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抱著尋兒的人傻眼了,自己也應該和他們一樣叩拜,可是這個睡成漿糊的“新王”軟成一團兒,自己總不能把他擺在地上吧,沒辦法隻能那樣抱著。


    等到地上的人起來,拔都把尋兒接過來抱在懷裏,這人才又跪到地上叩拜。


    拔都抱著尋兒搖晃:“喂,醒醒,醒醒,你是從哪兒來?”


    小孩子睡起來,就算天塌地陷都不會醒,何況尋兒又累得要命,歪在他懷裏哼哼兩聲,緊著又睡了,連眼皮都不睜。


    其他人見了說道:“拔都,你就別叫了,既然這是咱們的新王,那肯定是從天上來的,你問也不會說,還是帶他迴去向大祭司複命吧。”


    拔都覺得他說得有理,點頭說道:“對,管他是從哪來的,這就是咱們的新王了,走,迴去!”


    說完幾人上馬,那個拔都弄件衣服係在懷裏,把尋兒兜在胸前親自抱著,騎馬小跑向遠處走去。


    走到快天亮的時候,這些人便不再路上跑了,馬匹拐進山裏,從山中向某處穿去……


    再說霍鐵硯,為了追上許趕生和尋兒,一馬當先,發瘋地向老鴰山方向跑,可是由於他審問蔣毛根耽誤,向這邊跑的時候天也快要黑了,一邊跑他一邊留意路麵,麵發路上確實有新踩出的馬蹄印,而且是單獨一匹馬,估計應該是許趕生還著尋兒留下的,他便一直向前追。


    追來追去,追過許趕生和尋兒下馬處一段路,卻發現有一匹無主的馬沒有被拴著,在路邊的啃草。


    霍鐵硯感覺不對,這才到半路,許趕生怎麽就停下了,而且連馬都不拴,他在搞什麽?是突然改變主意,要把尋兒怎麽樣了?


    他的心往下沉,也從馬上下來,在周圍尋兒痕跡,想判斷許趕生和尋兒到去哪裏了。


    可是天已經黑了,他又沒帶火把之類,根本看不清。


    他找著的時候,後麵的薑伯貴等人也都上來了,見他在這裏尋找,便都下來和他一起找。


    因為實在找不到什麽線索,眾人便隻能分頭進入路兩邊的山裏,向深處找去。


    夜間黑暗,進入樹林中後更是什麽也看不見,眾人還不敢出聲,生怕被許趕生聽見,狗急跳牆害死尋兒,隻能在林中瞎摸,靜悄悄地尋找。


    整整找了一夜,可是都沒有人找到離許趕生死的位置,因為之前蔣毛根要說許趕生要帶尋兒到老鴰山裏躲著,所以大家都盡力向那邊找,就算是迷失方向,也沒走到那個地方。


    一直找到第二天天放亮,眾人又累又困,精疲力竭。因為之前有約定,除非找到尋兒和徐趕生,不然誰都不準出聲,所以不敢吆喝著往一直聚,累了的人便就地休息,等恢複體力再繼續找。


    其他人都停下了,隻有霍鐵硯還在不知疲倦地到處找。


    一夜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一夜的時間,會發生多少事情,尋兒不懂事,萬一又哭又鬧那許趕生惹惱會怎麽樣?


    他真是不敢想,擔心得像油煎的一樣。


    找來找去,他來到那條許趕生喝過水的小溪邊上,站在那裏思索起來,許趕生跑了那麽久,不會不渴,而自己在這裏找這麽久,似乎隻見到這一條小溪,如果許趕生沒帶水,那麽他就很可能到這溪邊來喝水。


    他感覺有希望了,小聲招唿離他不遠的薑伯貴:“爹,爹你過來!”


    薑伯貴也累得不行了,可是他也不願意放棄,走不動稍坐一會兒,起來繼續找。


    聽到女婿的叫聲,他急忙跑過來,緊張地問道:“怎麽了,找到了線索了?”


    霍鐵硯道:“沒有,但是我覺得這條溪邊可能會留下痕跡,咱們兩個分頭往上下遊找,一定留意河邊的泥土,沒準會留下腳印兒。”


    薑伯貴覺得有理,點頭說道:“好好,找吧,你往下遊,我往上遊。”


    “不,我走得快,我向上遊找,要是找到出山還沒有,就迴頭來找你,咱們一起往下遊去。”


    “行,那快走吧。”


    薑伯貴說著便向下遊走去,一邊走一邊低頭看溪邊,目光一點也不敢轉,生怕錯過了什麽。


    霍鐵硯便也迴身向上遊找去。


    他一點點向前,走來走去,這條溪水流到山邊,成為與農田的分隔錢,霍鐵硯還是不放棄,隻要這邊還有山,他就一樣向前。


    走到最後,終於走到許趕生屍體附近。


    到這裏後,雖然他還是沒看見許趕生爬進林中的屍體,可是感覺到不對,殺人無數的他,隱約嗅到一絲血腥味兒。


    他的心又揪了起來,不管在誰想來,一個大人劫走一個孩子,如果出現血腥味兒,那受害的肯定是孩子無疑。


    他加快腳步向前,目光隻不盯著溪,偶爾還會掃向樹叢中。


    又向前走了十幾步,他終於看到溪邊噴濺的血液了,他腦中又是嗡地一聲,感覺兒子已經兇多吉少,但是沒見到屍體他不甘心,大步來到那些幹涸的血液中間。


    還沒等怎麽細看,就看到地旁長拖拖趴著的許趕生屍體。


    看到屍體後,他提著的心又落了地,就算許趕生趴著看不到臉,他也知道這絕對不是兒子,隻要不是兒子,就還有一線希望。


    他過來就把屍體翻轉,向那滿是鮮血的臉上看去。


    許趕生的死相十分恐怖,但看在霍鐵硯眼裏卻沒什麽感覺。隻是在看清這人真是許趕生的時候,他卻震驚了,許趕生不是劫走兒子麽,他怎麽會呢的?他死了兒子去哪裏了?


    看到許趕生脖子上的傷口,明顯是被人割的,難不成他們還有同夥,內鬥起來了?再不然、再不然有人路見不平,殺了許趕生把兒子救走了?


    他真希望是後一條猜測,那樣的話,兒子就平安了。


    想著他站起身叫道:“尋兒,尋兒!爹來找你了,你在哪兒?!”


    他真希望尋兒還能在附近,聽到自己的叫聲出來,哪怕他發出一點聲音,或許真有人救他,聽到這自己的唿喚,帶他來找自己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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