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鐵硯嚇成這樣,薑采月微微張嘴,驚訝道:“硯哥你怕啊?不是在我騙我?”


    霍鐵硯驚恐地躲出老遠,指著她說道:“幹什麽騙你啊,我是真的怕,像快點扔掉!”


    兩人認識這麽久,薑采月還是第一次見霍鐵硯露出驚慌神色,玩心一起,拿著蟲子站起來,追著他跑,道:“哈哈,終於找到你怕的東西了,以後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用這東西嚇唬你!”


    霍鐵硯拔腿就跑,邊跑邊道:“乖月兒,快點停下,別追了!我不會欺負你的,永遠也不會,你不要惦記這東西了!”


    薑采月大笑著停下腳步,捏著蟲子還還笑,可是笑著笑著卻笑不出來了,臉慢慢垮下來,站在那裏不出聲。


    霍鐵硯跑了幾步覺得不對,迴頭又看,見薑采月竟然站在那裏傷心,他又走迴來,問道:“月兒,你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在開心麽?”


    薑采月見他過來,把手裏的蟲子扔到遠處,垂頭說道:“我是又想起我爹,當初我爹對我娘那麽好,現在卻被困在土匪窩,他受著罪,我卻在這裏開心。”


    霍鐵硯再次把她抱住,說道:“就知道你又是在想這個,你要實在擔心,我這就迴去,把那些土匪都殺了,帶你爹迴來!”


    薑采月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不不,硯哥你可別衝動,那夥土匪好幾十人,還盡是亡命之徒,你一個人怎麽打得過,去了就是送死!我雖然想我爹迴來,可也不想你有事啊!”


    霍鐵硯摟著她歎氣,說道:“唉,我知道,你放心,你爹就是我爹,我以後肯定會想辦法,讓他平安離開土匪窩,迴到家中的。”


    薑采月以為他隻是安慰自己,不想再讓他為自己煩心,說道:“嗯,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爹暫時不會有事,可就就是不忍心,他離開家、離開娘和我、大哥,一定很苦悶,真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霍鐵硯更加心疼,隻好再勸。


    薑采月見時間已經不早,便整理心情,拿著爹給的靈芝、山參,和霍鐵硯一起匆匆忙忙往迴趕。


    昨天晚上兩人已經把迴程的路趕了一大半兒,再往迴走,便不用那麽多時間了。可即便是這樣,他們迴到鎮裏的時候,也已經是中午了。


    兩人來到小客棧見柳老忠。


    柳老忠見兩人一夜半天不迴來,急得嗓子都啞了,生怕霍鐵硯真帶薑采月私奔,自己怎麽有臉迴去跟孔氏說。


    見到兩人迴來,他總算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落迴肚子裏,可還是忍不住埋怨:“你們兩個到底幹嘛去了,怎麽這時候才迴來!我都快急死了!”


    薑采月說道:“柳叔,我們倆人真的辦很重要的事去了,辦完了就立刻往迴走,也趕到這個時間。”


    柳老忠雖然不知道這兩人究竟幹什麽,但是看兩人一臉疲憊,手裏還拿著一大包東西,好像真是去辦什麽事了,他才住嘴,說道:“行了,既然辦完事,那就趕緊迴吧。”


    說著到外麵去套車。


    薑采月要跟著出去,卻疲霍鐵硯拉住,霍鐵硯從懷裏掏出幾兩銀子,說道:“月兒,這是我從家裏帶出來的錢,你拿著,分一些給柳叔,其他的拿迴去給你娘,就說是賣蕨菜賣出來的,不然蕨菜沒了,錢還沒見到,你娘會起疑心。”


    薑采月忙道:“不用了,我帶錢了,你快收迴去吧。”


    霍鐵硯簡沉著臉看她,道:“你怎麽還和我見外,幾兩銀子都不要,我不是說過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何況這幾兩銀子,以後我給你什麽你放心要什麽就是,你的銀子拿迴去,你有多少錢,你娘心裏有數,被她發現你騙她更生氣。”


    薑采月隻好慢慢地伸手接過,說道:“好吧,那我就先拿著。”


    雖然這樣說,心裏卻在想,以後賺了錢肯定要把這些錢還給霍鐵硯,雖然兩人已經私定終身,可是白拿他的錢,薑采月還是覺得不舒服,在她的印象裏,人就應該自力更生的,不管多親近的人,也沒有白拿理由。


    兩人剛說完,柳老忠便從外麵進來,說道:“你們倆個幹什麽呢,還是快吃點東西,咱們往迴趕吧,采月娘肯定等急了。”


    他不隻擔心孔氏著急,還擔心翠香娘,自己出來一天多,不知道翠香娘在家裏怎麽樣,翠香出嫁後,妻子經常硬撐著起來做家務,身體好像更差了。


    薑采月連忙說道:“不了柳叔,咱們出鎮的時候買點東西,在車上吃就行,咱們這就迴去吧。”


    說完又叮囑霍鐵硯:“硯哥,你不用著急迴去,就在這裏吃點東西,再要一間房,休息好了再迴去。”


    霍鐵硯說道:“嗯,你不用擔心我,還是快和柳叔迴去吧。”


    薑采月點頭,這才和柳老忠一起到院裏,坐上馬車出客棧,先到大夫那裏給翠香娘和孔姥姥買了藥,再到賣官鹽的地方買了二十斤鹽扔在車上,出來後薑采月又在街邊買了十幾個包子,和一些鬆軟的糕點,才又迴到車上,和柳老忠繼續向鎮外走。


    路上薑采月把包包子的油紙打開,說道:“柳叔中午也沒吃東西呢吧,吃點包子吧。”


    柳老忠雖然帶了點錢,但是以為要給妻子買藥,根本不舍得花,午飯也沒吃,於是客氣了一下後便拿包子吃起來。


    薑采月也拿了一個咬一口,另一隻手從腰裏掏出幾塊碎銀,說道:“柳叔,這是蕨菜錢,蕨菜我都醃了,翠香的那份就是我收了。”


    柳老忠連忙推辭,道:“別別,你拿著吧,你嬸子的藥錢都是你出的,蕨菜還要什麽錢。”


    薑采月知道他家裏缸錢用,硬是塞給他,說道:“叔你收著,買藥的錢是翠香之前在我這兒攢下的,多少的我們倆算,這些錢說好了給你拿迴去,你就拿著。”


    “翠香才采了幾次蕨菜,肯定不夠,你就別騙我了,還是拿迴去吧。”


    “夠了,真的夠!”


    薑采月硬把錢塞進他手裏,柳老忠隻好接著。


    兩人又邊吃著邊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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