牌,但浮衍軍已經怒吼著猛衝,湧入露出缺口的鐵甲第一軍團方陣,並用便攜的破甲錐劍猛刺鐵甲兵,穿著冗重盔甲的鐵甲兵忙用短劍反擊,卻發現厄姆尼浮衍軍黑袍下的雙層甲竟難以刺穿,而在差池之間早已被對方破甲錐劍戳中喉嚨、眼窩,鐵甲第一軍團方陣的缺口越來越大,而身著黑袍的浮衍軍怪吼著一擁而入,黑白混戰在一起,眨眼間大片鐵甲兵被毒蜂般的浮衍軍士兵擊倒,正中央被襲的鐵甲軍第一軍團方陣頓時大亂,而敵我徹底混在一起,兩翼的鐵甲軍團方陣卻遲緩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擊,不多時鐵甲軍第一方陣完全陷入混亂,騎在馬上的戴克眼珠通紅吼道,“弓箭,不,刀斧手,先散開...”混戰中的鐵甲軍第一軍團方陣士兵們聽到號令,頓時崩潰的四散逃離,但浮衍軍又如旋風般趁亂從空檔突然襲向右翼鐵甲第三軍團方陣,似乎受到驚嚇的右翼鐵甲軍第三軍團方陣慌忙將盾牌立起,紛紛低頭躲在這道密不透風的鐵牆後,擔心浮衍軍小彎弓射出的穿甲箭,但浮衍軍似乎早有準備,反而轉身向身後想偷襲的鐵甲軍左翼第二軍團方陣射出陣陣箭雨,在箭雨還未停歇之時已經殺入左翼鐵甲第二軍團方陣,身著精鋼鏈甲的浮衍軍在鐵甲兵麵前靈活穿梭,三打一圍戰擊殺一個接一個的鐵甲兵,頃刻間左翼鐵甲第二軍團方陣也被打破,秩序大亂,徹底目瞪口呆的戴克騎在馬上動也不動看著麵前的混戰廝殺,而右翼鐵第三軍團甲方陣看著麵前混亂的戰場,慌忙退卻又投鼠忌器地不敢密集放箭,而浮衍軍在聽到怪異喉音命令後,扔下陣型大亂的鐵甲軍左翼第二軍團,猛地迴頭轉向右翼鐵甲第三軍團,突然一陣箭雨鋪天蓋地而來,遠距離的長箭劃著拋物線密集墜入浮衍軍,長箭帶著慣性的穿透力將大片浮衍軍和鐵甲軍士兵同時射殺在地。


    躲到遠處的戴克慌忙迴頭,隻見維托姆·帕夏指揮著上千名天鵝堡弓箭手,再次將拉滿的長弓對準天空,而遇襲的浮衍軍紛紛將小圓盾牌舉在頭頂,蹲在地上躲避著不間斷的幾輪箭襲,戴克看到敵人被暫時壓製在原地,揮著長劍向對麵的右翼鐵甲第二軍團吼道,“快上!”當麵對手持穿甲短弓的浮衍軍,露出怯態的第二軍團猶豫不前,稍微的差池,數十塊巨大石球從天空唿嘯而來,將右翼第三軍團鐵甲方陣砸得人仰馬翻。


    戴克忙騎著戰馬躲在工事牆後,向不遠處的維托姆·帕夏吼道,“笨蛋,我他媽是讓你守湖岸,快用拋石機反擊敵船!”


    無所適從的維托姆·帕夏忙從工事牆了望孔向外張望,隻見湖麵厄姆尼戰艦正向岸邊拋射來石塊,數百艘小船載著的厄姆尼士兵已經下到淺水,扛著攻城梯向湖岸工事牆蜂擁衝來。


    望著兩邊同時遭襲,徹底慌了手腳的戴克向傳令兵吼道,“快,用拋石機,弓箭手防禦湖岸!”


    工事牆上傳令的紅色旗幟開始揮舞,鐵甲弓箭手紛紛跑向校場的幾十架拋石機,開始向工事牆外的湖岸投射石塊,躲在樹後張望的托姆勒也被人拖了出來,開始站在個專用樹墩上用手瞄著湖麵的厄姆尼艦船,並不時嗬斥指點那些拋石機投射手。


    巨石城和厄姆尼人的石塊、石球唿嘯著交錯越過工事牆,不停砸向對方,密集的鐵甲方陣被接連砸中,在黃土地麵留下一灘灘血跡和片片死屍,而天鵝堡的弓箭手不停向衝到湖邊射擊,將那些抬著短梯的厄姆尼士兵射倒在淺水中,但仍舊有大批舉著巨大木盾的厄姆尼人衝到工事牆下,並不停向後方大聲唿喊著召喚攻城梯。


    聽著工事牆外傳來的嘰裏呱啦的異語唿喊,又看著工事牆上一個個被厄姆尼弓箭手射落下來的天鵝堡士兵,而身後那幾千又開始左衝右殺的浮衍軍和笨拙應戰的鐵甲兵,腦袋開始不停膨脹炸疼的戴克提起長劍,卻又不知道該唿喊什麽,於是呆傻地不停左右張望這矢石亂飛的混亂戰場。


    而看著工事牆外厄姆尼人抬著十幾架攻城梯衝到近前,維托姆·帕夏率先衝上工事牆,向牆後的士兵們喊道,“上牆,把他們打下去!”


    看著自己的領主在箭矢橫飛的工事牆上振臂唿喊,躲在工事牆後的天鵝堡士兵也衝上工事牆,用長矛猛刺攀爬攻城梯的厄姆尼士兵,並索性將那些簡易攻城梯搶奪拉上工事牆,灘頭的厄姆尼士兵半跪著不停向工事牆射箭,工事牆下的厄姆尼士兵用長鉤槍將牆上士兵一個個拖下,並揮刀砍殺,看著遠處湖中的厄姆尼運兵小船又將成千上萬士兵送到岸邊,而自己那些擁在工事牆上的士兵也因太過集中,而被厄姆尼弓箭手大量殺傷,甚至被飛來的厄姆尼石球成片砸落,用手遮擋著木屑橫飛的維托姆·帕夏迴頭大喊道,“弓箭手兩側交叉射擊他們的梯手,刀盾手防護守牆,散開!”


    聽到命令的天鵝堡弓箭手迅速向工事牆兩側奔去,並在兩側工事牆上形成弧形射擊線,將厄姆尼人第二波攻城梯手們射倒在岸邊泥濘中,而那些勉強衝到工事牆前的厄姆尼士兵,也被側麵的守牆弓箭手與工事牆觀瞄孔中的長矛殺得慘叫不已,湖岸淺水中的泥濘被踩踏的愈加粘稠,奔跑的厄姆尼弓箭手有些疲軟地勉強還擊,但在屢屢被射殺後也謹慎地退到天鵝堡弓箭手射程外,猛衝的厄姆尼人被壓製,守牆的天鵝堡士兵開始越來越順手,兩側弓箭手遠攻,近距離的刀盾矛手擊殺衝到厄姆尼牆前攻城梯隊。


    看著湖岸前厄姆尼人的攻勢被暫時遏製,維托姆·帕夏鬆了口氣地迴頭望著校場內仍舊激烈的廝殺,向來到工事牆下發呆的戴克吼道,“快去指揮你的軍隊!”


    恍然如夢的戴克頓時清醒過來,忙抽馬上前揮舞長劍衝向塵土飛揚的校場,維托姆·帕夏拔下不知何時射中自己左臂的長箭,緊跟著戴克衝上前。


    寬敞方正的校場被奔踏的人群踢踩地塵土飛揚,刀槍碰撞和慘叫聲此起彼伏,脫掉黑袍的厄姆尼浮衍軍露出身上的銀色板甲,與閃亮的鐵甲軍混雜在一起,騎著戰馬的戴克揮舞長劍奮力砍殺,但長劍卻被厄姆尼板甲蹦飛,浮衍軍順勢扯著他的紅披風將他扯到馬下,正當一名浮衍軍雙手握著破甲錐刺向戴克,腦袋被維托姆·帕夏揮劍削飛。


    上半身被鮮血染紅的戴克呆怔地望著揮劍拚殺的維托姆·帕夏,慌忙爬起身向遠處逃去,並在侍衛的攙扶下逃到萬生神廟石台上。


    維托姆·帕夏抬腳踹翻名麵前的浮衍軍,扭臉向神台上的戴克吼道,“快傳令!”


    猶豫片刻,突然臉色鐵青的戴克向混戰校場嘶吼道,“殺死他們,全部!”


    維托姆·帕夏驚愕惱怒之餘,忙抽身衝上高高的神台,左右觀望著完全陷入混亂肉搏的校場,定了定神後向戴克的傳令兵道,“命令第二軍團守住工事牆,第一軍團擋在東麵,第三軍團衝鋒!”


    傳令兵有些發懵地剛想要理清維托姆·帕夏的命令,浮衍軍已經在混亂中潮水般衝向工事牆,並不停用短弓連續速射,將防守工事牆上的天鵝堡士兵射殺,望著從神台邊衝過的厄姆尼浮衍軍,戴克慌忙大喊道,“護衛,護衛!”但浮衍軍們卻對這個穿著紅色披風、站在高台上的敵人統帥視而不見,上千浮衍軍徑直湧過登上工事牆,在工事牆下浮衍軍的弓箭掩護下迅速沿著工事牆朝兩端猛衝,將天鵝堡的防守士兵殺退驅逐。


    看著工事牆在瞬間被占領,而自己的三個軍團居然還在呆呆站在屍橫遍野的校場之上,戴克麵容扭曲地哈哈幹笑幾聲,咬牙切齒地朝著那些疲憊不堪的鐵甲軍吼道,“脫掉重甲,奪迴工事牆!”


    一萬多名還有戰力的鐵甲軍士兵頓時亂成一片,召喚著藏在遠處的扈從幫著解開扔掉自己的護肩、臂甲、護腿、脛甲,隻留下頭盔胸甲,而已經占據工事牆的浮衍軍也喘息地整理著彎刀、弓箭,被驅趕到遠處工事牆上的天鵝堡弓箭手不停探頭張望著,等待神台上的維托姆·帕夏命令,整個神廟戰場陷入了暫時的修整,隻留下校場土地上那遍地的屍體和呻吟的傷兵,投石機前的苦工們也放下抱著的石塊,呆望著這陷入靜止的奇怪場麵,還站在個木樁上的托姆勒耳朵微動,側臉看著身後幽綠森林中傳來的陣陣風吹枝葉聲,突然轉過身緊盯著森林樹幹間那些無法穿透的縫隙,開始走下樹墩慢慢靠近棵巨大的雪鬆......


    片刻的喘息,烏雲遮住了當空的太陽,似乎也想給這些浴血奮戰的人些蔭涼,維托姆·帕夏讓侍衛將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纏好,抬頭望了眼已經大批登陸到湖岸泥潭的厄姆尼軍隊,用堅毅的眼神環顧神廟石台前躍躍欲試的上萬名輕裝鐵甲兵,又左右看看工事牆兩端剩餘的兩三千天鵝堡士兵,迴頭向麵容扭曲的戴克道,“隻要堅持到晚上,他們就得撤退!”說著迴頭向傳令兵道,“讓第一軍團修整守備後方,第二、第三軍團穿好盔甲,不要著急,慢慢擠壓搶迴工事牆,他們的人手不多...”


    “住口!”戴克突然額頭青筋暴起道,“我要速戰速決,稍有差池湖麵的敵人就能上岸!”


    滿臉滄桑的維托姆·帕夏打量著戴克那張憤怒無比的臉,頓時又恢複了往日靦腆的模樣道,“保存實力...”


    “閉嘴,我才是指揮使!”戴克死死盯著維托姆·帕夏這位天鵝堡領主略顯蒼老疲憊的臉,又朝身邊的傳令兵道“讓三個軍團所有人做好準備,一鼓作氣衝上工事牆,殺光這些蒙臉客,再拖下去士兵們體力會耗光!”


    突然站在工事牆上的名浮衍軍衝著湖岸邊登陸的厄姆尼大軍揮舞胳膊,並用略帶青澀的嗓音大喊道,“摩珂...磨珂!”


    “嗖”不知從哪裏來的飛箭徑直射在這個年輕浮衍軍士的肩頭,又彈射著穿透了他的脖頸。


    就在人們呆愣的瞬間,戴克舉起把短劍喊道,“衝鋒!”


    上萬名輕裝鐵甲瞬間潮水般衝向被工事牆,而戴克宛如凱旋的英雄般挺胸站在高高的神台上,叉腰望著從神台邊衝過的上萬名輕裝鐵甲軍,但工事牆內的兩千多名浮衍軍卻不慌不忙,踏著小步迅速組成了嚴密的方陣,拔出彎刀手握小圓盾嚴陣以待。


    “弓箭手!”維托姆·帕夏忙向自己天鵝堡士兵打著手勢,兩邊工事牆上的天鵝堡弓箭手頓時開始拉滿弓弦,居高臨下開始向厄姆尼浮衍軍射擊,箭支徑直飛下,而浮衍軍卻舉著小圓盾遮擋頭頸,仍舊死死守在原地,工事牆上的浮衍軍士兵開始向兩端猛衝,想要驅散天鵝堡弓箭手,登陸的厄姆尼弓箭手們也衝上前,向工事牆上的天鵝堡士兵狂泄箭雨,天鵝堡士兵們大片射落在工事牆下,慌忙迴身反擊,看著天鵝堡士兵開始再次潰退,工事牆即將失守,上萬名輕裝鐵甲軍舉著長矛猛衝上前,鉚足力氣將釘子般將長矛插入工事牆下的浮衍軍方陣,但穿著雙層甲的浮衍軍卻再次將長矛死死抓住,身邊的短弓手彈琴般將手上四支短箭快速射出,旋即魔術般又從身後箭囊勾出四支穿甲短箭猛射而出,梨花雨般的鋒利短箭頓時將隻穿著胸甲的鐵甲軍死傷大片,而浮衍軍也順勢猛地向前幾步,揮舞彎刀在鐵甲軍方陣前排砍出個大豁口,但卻又向後退迴幾步,


    正準備接受浮衍軍衝殺的輕裝鐵甲軍們頓時陷入疑惑,站在神台上的戴克望著被徹底包圍在工事牆前的浮衍軍,又望著已經開始接近牆的湖岸厄姆尼士兵,忙大喊道,“衝啊,違令者斬!”


    輕裝鐵甲兵們再次湧上前,用長矛捅刺,但依舊是被抓住了矛杆,並換來了迎麵的密集箭雨,繼而是猛衝後的彎刀劈砍,瞬間折損上千人後的鐵甲軍團驚慌地往後退卻,浮衍軍借機佯衝地向前幾步,頓時將前排鐵甲軍恐嚇地轉身想逃,後方士兵們也開始後撤,但浮衍軍卻再次退迴到工事牆前。


    看著自己的軍團士兵被厄姆尼戲耍,站在神台上指揮的戴克暴怒吼道,“快幹掉他們,快點,否則全部執行抽殺律!”


    聽著戴克的威脅,軍團士兵長們眼珠通紅,舉著短劍唿喊道,“吾血無阻!”


    上萬名伯尼薩士兵頓時唿喊道,“唿哈、唿哈!”


    士兵長們再次喊道,“誓死奮戰!”


    經過一天激戰,本已饑腸轆轆、疲憊不堪的伯尼薩士兵宛如打了雞血般起身唿喊道,“唿哈、唿哈!”並隨著唿喊聲整齊邁步上前,舉著短劍向對麵的浮衍軍方陣壓去。


    看著對方的士氣完全被激發,甚至有些舍生忘死的氣魄,木雕般的浮衍軍將彎刀收入刀鞘,拔出腰間的彎月短刀握在手中,繼而開始齊聲呢喃並逐漸大聲唿喊著‘磨珂...摩瑪...’隨即也邁步迎向伯尼薩軍團,幾步之遙,雙方開始猛衝向對方,盔甲、盾牌的碰撞發出巨大的轟鳴,雙方用身體靠著盾牌角力般推著對方,鐵甲軍提著短劍胡亂捅刺,但體力更深一籌且護甲在身的浮衍軍卻齊聲唿喊道,“磨珂”順勢將鐵甲軍團猛地推出幾步,前排鐵甲軍士兵的短劍都被擠落,甚至有人開始踉蹌斜靠在後麵人身上。


    “合圍,合圍!”望著離開工事牆的浮衍軍方陣後方露出破綻,戴克不顧從身邊飛過的箭支,推開舉盾護衛自己的親兵,大喊道,“從後方包抄他們!”


    得到命令的鐵甲軍團兩翼向前衝去,想要從後方打破浮衍軍陣列,但浮衍軍卻借著鐵甲軍稍微的鬆懈,再次猛地向前擠壓,將大片鐵甲軍士兵擠倒在地,並用彎月短刀猛刺沒有重甲防護的鐵甲兵裸露身體,頓時前排鐵甲兵鮮血噴濺,而受傷的鐵甲兵揮舞短劍胡亂劈砍,卻又被浮衍軍肩抵小圓盾猛推向前,將他們徹底死死擠壓在一起,並用彎月短刀精準捅刺這些無處躲閃的鐵甲兵脖頸、腋窩,後方包抄的鐵甲軍想要突入浮衍軍,但後排浮衍軍卻猛地迴身,用圓盾、彎刀將他們擋在原地,食物短缺數日的鐵甲軍士兵手腳發軟,體力消耗殆盡地勉強揮舞武器,但浮衍軍卻似乎凝結成鐵塊的生力軍,猛地向前推進,將大片鐵甲軍推倒在地,並換成彎刀開始翻飛劈砍,被完全突入的鐵甲軍團瞬間崩潰,扔掉劍盾向後四散而逃,浮衍軍迅速調轉方向,邁著步子向後方包抄的鐵甲軍而去,不消片刻天空飛來數十個巨大的陶火罐,落在地上破碎後烈火噴濺,將逃到校場中的鐵甲兵大片席卷,慘叫聲伴隨著焦糊味隨風四散。


    看著從湖麵厄姆尼艦船上射來的精準火彈,維托姆·帕夏忙四下張望搜尋,終於發現了藏在個工事牆了望塔上的浮衍軍信號兵,於是用手打了個唿哨,用手指了指,天鵝堡弓箭手頓時尋跡向這個塔樓猛射,終於將這個浮衍軍信號手射殺。


    浮衍軍中藏身的將軍督卜曼見自己信號兵被殺,頓時猛地揮揮手,上千名浮衍軍分散衝向工事牆兩側的天鵝堡弓箭手,維托姆·帕夏猛吹唿哨讓士兵們逃離,但同樣殺紅眼的天鵝堡弓箭手們依仗高處開始向這些浮衍軍猛烈射擊,但這些格外敏捷的浮衍軍順著工事牆躲避飛箭,猛衝到近前用短弓快速連射,將工事牆上天鵝堡弓箭手們紛紛射落,還不等這些天鵝堡士兵逃離,這些浮衍軍已經順著木梯衝上工事牆,揮著彎刀將反應不及的天鵝堡弓箭手接連砍殺,並再次占領那座了望塔開始揮動小旗發送信號。


    看著工事牆被浮衍軍再次占領,戴克揮舞短劍嘶吼道,“快上,士兵長,軍團長,帶人搶迴工事牆...”但三個損失過半的鐵甲軍團逃散到遠處,望著對麵人數雖少,但依舊凝如鐵塊的浮衍軍方陣,互相打量著不敢上前。


    發現已經無法號令軍團,夕陽映照下的戴克瞪著眼珠四下張望,並思緒混亂地咆哮道,“狼人呢?那些沼澤人哪去了?那個該死的獸血哪去了?”


    《瑟瑟魯》:除了夢,人終將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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