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采月見這些人把大哥拉走,轉頭看了看何氏,見她都被大哥打迷糊了,在那裏躬著彎擦嘴上的血,她理也沒理何氏,小聲對柳翠香說道:“翠香,我也迴家去了,你小心點兒,別被人撞到。”


    柳翠香點頭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我。”


    薑采月便追上那些人,和大哥一起迴了家。


    屋裏的孔氏也聽到兒子在西院叫喊,從屋裏出來看,隻是等她出來的時候,薑盛喜已經被人拉著迴到自家院中。


    西院的薑仲貴看到她出來,在院裏朝她叫道:“大嫂,你看好你兒子,他把老瓜嫂子給打了!”


    孔氏也驚訝,自己的一對兒女,小時候脾氣都隨薑仲貴,老實巴交,一點也不惹事,閨女這兩年脾氣變了也就罷了,是長大了長出主意,可是兒子竟也長了“本事”,竟然還敢打丈母娘了,他就不怕迴頭何氏再難為他。


    薑盛喜一邊被人拉著迴來,也還在一邊大叫,朝西院裏的何氏叫道:“你個死老太婆,我告訴你,你閨女我不要了!你把我兒子給我,從今以後,不準你閨女再踏我家一步,我休她了!我把她給休了!你們老許家和我再沒關係……”


    何氏被他打得兩眼發花,耳朵也嗡嗡直響,沒聽清他在叫什麽,仍舊低著頭在那裏緩氣,也沒還嘴。


    可是周圍的人卻都聽到了,站在那裏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何氏,心想這下老許家的人可丟大了,老婆子被薑盛喜給打了不說,還要休了許春姑,許春姑要是真被休了,估計就再也嫁不出去了,有第一嫁的事擺著,誰還敢娶她,孔氏那麽厲害的人都沒鎮住這娘倆,別人娶到家,不就更作上房巴。


    薑仲貴被鬧得十分下不來台,轉著圈朝賓客作揖,道:“對不住對不住,讓大家看笑話了,快點快點,都再入座吧,這就上菜開席了。”


    說完又對柴氏說道:“快點,愣著幹啥,去把老許嫂子送迴家。”


    柴氏這也才迴過神來,過這架起何氏,說道:“老許嫂子,你咋樣了,你可別嚇我,來吧,我送你迴家躺著去。”


    何氏這會什麽能耐都沒有了,甚至連想事情的能力都沒有,被柴氏架著,頭昏腦脹地迴到家。


    薑盛喜的幾下子全都打在她頭上,大小夥子力氣足,打得又結實,等她迴到家裏的時候,頭都已經腫起來了,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再加上鼻子嘴流出來的血,看起來很嚇人。


    許春姑在自己家裏懶,在娘家倒挺勤快,正和許趕生媳婦一起在後園裏拔草,見到何氏鼻青臉腫地迴來,她嚇壞了,在園子裏驚叫道:“娘,娘你這是咋的了!”


    許趕生媳婦也被嚇壞了,驚訝地向婆婆看著。


    許春姑驚恐地跑出園子去攙何氏,連在菜園裏玩的順順也忘了,倒是許趕生媳婦還記得孩子,過去把順順抱起,也出到園子外麵。


    許春姑一邊架起何氏一邊問道:“二嬸,我娘這是咋了,她不是去你家喝喜酒了麽!”


    柴氏說道:“喝什麽喜酒喝喜酒啊,才進門就讓你家喜子給打了,也不知道你家喜子咋了,像瘋了似的,跳起就打你娘,往死裏打,打完了還說,要休了你,再也不讓你迴薑家了……”


    許春姑聽得發呆,自己和薑盛喜在一塊,向來是他哄著自己,就算前兩迴鬧別扭,他也隻是當時吵兩句,事後都由著自己,成親這些年,不論自己怎麽鬧,他都一手指頭沒打過,今天竟然打了自己娘,他是不是真瘋了?


    柴氏生怕他們一家把自己賴上,說道:“行了行了,人我給你送迴來了,你們家的事我可管不了,有事你們找薑盛喜去,我走了,我家裏忙得要死,還得管你們這破事兒……”


    說完連忙轉身走了。


    許春姑不知何氏到底怎麽樣,嚇得兩手發涼,朝許趕生媳婦叫道:“六紅啊,快點來幫我攙娘進屋!”


    許趕生媳婦連忙把薑順順放到地上,和她一起攙著何氏進到屋裏。


    兩人給何氏喂了點水,又拿涼水投手布給何氏擦。


    半天之後,何氏才算緩過來,腫著嘴唇說道:“薑盛喜這個畜牲,他敢打我,看我不收拾死他……”


    許春姑見她的頭腫得更厲害了,帶著哭腔說道:“娘啊,你可別說話了,你看你都這樣了,要不我給你找大夫去吧!”


    何氏連忙擺手,說道:“別,找大夫得多少錢呢,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迷糊,現在好多了,臉腫點不算事。”


    許春姑又問:“娘啊,那喜子幹啥打你啊,你又罵他了?”


    何氏冤枉道:“我哪罵他了,要是罵他我還不虧呢,我沒招他沒惹他,我都沒看見他也在院裏,他跳出來就打,真特麽像他那個瘋狗媽!”


    許春姑氣得直哆嗦,說道:“薑盛喜這個熊貨,出去打兩天工還來本事了,連娘都敢打!你等著,我這迴去撓他給娘出氣!”


    說著轉身就要往出走,可是卻被何氏一把拉住,說道:“春兒啊,你可別去,我看薑盛喜那樣,真像要瘋了似的,你迴去肯定吃虧,你等娘好了的,到時候他迴過味兒來也老實了,咱們把他叫到家裏來收拾……”


    她們說著話,許老瓜抱著薑順順從屋後迴來,到窗前還說道:“你們這是幹啥呢,孩子自己擱外麵玩兒,咋沒個人看著,都掉到水溝裏去了……”


    說著話進到屋裏,看到何氏的模樣也被嚇了一跳,驚道:“哎呀,老婆子你這是咋了,讓馬蜂給蟄了?!”


    薑順順小褲子濕了半截,鞋子上還全是泥巴,本來就委屈得要哭,看到何氏的模樣後小嘴一咧,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好像是被嚇到了。


    何氏臉疼沒說話,許春姑也不敢吭聲,知道爹因為娘說他和婆婆不清楚的事,這幾天一直在生氣,就算知道娘是被薑盛喜打的,也不會向著娘說話。


    許趕生媳婦見公公問完沒人迴答,站在旁邊小聲說道:“娘、娘是被姐夫給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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