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尋忙了一天的事情,事情確實挺多。


    兵馬之類的事情其實不用操心,李文忠等人會安排好,那才是真正的專業人士。


    貢院那邊也沒什麽可擔心的,倒不是說常茂多麽出色。


    而是禮部的那些人現在緊張著呢,生怕被馬尋抓住把柄,上上下下對於即將開始的會試都如臨大敵、不敢有絲毫懈怠。


    朱元璋拿著幾份奏章迴到了乾清宮,“妹子,妹子。”


    “母後給二哥他們送衣物去了。”朱靜茹就趕緊迴答說道,“剛走一刻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


    朱元璋點頭,接過朱靜嫻端來的茶,“你們大哥沒來?”


    朱靜茹搖頭說道,“皇兄沒來,就是派人送來了信報,我們也不知道說了什麽。”


    朱元璋更加滿意了,他是‘嫡庶神教’的堅定擁躉,而且重男輕女。


    即使朱靜茹、朱靜嫻是嫡女,不過到底是女兒,那麽在很多的事情上就和兒子有區別了。


    “還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到馬秀英迴來,朱元璋笑著說道,“小弟怎麽就姓馬了?這要是我朱家人多好,做事都一個樣。”


    馬秀英打趣說道,“還好他是我馬家人,真要是你家的人,老二幾個哭都沒地方哭。”


    朱元璋也是笑了起來,他和馬秀英對朱樉等人的要求比較嚴格,在教育的問題上也不鬆懈。


    可是實事求是的來說,他們教育的側重點也更加集中在能力方麵。


    而現在的馬尋是一個很好的補充,不隻是盯著朱樉等人的能力,更在意品行。


    想了想,朱元璋試探的說道,“妹子,你去和小弟說一聲,對老二幾個好一點。”


    “心疼兒子了?”馬秀英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小弟對老二幾個還不夠好?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有幾個舅舅能有小弟那麽好的?”


    朱元璋連忙說道,“小弟對老二幾個好,這事情也都是看在眼裏。就是他訓起老二幾個,我這個當老子的都心疼。幾個孩子加一塊,我也沒小弟訓的多。”


    真是心疼兒子了,雖然偏心厲害,可是朱元璋本質上也是有些溺愛、縱容子嗣的。


    馬秀英想了想說道,“我看就讓小弟訓著,你舍不得訓孩子,我也舍不得。標兒是能管得住老二幾個,隻是以後老二他們也得有個怕的人。”


    聽到馬秀英這麽說,朱元璋也偃旗息鼓了。


    意思其實很明顯,就是在安排一些以後的事情。


    朱元璋自然不擔心朱樉等人在朱標的手底下胡來,可是到時候有些事情朱標也不好處理。


    真的到了那時候,馬尋這個當舅舅的就可以出麵了。


    即使那時候朱樉等人是藩王,得了旨意的馬尋還是可以去管一管、去進行責罰。


    朱元璋隨即吐槽說道,“看小弟的做派,他是恨不得標兒明天就當皇帝。管著老二幾個,就是在給標兒分憂。”


    馬秀英也不否認,也跟著吐槽說道,“標兒才是最壞的那個,知道咱倆寵著老二幾個,有些事情他就在他舅舅跟前說。咱們不好出麵,就讓他舅舅去當壞人。”


    朱元璋不能更認可了,他的那個好大兒還真的就是天生當皇帝的,有些手段雖然還有些稚嫩,不過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恩威並施、權力製衡等,現在用的也越來越有水平了。


    馬秀英小聲說道,“老二他們這一趟迴鳳陽,估計是要得罪一些勳貴。”


    朱元璋點頭,“小弟的心思太簡單了,到底是在民間長大。這樣也好,以後勳貴隻能是標兒管著。”


    馬尋將一些親軍都尉府的人提前安排迴鳳陽,朱元璋和馬秀英自然也知道這事,有些事情他們也樂見其成。


    勳貴的一些不法,這兩年看起來越來越明顯,也是時候開始管一管了。


    另一方麵馬尋就是希望朱樉等人能知道民間真正的樣子,讓他們知道百姓生存不易,以後就算不能保境安民,也少做些混賬事暴擾一鄉啊。


    這一次讓朱樉等人出麵,在朱元璋和馬秀英看來,馬尋也是存著讓朱樉等人和勳貴保持距離的心思。


    這小子也是個黑心的,看著是和很多淮西人家關係好的厲害。


    隻不過要說防備,或者是想要約束這些人,那也是一點都不手軟的。手裏的那些小動作,也是沒停。


    “小弟吃過苦,心又善。”朱元璋笑了笑,有些得意的說道,“他見不得權貴不法,也不喜歡那些富貴人家欺壓百姓。”


    馬秀英則有些擔心的說道,“在你手底下還好、在標兒手底下也行,他歲數要是長久,這個性子說不定要招禍。”


    朱元璋愣了一下,隨即不滿說道,“他比標兒大,再說了咱以後教好了孫兒,還能有什麽可擔憂的!”


    馬秀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倒也是,我就生怕他吃虧。隻是現在看看,有標兒在,小弟吃不了虧。”


    朱元璋越發得意了,“咱倆真要是不在了,小弟在標兒手底下更舒服。你且等著吧,標兒和他舅舅像。這舅甥兩個投契,看著和善、心裏執拗。”


    馬秀英琢磨一下才說道,“小弟比不上標兒,他心思簡單、又有些恬淡。這一趟老二幾個迴去,得好好練練。”


    朱元璋看著馬秀英,試探著問道,“要不然安排幾個案子,讓他們練練手?小弟也正好也能練練,他教書育人、大道理都懂,就是眼高手低。”


    馬秀英白了一眼朱元璋,“算了,有案子就處置,沒案子還能給他們專門安排幾個?等迴來了再說。”


    朱標樂嗬嗬的來了,腳步輕快,“爹、娘,姑父說了,後天和舅舅去給我下聘。”


    “你弟弟們都要迴鄉了,這一走就是幾個月,你倒是舍得!”朱元璋那叫一個氣啊,“你現在除了惦記成親,還能想著什麽?”


    朱標立刻說道,“惦記著明年最好就能有子嗣,到時候爹娘也開心。”


    朱元璋瞬間變臉,“這是大事、是大事,你舅舅的那些法子都記得吧?”


    “我手裏有。”馬秀英也開始期待起來了,“等婉兒進宮了,就要開始調養了。”


    朱元璋看向朱標,問道,“你舅舅打算讓老二幾個領兵,你覺得如何?”


    朱標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馬秀英,才說道,“舅舅做事一向穩重,他肯定是想要曆練老二幾個。隻是舅舅領兵不多,要不再配幾個將校吧?”


    這一下朱元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一萬多人的隊伍。


    如果單純的行軍,朱元璋覺得馬尋應該能做的到。


    可是讓他隻是監督、指導朱樉等人,那就有些難說了,畢竟馬尋自己也就是勉強不出差錯的水平。


    “那你去選幾個人,不要選那些心高氣傲的。”馬秀英就有些煩躁了,“這馬尋也不長進,總想打仗隻是開不了竅。”


    朱元璋和朱標也不好多說什麽,帶兵打仗真的要看天賦。


    馬尋算是學的比較勤快了,也有一大堆戰功卓著的將令可以指導他,偶爾還不缺練手的機會。


    可是到現在呢,依然就是一個樣子貨,行軍、練兵,或者是檢閱沒問題,但是真刀真槍的就別指望了。


    不開竅的馬尋沒有什麽緊迫感,他又不是全知全能,有些領域不擅長也沒什麽可說的。


    “姝寧,我看標兒大婚這流程簡化了不少啊。”馬尋拿著送來的條文仔細看了看,“我大明儲君大婚,現在隻講三禮?”


    劉姝寧就說道,“陛下有意減免一些繁瑣禮儀,肯定是以太子大婚作為表率了。”


    馬尋想了想有道理,“這倒也是,姐夫一向不喜歡繁瑣禮節。你明天再去婉兒那邊看看,有些事情你和嫂子也該和她說一說。”


    劉姝寧輕輕點頭,雖說和常婉的歲數相差無幾,隻是輩分不一樣。


    其實在麵對常婉的時候還好一點,在麵對常茂等人的時候,劉姝寧現在也是下意識的有著長輩的姿態了。


    不是因為成了國公夫人或者懷有身孕就恃寵而驕,單純的就是跟馬尋學的,就是將常茂等人當做小輩,還是不懂事的那些小輩。


    馬尋隨即也好奇問道,“這些天就沒浙東的士子試著給咱們送些文章來?”


    “自然是有的。”劉姝寧笑著迴答說道,“你是主考,自然也就有人想著走些捷徑。”


    誰讓馬尋是浙東人的女婿呢,而且很多人就揪著他在浙江出生這件事情說事,想要以此來拉近距離。


    馬尋點頭說道,“抽空擬出來名單,尤其是倘若是家裏有些官職、背景的,記下來。”


    劉姝寧立刻翻出來一份名單,說道,“這些人可聰明了,想著是家父弟子,或者是同鄉情誼。他們倒是想的好,也不怕壞了你們名聲。”


    “還真是富在深山有遠親啊。”馬尋也笑了起來,“這些弟子,隻怕是嶽丈都不知道。這些所謂鄉黨,可能連咱們家門在哪都不知道。”


    劉姝寧自然也有些關照一些鄉鄰等,可是一切的前提是得是真正的鄉鄰。


    畢竟在這個年代,照顧同鄉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她更加清楚,真不是說所有同鄉都值得照顧,有些所謂的同鄉更是需要警惕、保持距離。


    那些隻是想著鑽營的人,可不能和徐王府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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