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盛喜傻笑,說道:“是、是麽,她願意?我也覺得她能願意,不然我就不問了。”


    薑采月道:“好了,這下氣消了吧,那邊人沒休呢,這邊就已經找好下一任了,你也算有本事,走吧,迴家解決家裏的事去,有了六紅姐這事,你休許春姑,爹娘也不至於那麽上火了。”


    說到許春姑,薑盛喜又怒起來,咬牙說道:“走,別以為我找了六紅,就能輕易放過她,看我不把她腿打斷才怪!”


    說完又騰騰向前麵走去,等也不等薑采月。


    薑采月隻能又一溜煙地在後麵追,追到前麵大堂,張熙存和東子正拉著薑盛喜不讓他走,還以為他迴家會要許春姑的命。


    現在薑采月心裏有底了,對這兩人說道:“沒事,你們放開我大哥吧,我和他迴家,不會的事的。”


    東子和張熙存仍舊不放心,問道:“用不用我們陪你們迴去?”


    薑采月搖頭說道:“不用,我們現在走,怎麽也追不上許春姑了,迴到家裏有硯哥和爹在,不會讓大哥下重手的。”


    這兩人才放心,張熙存說道:“行了,既然肯定追不上,就別再走迴去了,我讓夥計套車,你們坐車迴去吧。”


    薑采月點頭:“嗯,好,那就坐車迴去好了。”


    張熙存叫了一個夥計,讓他套上馬車,送薑采月和薑盛喜迴村。


    兄妹倆在鎮裏耽誤的時間太久,即便夥計打馬小跑,直到村頭也還是沒見許春姑的影子。


    兄妹倆在家門口下馬車,夥計沒進屋便趕車又迴鎮裏了。


    這時已經是傍晚,下田去的霍鐵硯和薑伯貴都迴到家來,尋兒和順順、孔氏也早都睡醒,孔氏在屋裏做晚飯,霍鐵硯和薑伯貴坐在屋簷下的石墩上看順順和尋兒滿院跑著玩。


    薑盛喜雖然沒剛開始時那樣大的火氣,可是被妻子背叛,氣也不是輕易能消的,臉耷拉得老長,怒衝衝從院子裏過,連霍鐵硯和他打招唿都沒留意就進到屋裏,弄得薑伯貴和霍鐵硯都十分奇怪。


    “許春姑,許春姑你給我滾出來!”


    他進到外屋便開始吼。


    孔氏被他嚇了一跳,轉身說道:“你叫啥呀,這麽大聲,春子不在家,下午走出去就沒迴來……”


    院裏的霍鐵硯也在問薑采月:“月兒你去哪兒了,聽娘說你到豬場去,怎麽和大哥坐酒樓的馬車迴來?”


    薑采月歎氣道:“唉,出事了,現在沒法細說,等迴頭再跟你們講,先看著點大哥,別讓他失手打死嫂子。”


    霍鐵硯發愣,薑伯貴也嚇一跳,問道:“月兒,到底出啥事了?”


    這時薑盛喜得知許春姑不在,已經從屋裏出來,大步向柳翠香家走去。


    薑采月知道他是要從柳翠香家院子穿過去到許家,急忙小聲跟霍鐵硯和薑伯貴說道:“我嫂子懷孕了,我哥說孩子不是他的,要找她算賬呢,快走,跟著點,許家人多,更容易出事。”


    這下薑伯貴和霍鐵硯都懵了,這麽輕鬆愜意的時候,竟然得到這麽震驚的消息,簡直晴天霹靂一樣。


    霍鐵硯反應快,站起來就跟薑采月往出走,薑伯貴愣了一會兒,也起身追出來。


    屋裏的孔氏沒聽到他們說的話,站在門口問道:“你們都幹什麽去,怎麽全都走了!”


    薑采月在院門口迴頭叫道:“沒事的娘,你做飯吧,我們一會兒就迴來,你瞧著點尋兒和順順,別讓他們跑遠了。”


    說完她和霍鐵硯、薑伯貴也進到了柳翠香家的大門。


    孔氏氣得在門裏叫:“什麽都讓我幹,我瞅得過來麽,大貴,你給我迴來,你就不能給我燒燒火,我都快忙死了!”


    薑伯貴怎麽可能迴來,還在懷疑女兒說的話是真是假,感覺根本不可能,覺得多數是他們搞錯了。


    薑盛喜越是見不到許春姑火氣越大,在前麵走得飛快,轉眼便穿過柳翠香家院子,過門前的街道便進了許家。


    薑采月和霍鐵硯、薑伯貴從柳家過的時候,柳翠香正好看見,問薑采月做什麽,薑采月也沒法跟她說,隻能隨便應付了一句過去。


    不過柳翠香卻有些察覺,腆著大肚子跟過來,沒出家門,站在大門裏向許家聽。


    薑盛喜當先進了許家屋裏,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子藥味兒,見潘景芬和何氏婆媳在灶邊做飯,許春姑正蹲在爐前守著藥壺。


    他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是一拳頭,一下把許春姑擂倒在地。


    他和許春姑雖然還是夫妻名義,可是他已經兩三年不登許家的門,甚至薑伯貴失蹤十幾年又迴來,許家也沒個人過去看一眼,兩家和斷親了一樣。


    見他突然過來,何氏和潘景芬就在奇怪,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那邊就已經打起來了。


    何氏氣得一聲大叫就跳起來,過來照薑盛喜的背上就打。


    這老婆子可從來沒在乎過這個姑爺,從前薑盛喜被她使得團團轉,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覺得薑盛喜像粘豆包一樣好捏,便落下這樣的印象,覺得他一直就是個熊包,隨便她們母女欺負。


    可她卻沒想到,她才一拳頭下去,薑盛喜迴手便是一個大耳光,一巴掌把她抽趴在地上,然後轉身去繼續暴打許春姑,一邊打一邊叫道:“熬藥?打胎是吧?你娘的喝啥藥,我幫你打,我特麽不把這個孽種打掉了算你們做得結實……”


    他一邊罵一邊打,揪著許春姑的胳膊往她肚子上踢,踢得許春姑狼嚎一樣慘叫。


    屋裏躺著的許老瓜和許趕生聽到聲音不對從東西兩屋跳了出來,見薑盛喜這樣打許春姑,這爺倆都不幹了,衝上去便把薑盛喜拽開,許趕生也對薑盛喜揮拳頭就打,薑盛喜也不慣著他,發了瘋一樣猛掄,不管是老丈人還是小舅子,亦或是何氏、潘景芬,再加上倒在地上的許春姑,哪個方便打哪個,像要吃人的猛虎。


    屋裏剛開打,薑采月和霍鐵硯便進來了,見到許家一家人打薑盛喜一個,霍鐵硯上去便把何氏和潘景芬揪開,把許老瓜和許趕生也都推到一旁,張開胳膊護著薑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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