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已經三個月有餘,天空飄著幾朵淡淡的雲彩,暖暖的太陽照在人臉上,曠野驛道上閃著銀光的鐵甲軍徐徐而行,穿著紐襻扣羊毛束腰短袍的梅隆閉著眼睛聞著野花飄散出的香味,來到驛道外片紫羅蘭花前,這位隨軍侍從下馬用手趕走幾隻嗡嗡叫的蜜蜂,摘下一朵放在鼻子前聞著,這時特拉蘇也驅馬來到花叢前道,“這位同濟,沒有哪的紫羅蘭比這裏的更適合做香料!”


    梅隆迴過頭,隻見這匹配有鎏金馬鞍的戰馬上,坐著位華麗衣著袖口刺有家族徽章的年輕貴族,忙客氣地低頭彎腰道,“爵士安好,我是巴賽爾親王的侍從梅隆,很榮幸能和您同行!”


    嘴唇上已經開始蓄須、麵容和藹的特拉蘇皺著眉頭思索片刻,下馬詫異道,“梅隆?你是坦帕利家的梅隆?”


    梅隆緩緩抬起頭,不解地問道,“您認識我?”


    特拉蘇再次仔細打量著也已經脫去青澀,容貌發福沉穩的梅隆,將朵紫羅蘭捏在指頭上揉碎聞了聞,迴頭笑道,“我家就在帕頓大街,而且......你以前給我家送過麵包,就是帕頓大街塔特家的香料作坊!”說完伸出了手。


    梅隆握著特拉蘇的手略顯欣喜道,“您是特拉蘇爵士?噢,我想起來了,您有一次還多給了我幾個比索,最近幾次我去給薩琳娜公主取香料,都沒見到您,聽說您已經成為令人尊敬的近衛團騎士,沒想到也參與了這次遠征!”


    特拉蘇急忙將手放在胸前,隨和地彎腰道,“承蒙您的關照,咱們好像都是不善社交之人,居然都沒認出對方。”


    梅隆尷尬地在馬褲上擦了擦掌心,忙也彎腰迴禮道,“您是專心於家族事務和香料研製,我著實是愚笨眼拙!”


    特拉蘇躬身施禮道,“都是同濟兄弟,等是我迴去一定要拜會!”說完拿出個織錦香囊遞給梅隆道,“希望能讓這香味讓您更加尊貴!”


    梅隆靦腆地接過香囊,迴頭看看在驛道上已經有些走遠的巴賽爾,急忙道,“我得走了,認識您很榮幸!”說完上馬匆忙追趕巴賽爾。


    田野裏農夫耕種的身影和森林知更鳥的叫聲讓人無比愜意,查理尼三世掀開插著飛獅旗的王室馬車遮陽簾,看著外麵旖旎的風光道,“但願我的疆土永遠如此寧靜!”.......


    綿延的皇家車隊旌旗飄蕩,車輪壓著石子路進入洞開的巨石城城門,溫泉大街上的殘餘淤泥已經被徹底清洗得幹幹淨淨,人們的歡唿聲讓依靠著軟墊查理尼三世從睡夢中驚醒,等他伸手推開馬車廂前護板看看馬路邊的人群,急忙說道,“我得騎著馬迴到王宮,不能像個女人一樣窩在這兒!”可剛準備下車,卻發現道路兩旁都是些穿著豔麗的貴族婦人,而歡迎自己親征歸來的窮苦市民卻寥寥無幾,於是查理尼三世又重新坐迴馬車,懶洋洋窩進靠墊上道,“看來我還是待在裏麵好點兒!”


    騎戰馬的巴賽爾看著道路兩旁歡唿的人群,不停彎腰致敬,突然有濃妝豔抹的女人朝自己扔來了束鮮花,巴賽爾敏捷地伸手接住,抬頭才發現原來是穿著低胸裙的帕梅拉,急忙把把臉扭向一邊,裝作沒看到地繼續往前走去。


    洪水過後附帶修繕的噴泉廣場愈加漂亮,巨大潔白的廣場中央,大理石女神手中的聖瓶中往外流淌著清澈泉水,濺起朵朵晶瑩剔透的水花,查理尼三世下了馬車捧起甘冽的泉水放進嘴裏,在護衛簇擁下悠然自得地漫步進王宮大門,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通往大殿的路上打掃得落葉全無,可等查理尼三世剛走進王宮大殿,卻看到培歌正彎腰撅著屁股趴在王座前,向坐在金獅王座中的戴克王子說著什麽。


    戴克看到站在大殿門前的父親和米勒,忙從金獅王座上走了下來,快步上前將手置於胸前彎腰道,“父王,我等您很久了!”


    臉色陰沉的查理尼三世將紫色披風解開扔在地上,手握權杖來到王座上,向麵前的戴克和培歌問道,“你們在商議什麽?”


    培歌急忙諂媚笑道,“商議籌備給您的歡迎晚宴,還有前幾天厄姆尼人議和送來的些厄姆尼女孩,不知道該不該進入宮!”


    查理尼三世看著兩個人順從的模樣,好像怒氣漸消般道,“不要光學阿諛奉承,你們打聽到那個沼澤人的消息了嗎?”


    戴克瞪了眼培歌,培歌急忙道,“我們收買了幾個聽話的‘翹奇’,他們說那個該死的赫斯在枯孤島打漁,暫時沒有做什麽逾越法典的事情!”


    查理尼三世盯著培歌皺眉點頭的篤定模樣,又沉吟道,“是嗎?為什麽你越是肯定,我越是心慌?”


    培歌輕聲嬉笑道,“這次可以確定,而且細作說最近枯孤島漁獲匱乏,赫斯還親自織了幾張網,但網眼太大被族人嘲諷!”


    查理尼三世笑笑,抓起身邊侍者盤子裏的銀質酒瓶,猛地砸在培歌頭上罵道,“越說越離譜,謊言和你的臉一樣油滑!”


    培歌捂著頭上頓時隆起的大包,急忙彎著腰轉移話題道,“也有可能是那兩個沼澤人欺騙了我,但終究是因為塞恩斯不可靠。”


    查理尼三世上前薅住培歌衣領憤憤道,“失了忠誠,就等於丟了性命!”


    戴克急忙道,“父王,培歌多年為您製作珈蘭酒而精選...美食,他本質上還是個誠實的仆人!”


    聽到兒子戴克的話,查理尼三世將培歌扔在地上,用權杖鉤起他的下巴道,“既然戴克替你求情,我就暫且饒你的命,暫時剝奪他的爵位,再將他關進審判所,好好反省忠誠的方向,另外把那些個厄姆尼女孩送到我寢宮來!”


    看著癱軟在地的培歌哆哆嗦嗦想要再次央求,衛隊長米勒快上前薅住他的衣領往大殿外拖去。


    晚上燈火輝煌的皇宮宴會大廳熱鬧異常,穿著純白長袍的上百名元老坐在十幾張桌子前,不停地大吃大喝;喧嘩地互相高談闊論,漂亮的年輕侍女端著剛烤好的乳豬、抹著魚子醬的牛肋排、牡蠣雪魚湯、搭配羊肚菌的龍蝦往桌子上擺,而打翻的金質酒杯往外流著鮮紅的葡萄酒。


    麵帶醉意的查理尼三世麵舉著酒杯,向歡天喜地的元老們大聲道,“安靜,安靜!”人們頓時安靜下來,就連竊竊私語的人也扭過臉看著這位凱旋歸來的健碩君主。


    查理尼三世環視著人們在燈光下油亮興奮的臉,高舉酒杯道,“感謝眾神!”


    人們爆發出“哈哈哈”的哄堂大笑,查理尼三世調皮地笑笑繼續道,“咱們擊敗了厄姆尼人的入侵,圍殲了他們最精銳的紅衣軍團,而且雪山那頭的厄姆尼人送來了和平契約,他們被我們偉大的伯尼薩軍團嚇得尿了褲子!”


    元老們哈哈大笑著舉起酒杯齊聲喊道,“為了偉大的眾神,為了偉大的查理尼三世大帝!”


    查理尼三世一口氣喊完杯中的烈酒,大聲道,“幾百年前咱們的祖先突入了這裏,淘取各種礦藏,狩獵各種皮毛,建立了偉大的眾多城邦和托拉姆港,是所有海商必經的中轉避風港,使伯尼薩帝國成為深海颶風中的暴風眼,能保平安帶金銀,無與倫比又讓他們垂涎三尺,很多人對這裏虎視眈眈,以為抓住了這裏就抓住了天下的脖頸,但我們已經在這裏衍生出各大領地及上千城鎮,就像把閃閃發光的金劍,陵勁淬礪,無堅不摧,隻要有我在,你們可以敞開錢袋,聽著叮叮當當的金幣聲;隻要我在,定會敲碎那些妄圖取而代之莽夫的門牙,讓你們天天享受這樣的生活,伯尼利亞!”


    “伯尼利亞!”元老們齊聲唿喊後又開始大聲喧鬧,肆無忌憚地胡吃海塞,酒醉的人躺倒地上,被手舞足蹈的人踩住了手指而發出尖叫;有人抱住漂亮侍女抖擻著金幣袋子;而一群披著薄紗的裸體厄姆尼女俘被帶了進來,讓場麵愈加混亂。


    站在宴會廳門前的元老阿契索看著開始淫亂不堪的場麵,將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罵道,“神為何要庇護牲畜!”說著甩衣而去。


    查理尼三世衝阿契索遠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也邁步離開了宴會廳,並由米勒護衛著迴到自己寬敞豪華的寢宮內,而在天鵝絨華蓋的大床邊,兩個侍女看守著十幾名蹲在地上赤身裸體的厄姆尼少女,查理尼三世仔細看看這些“戰利品”,又伸手拿起床邊水桶裏的皮鞭,在哄熱中脫著衣服醉醺道,“你們想要活命嗎?”.......


    《虛偽的榮耀》:富麗堂皇下肉欲橫流,僅是衣冠貴族之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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