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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於接到葉崢的電話,例行組織楊國棟他們開例會,難得周南也在,山口讓周南切掉一半業務走以後,感覺人生受到不能承受之重,從來沒請過同事吃任何東西的他現在徹底不參加任何工作例會。


    職業生涯的末期被這些可惡的中國人擺了一道,在他眼裏,包括葉崢在內,他們都是司翔帶領的算計他的壞人,本想撂挑子,轉念想來負氣迴國不僅麵子不好看,更沒得錢賺,隻能說這些中國人學聰明了,思前想去,決定屈尊繼續賣保險掙錢。


    但是,金牌客戶經理的尊嚴是一定要有的,我是一個來自大和民族有尊嚴的日本老頭。於是他跟老於正式談了一次,決定不再參加部門任何例會,工作時間完全自由,保留自己的辦公室,有事情可以讓李萌代為轉達。


    老於跟葉崢心照不宣,誰都不管他。這個日本大叔算盤打的明白,即使工作環境再惡心,但客戶都是這個平台的,雖然少了一半,但是利潤高產出高的客戶還都在自己手裏,不能跟錢過不去。


    說句實話,葉崢有時候還挺喜歡這個老頭,山口每天是真的在各個企業來迴溜達,要是每個客戶經理都有這種對金錢的渴望和執著,那麽自己該有多輕鬆,都不來開會才好呢。


    可悲的在於,就是有那麽多人,有著不可避免的窮。


    還有無可救藥的懶。


    實施每日工作匯報製度已經一個月,楊國棟的團隊除了口才漸長之外,一分錢業務也沒跑迴來,每天早上的工作群裏:


    今天我要拜訪誰。


    今天我打算談什麽企業。


    今天有個業務機會。


    到了晚上,工作群裏的工作總結也確實沒法給人帶來驚喜。


    今天那誰開會、有事兒、沒空我沒見到。


    今天那個企業已經上過保險,但是,我一定跟緊,明年爭取能切過來。


    今天那個業務機會很大,但是我們去晚了。


    工作群的每日匯報總結製度像一麵鏡子,能夠反映每個人真實麵目的鏡子,誰都可以說瞎話,第一天編的很精彩,第二天編的很圓潤,第三天編的成體係,等一周以後,一個月以後,把故事串起來,一定是一個光怪陸離的苦情劇。


    為什麽?


    因為這一個月,故事的出場人物就超不過三個,講了客戶經理在三個客戶之間苦情周旋,然後沒見到人,沒說上話,沒談成業務的“三無”月。


    葉崢來了這兩個月,給楊國棟這個小團隊帶來最大的改變就是,上半年的“喊口號”成功轉型到下半年的“找理由”。


    沒有葉崢和莫小柏,老於這個會開的別扭,周南的工作基本是山口的老客戶續保,沒什麽可說的。看著張國棟這老幾位,老於極其無奈的說了句:“散會,大家好自為之,繼續加油吧。”


    葉崢迴到家就進到浴室洗了半天,出來以後還是覺得汗酸味一股一股縈繞在周圍,又噴了好多香水,感覺好一些了才出門。到了箭館發現莫小柏已經到了,正在打著靶。


    “還挺快。”葉崢要了一杯蘇打水,坐在靶道後麵的沙發上看著莫小柏打完這一組箭。


    “哥要問我啥呀?”莫小柏一邊摘下護具,一邊問道。


    “最近忙死了,節奏有點兒快”葉崢並不著急射箭,徐徐說道,“咱們公司故事很多啊。”


    莫小柏哈哈大笑道;“我的哥,怎麽了這是?我怎麽記得你不是個八卦的家夥。”


    “確實,跟我沒關係的事我確實沒興趣,也懶得問,本來腦子就笨。”葉崢有些尷尬,點了根煙,往沙發裏蜷了蜷,“可是吧,最近發現這個破地方很多八卦都指向我這兒了,這特麽什麽情況?”昨天的酒喝完半夜起來折騰到現在,他完全沒力氣射靶子,他喜歡這個環境,在這裏聊天不像咖啡廳那麽商務,也不似茶館那麽慵懶,最重要的是,他對茶和咖啡都不怎麽感冒。


    莫小柏大概明白葉崢今天聊天想要的答案,不過還是繼續問道:“說吧您想聊誰?”


    “梁豔!”葉崢盯著二十米之外的箭靶。


    “梁豔是原來個險部的經理,現在去總部個險部當副總了嘛。她跟司翔是老相好,倆人不清不楚好多年了。您還沒來的時候,哦,不對,是您這個職位剛核定下來的時候,老司就把梁豔當備選報給總部了。”


    “哦?難怪,司總對我一直……”葉崢若有所思的說道。


    “態度不明確?對啊,你搶了他老相好的位置嘛,他心裏能高興不?”莫小柏也沒什麽興致去射箭,索性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跟葉崢開聊起來。


    “你這說人家老相好,你有證據麽,沒憑沒據的這個沒什麽可信度。”這麽多年在展業銀行,葉崢對於男女之間的八卦一向不以為然,兩廂情願的事兒,傳出來當個樂一聽就得了。


    “沒那麽簡單,這個事兒您不問我也不願意說,還是想讓您自己多看看多聽聽,既然您問到這,那我也攔不住您這八卦的心了哈哈哈。”


    “晚上喝酒我請,你少給我賣關子,快說!”葉崢覺得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這個公司人不多,沒想到故事還挺精彩。


    “您且聽我道來。”莫小柏喝了口水,“保險圈子很小,藏不住故事的。司總好多年前有個老婆,但是在當時的公司盯上了另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僅結了婚還有了孩子,然後司總的老婆就一路打到了他當時那家公司,當時局麵據說非常難看。兩個女人扯著頭發在公司樓下打起來了。”


    “這麽厲害,然後呢?”葉崢問。


    “司總當時還年輕,就去勸架,本來頭發也不多,被兩個女人薅完更剩不了啥了。不過司總到底是有些手段,離了原配,跟後來認識那個女同事結婚了,淨身出戶哦。你猜這個女同事是誰?”


    “這不會就是梁豔吧?”


    “哥你是不是困傻了?”莫小柏一臉嫌棄,“這個是現任的司總夫人呀!還帶著個孩子一起嫁過來的,司總賺了,房子給了前妻,娶了新老婆還帶著娃,買一贈一的!”莫小柏確實在保險圈時間久的很,這些領導的奇聞軼事確實不是什麽秘密。


    “哦……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還問到司總孩子多大了,司總說二十歲已經上大學了,合著不是人家親生的。”葉崢想起這個事兒,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我擦,哥你真是人才!在咱們公司,沒有人敢提司總孩子的話題,您敢這麽直接問,壯士啊。”莫小柏這個不貧能死的性格,也就是葉崢忍的了他。“咱們司總的家庭問題是公司人人皆知但是都閉口不提的花邊新聞。他這個後老婆我見過一次,個子特高,比司總高半拉腦袋,咱們司總就喜歡大長腿你知道不,說是這個後老婆管他管的特別嚴,平時司總沒啥零花錢的,這把歲數了也是可憐。”


    “人家家裏的事兒,我管人家這個幹嘛?”葉崢對別人的家務事兒不怎麽感興趣,“這有梁豔什麽事兒?”


    “哎呀您別著急,現在才輪到梁豔出場呢”莫小柏對於自己整理的故事架構很滿意,“這個梁豔,是司總後老婆的閨蜜。”


    “防火防盜防閨蜜的那個閨蜜?”


    “領導高明!”莫小柏撇撇嘴,繼續說道,“司總離婚以後,在那家公司就待得有點沒意思了,前前後後換了好幾家公司,最後到了咱們這,來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梁豔從原來公司挖過來,做個險部的經理,跟老於辛達他們一個級別,一個小助理直接幹到部門經理,管著好幾百號人。”


    “這也說明不了他們倆有什麽問題啊。”


    “其實這倆人平時還挺注意的,但是吧,公司隻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來,梁豔的水平,真的是不敢恭維,但是司翔從來沒說過她,個險部的業績都是人家辰姐一點一點做出來的,但功勞都記在梁豔身上,這事兒辰姐老大不樂意了。”


    “這個倒是也正常,領導眼裏總會有個薄厚,隻能說司總在擺布下屬關係的問題稍有了偏頗,這也正常,這也正常。”這種事兒,葉崢見得多了,在金融行業的辦公室裏,最不缺的就是小鞋,人有一張嘴,話怎麽說怎麽是,領導說你行,你就是坨屎都是香的,領導說你不行,那你就是韓信轉世,也就當李逵用。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這話老祖宗早就說過了。


    “這個梁豔在公司飛揚跋扈慣了,什麽事都占公司便宜,自己出去美個甲都恨不得要sa


    dy給她報銷,去哪都得公司派公車接著送著,人事那邊老煩她了。”莫小柏繼續說著:“直到有一天,這個姐姐玩猛了。”


    “怎麽個猛法?”


    “她是個電腦盲,自己有個筆記本,壞了。讓咱公司顏亮,就是負責科技係統那個小夥子那個,也給你裝過電腦,給她修修,而且差點把筆記本甩人家臉上,讓人家第二天就給弄好。”


    “有印象,我知道那個小夥子,人不錯的。”


    “我跟顏亮平時總一起踢球,踢完了就去他家打遊戲,那天也是這個操作,踢球烤串打遊戲,那天就那麽剛巧,梁豔把筆記本給了顏亮,到了他家顏亮先收拾梁豔的電腦,讓我自己先打遊戲。”


    “然後呢?”


    “然後也該著這個梁豔倒黴,誰讓她那麽著急呢,她要不著急也沒那麽多事兒。”莫小柏賊兮兮的看著葉崢,一臉壞笑,“顏亮弄完了這個電腦就叫我,‘臥槽小柏你快過來看!’”


    “不會是豔照吧……”葉崢一臉的黑線。


    “聰明!什麽姿勢都有,什麽表情都有,你能想象到的都有。”說到這裏莫小柏長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些照片裏麵有個男主角!沒有露臉,但是,男主角脖子上麵有一條銀色的十字架,哥,迴頭你留意一下,看看司總脖子上是不是也有一條十字架。”


    葉崢半晌都沒說話,十字架是一個比較冷門的飾物,本身男性帶項鏈的就少,項鏈當中是十字架的就更為罕見。葉崢憋了半天,總算憋出一句:


    “那個照片,你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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