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香說道:“那哪行,你們不在意,我卻不能當作沒事啊,我不隻給我娘戴孝,還是沒了孩子的人,多不吉利,萬一真犯了什麽說道,豈不害了你。”


    薑采月聽了氣道:“看你,怎麽這麽多說法,告訴你,我不信這些,反正你該來必須得來,我就你一個朋友,我成親你不來怎麽麽。”


    柳翠香沒辦法,隻好勉強道:“好吧,那我就少去幾趟。”


    兩人說著話,那邊傳來孔氏的咳嗽聲,柳翠香問道:“月兒,你娘這幾天經常咳嗽,是傷風了麽?你得讓她小心著點兒,我娘當初就是咳嗽沒注意,後來就越來越嚴重了。”


    薑采月說道:“是啊,這兩天我也總聽她咳嗽,問她她說沒大事也不發燒頭疼什麽的,這兩天又忙得厲害,說要找大夫給她看也不讓。”


    “還是給她看看吧,治好了安心。”


    “嗯,我也這麽想的,今天把地種完了,明天和我硯哥到鎮上買零碎東西,叫我娘也一起去,順便就給看病。”


    “行,你們去吧,家裏的豬我照應著……”


    晚上薑采月提前迴到新房去給做了飯,眾人吃完飯後各迴各家,薑采月沒和孔氏、薑盛喜一起走,還在新房裏收拾,霍鐵硯也和她一起忙活。


    薑采月說道:“硯哥,訂的衣櫃做好了麽,這都沒幾天了,別到時候耽誤事。”


    霍鐵硯道:“我上次去看的時候,就隻差刷桐油了,現在早該曬幹了,明後天的,我們直接去車拉迴來就行了。”


    “哦,那就後天吧,明天我們在鎮裏買點東西,窗簾勾子還沒有,千萬別忘買了。”


    “好,一會我記上……”


    “對了,我還想讓娘一起去,她這幾天一直咳嗽,不知怎麽了,找大夫看一下。”


    “我也聽見了,要不我們把大夫找到家裏來吧。”


    “不了,大夫到家來要出診費,她舍不得,身體好好的,就讓她和我們一起去吧。”


    “行,隻要她願意就好……”


    兩人收拾了一會兒,薑采月便迴了家,到家裏見孔氏已經把炕燒完,豬也喂完了,在屋裏擦擦抹抹。


    她說道:“娘,要不今年把母豬弄到我那邊去吧,我給你喂著,生了豬崽賣錢算你的,不然我不在家,你一個人喂豬太累了,我嫂子又不能幫你,你們合到一起住,賣錢還有他們一份。”


    孔氏說道:“那算咋迴事,不成我占你們便宜了,放在家裏喂著吧,也不算多點活,你嫂子不幫我還有你哥呢,有什麽活我會叫他。”


    薑采月怕說多了娘以為自己想要她的老母豬,便不再說這事,道:“娘,明天我和硯哥去鎮裏買東西,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找大夫開點藥,把你的咳嗽治治,總這麽咳,把嗓子都咳壞了。”


    孔氏想想也行,說道:“那就去吧,反正現在地也種完了,安心了,我去再買點能放住的菜迴來,過幾天你辦喜事,到時候一次肯定買不齊,對了,你說你辦喜事誰上灶啊?咱村就你和王大白話倆人,翠香和秋芳、采豔的事都是你去的,把他給得罪透了,到你辦事,總不能再找他吧?”


    “呃……”


    薑采月也愣了,是啊,把另一個廚子給得罪了,自己又不能在辦喜事的時候自己上灶,看來隻能找別人了。


    想了想說道:“要不到南村去找吧,那裏不是也有廚子。”


    孔氏說道:“那也行,聽說南村的廚子比王大白話強呢,等迴頭我讓你哥去找……”


    第二天一早,霍鐵硯用自家的馬,套了孔繼德家的車,趕著過來找薑采月和孔氏,薑采月跑到前屋去把新房的鑰匙交給柳翠香,讓她幫忙去喂豬,東子今天被孔繼富找去幫忙種田,不能給照應,便隻能讓翠香過去。


    柳翠香這裏當然沒問題,欣然應下,薑采月便出來上車,和孔氏、霍鐵硯一起坐馬車來到鎮中。


    三人沒買東西先奔醫館,打算看完病再安心買東西。


    進醫館之前,孔氏還在一個勁兒絮叨:“不用你們陪,你們陪我幹什麽,我就是有點咳嗽,自己能走能動的,腿腳利索著呢,你們辦你們的事去,我一會兒就去找你了……”


    薑采月和霍鐵硯雖然也感覺沒大事,卻不能讓她自己看病,便都陪她在醫館等。


    這個大夫便是從前給孔氏治破傷風和給孔姥姥治病的那個,對這一家人早就熟悉了,見他們過來打了招唿,把他們之前的病人看過打發走,孔氏便坐了過去,自覺地把手腕伸出。


    大夫一邊摸脈一邊問道:“薑大嫂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孔氏說道:“算不上啥不舒服,就是有點咳嗽,這兩個孩子不放心,非得讓我來看。”


    “咳嗽?可有發熱頭痛什麽的?”


    “沒有,都好好的,就是咳嗽。”


    大夫摸著脈皺眉,說道:“看脈象好像問題也不大,你張開嘴我看看嗓子,多半是嗓子有的問題。”


    孔氏又張開嘴,大夫看了半天,說道:“嗓子還挺了的,你可有覺得嗓子不舒服?”


    “沒有,嗓子好著呢,一點沒覺得不對勁兒。”


    大夫又皺起眉來,說道:“哪裏都沒題,還有點咳嗽……”


    他一邊思忖一邊搖頭,看著薑采月和霍鐵硯都疑惑,薑采月忍不住問道:“大夫,那我這娘這到底是什麽病?沒問題的話,她不可能會咳嗽。”


    大夫沉吟道:“呃……這個,感覺可能是嗆到或者吸進灰塵之類,都會經常性咳嗽,但也有點像肺癆初發之時的症狀,現在症狀輕微,無法確診……”


    三人聽了都是一驚,孔氏坐在那裏便呆了,薑采月急急地問道:“大夫你真沒法確診麽?我娘、我娘前陣子經常照顧一個患肺病的病人,但是,但是那人未必是癆病啊,他家其他人都沒被染上。”


    大夫聽了也驚了,盯著孔氏細看,道:“哎呀,照顧肺病病人,這可有點不妙,沒準真是被染上癆病了,他家別人沒梁上,或許是別人身體強健,你身體沒有他們好,也可能被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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