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鐵硯沒太在意,說道:“聽聲音是個年輕女子,大概不好意思吧。”


    薑采月又道:“可是她為什麽叫‘叔’,還說鐵硯迴來了,這稱唿不對頭。”


    霍鐵硯皺了皺眉,仍舊沒多想,道:“不知道,難道是我叔家的妹妹?可是她應該叫我叔‘爹’才對,難道是這裏住了別人,她在叫別人?”


    薑采月琢磨還是不對,如果是霍鐵硯的堂妹,也不應該稱霍鐵硯為“鐵硯”,怎麽也該叫聲“哥”吧,這個叫法兒,要說是霍鐵硯的媳婦還差不多。


    不過她也早問過霍鐵硯,訂沒訂過娃娃親,在別處娶沒娶過媳婦之類的,霍鐵硯可是告訴她了,這輩子有瓜葛的女人,除了他死去的娘就是自己了,自己不需要擔心這些,那就別多想了。


    於是她抱著嚕嚕和霍鐵硯一起在門口等。


    等了沒多久,院裏又傳來腳步聲,向這邊走著問道:“外麵是誰,真是鐵硯迴來了嗎?”


    霍鐵硯聽到聲音問道:“是二叔嗎?我是鐵硯,我迴來看你了。”


    “鐵子?真是鐵子迴來了……”裏麵的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到門口,把門給兩人打開。


    薑采月向開的人看去,隻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


    這個時代的人不會保養,五十多歲看起來已經很老。老頭兒的背微駝,膚色也有點黑,臉上皺子有點多,眼皮也鬆懈了,睜角向下垂著,看起來就是個三角眼。


    這第一麵的感覺,薑采月真覺得不怎麽樣,這老頭沒有一點慈祥的意思,讓人覺得很難接近。


    她正在心裏盼著,這人最好不要是霍鐵硯的叔叔,可是那邊的霍鐵硯已經在朝這人作揖,道:“二叔,我迴來看您了。”


    霍魯有幾分激動,說道:“嗯嗯,一走十多年,你總算還能迴來……”


    說著看向薑采月,問霍鐵硯道:“鐵子,你怎麽還帶著丫頭迴來,是混好了,有人侍候了嗎?


    薑采月悄悄翻白眼,心想把我看成丫鬟,你是什麽眼神,你看我們倆這打扮,像是主子和仆人麽?


    霍鐵硯估計她不會高興,迴頭向她看了一眼,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生氣,轉迴頭對霍魯說道:“二叔,這不是丫鬟,她是我媳婦,我專門帶她來看你的,也迴來拜祭我爹娘。”


    霍魯聽了眼睛瞪得老大,指著薑采月說道:“什麽?媳婦?你竟然自己在外麵娶媳婦?!”


    霍鐵硯見他發怒有尷尬,說道:“是啊,叔,我一直自己在外麵,離家裏太遠,婚姻之事隻能自己作主。”


    霍魯氣得跺腳道:“借口,都是借口!離得遠你不是也迴來了!你現在能帶她迴來,成親之前怎麽不能迴來問我!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把我這個叔放在眼裏!”


    霍鐵硯無奈道:“可是叔,我們這不是沒成親呢麽,我打算帶她來見過你,迴去就成親。”


    “什麽?沒成親?!”


    霍魯的臉色又變了,盯著薑采月上下打量,見薑采月個子不高,臉上還透著稚氣,大老遠的路,懷裏竟然還抱隻狗,他越看越不順眼,老臉抻得快要砸腳麵,說道:“沒成親就好,讓她迴去吧,你跟我進來。”


    薑采月火的,霍魯之前跳腳訓斥霍鐵硯的時候她就一肚子氣,暗想你個叔叔,還是同母異父的,當初和哥打架分開,有什麽資格管侄子的婚事,要不是硯哥要迴來祭祖,不好意思不見你,你當我們成親會讓你知道?


    可是她記得之前霍鐵硯說過的話,讓她輕易別跟霍魯一般見識,她才一直忍著不出聲,卻沒想到霍魯越來越過份,竟然直接讓自己走人,讓霍鐵硯進去,她更怒得不行,懷裏抱著嚕嚕就要開罵。


    可是霍鐵硯反應迅速,聽到霍魯的話就知道薑采月肯定暴發,轉身便把薑采月的嘴捂住,對霍魯說道:“二叔,我們住的地方離這裏兩千來裏,你現在讓她走,一個小姑娘孤身一人肯定要出事的,再怎麽也不能我帶她出來,卻把她一個人趕走啊!”


    霍魯站在院斜了斜眼,十分勉強地說道:“行了,那讓她進來吧。”


    說完他沒好氣地轉身,先向院子裏走去。


    見他離開,霍鐵硯俯在薑采月耳邊小聲說道:“月兒你別生氣,他就是這樣的人,我們先糊弄他幾天,他說什麽依著他就是,過兩天拜祭完我爹娘我們就迴去了,成不成親他也管不了。”


    薑采月肺都快氣炸了,可是見霍鐵硯這樣說,她隻好強忍著不發作,小聲說道:“硯哥,既然他這樣,我們何必一定在他這兒住,自己出去找個客棧不行麽?”


    霍鐵硯道:“我沒想到他會這樣,我以為帶媳婦迴來,他就算不歡迎,也不至於向外趕,哪知道他這麽不喜歡你。”


    薑采月又火了,瞪著他問道:“你什麽意思?是我長得招人嫌,讓他討厭了?!”


    霍鐵硯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哪是那種意思,我是說他不對勁兒,大概是歲數大了腦子有問題才會這樣,你和一個腦子不好的人計較什麽。”


    薑采月咬了咬唇,暗這個死老頭子可能是更年期,男人的更年期發作起來比女人還厲害,自己就當路邊遇到一條瘋狗好了。


    想著把嚕嚕放在地上,說道:“行了,我不和他計較,走吧,在他這兒將就一夜,明天給你爹娘上墳,後天咱就迴去。”


    霍鐵硯討好地說道:“行行,你等著,我把馬牽過來。”


    他轉身到後麵去牽馬,和薑采月進到院裏,嚕嚕也跟著他們進到院中,顛顛地小跑,這裏聞聞那裏聞聞。


    霍鐵硯把馬牽到院角去拴上,從馬身上往下拿禮物,薑采月站在那裏看著。


    這時嚕嚕已經跑到房門口去。


    房門裏一個女子正要出來,見到嚕嚕後嚇得失聲驚叫:“啊,狗!”


    叫著又一頭紮進屋中。


    霍魯從另一個屋門裏出來,朝著霍鐵硯大罵:“你這弄條狗來幹嘛!人吃還不夠,弄狗也來吃!看把你媳婦給嚇的!”


    霍鐵硯還沒聽清霍魯說的什麽,薑采月卻愣了,轉頭看看霍魯又看看門內那個女子,驚訝地自語道:“媳婦?她是硯哥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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