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采月蹲到他身邊,說道:“霍大哥,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的,我有點事,自己拿不定主意了,想聽聽你的意見。”


    霍鐵硯奇怪道:“怎麽,出了什麽事?”


    薑采月說道:“霍大哥,昨晚又有人往我家丟銀子了,這次比上次還多。”


    霍鐵硯驚訝道:“又有人給你家送銀子?為什麽?這次你家沒什麽事啊!”


    薑采月說道:“是啊,我也這麽想,這陣子我家稱得上‘事’的事,就是給我爺我奶立墓碑的事了,而這銀袋子裏放了一張紙條,上麵就畫了墓碑,你看……”


    說著她把那張紙條拿出來遞給霍鐵硯。


    霍鐵硯接在手裏向上麵看去,看到那圖形的時候說道:“確實,這畫的應該是墓碑,但這會是誰呢?竟然要出錢幫你爺奶立墓碑?”


    薑采月嘟著嘴說道:“我想除了我爹沒別人。”


    霍鐵硯驚訝道:“薑大叔?怎麽可能,村裏人不是都說薑大叔……沒了麽。”


    薑采月說道:“我爹一走七八年沒音訊,別人當然說他死了,可是我家人卻不這麽認為,總希望他能迴來,我娘也說,她覺得我爹沒死,從前我還有點懷疑,可是看到這個紙條,我就相信了,除了我爹,誰還會關心我爺奶的墓碑啊。”


    霍鐵硯又往紙條上看了看,說道:“那你爹不會寫字?”


    薑采月點頭,說道:“是啊,我爹小的那會家裏窮,他一天書沒讀過,我二叔和我三叔都去混過幾天,所以隻有我爹不識字。”


    霍鐵硯也點頭,說道:“那就是了,肯定你爹了,隻是他既然都迴到村裏來,到了家門口,為什麽不見你們呢?他應該知道,你和你哥、你娘都很想他啊!”


    薑采月說道:“我懷疑的也是這個,他為什麽不見我們呢?難道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可是畢竟都到家門口了,再大的苦衷也不至於讓他見都不敢見我們吧?”


    霍鐵硯說道:“可是你又懷疑是,又不懷疑不是的,到是怎麽想的?”


    薑采月歎氣,說道:“我就是想不通,才來找你的,想讓你幫我分析啊。”


    霍鐵硯搖頭,說道:“我對你家的情況不熟,肯定分析不準,這事要想弄準,還是要盯到人才行,如果可能的話,你家再弄點什麽事出來,看有沒有人再來送錢。”


    薑采月怔了一下,說道:“這可以麽?這人都來我家送過兩次銀子了,別說有事他能不能及時知道,就算知道,他還能有銀子送迴來麽?”


    霍鐵硯說道:“不試怎麽知道,如果試了他真來了呢。”


    薑采月蹲在那裏想了想,說道:“嗯,倒也是,萬一真是我爹,把他試出來,總比現在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好,這樣一走就不見人,就不知道有多不負責任。”


    見她這樣說自己的父親,霍鐵硯不由抿嘴莞爾一笑,暗想這丫頭的嘴,也快趕上她娘了,什麽話都往出說。


    薑采月見他不說話,偷瞄了他一眼,著呢道:“霍大哥,你說要是你的話,以後娶了媳婦,真有什麽事情發生,會不會也像我爹一樣,一走就不見人?”


    霍鐵硯無語地抿嘴,說道:“怎麽會,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有事情當然會和家裏人說。”


    薑采月聽了蹲在他身邊微笑,嘴角掛著淡淡甜意。


    霍鐵硯轉頭看著她,也問道:“采月,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嫁人的話,會是什麽樣子?”


    薑采月笑眯眯地說道:“想過啊,我沒什麽大出息,隻要和喜歡的人平平靜靜過日子就好,兩個人蓋三間小房,院裏養點雞鴨,種幾畝田,沒事種種花草,做點美食兩人一起品嚐,這樣快快活活到老就好……”


    霍鐵硯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溫柔,看到薑采月耳邊垂下一絲頭發,下意識地抬手撩起,直到給薑采月撩到耳後才覺得不對,害羞地把手收迴,臉色有點紅。


    薑采月本來沒太在意,可是看到他臉紅,薑采月的臉也紅了,目光不知道放向哪裏好,隻好低頭撿了柴條往灶裏添。


    霍鐵硯怕柴有刺紮到她的手,說道:“我來,我燒就可以了,你不是偷偷過來的麽,還不早點迴去,不然被你娘發現就訂煩了,以後、以後有時間,我會到村裏看你。”


    薑采月的臉更紅了,低頭說道:“嗯,我是得迴去了,還要找個能把醬碾碎的東西呢。”


    “碾碎?石磨不能用嗎?”


    薑采月說道:“做醬弄太碎了不好,所以是要用手工碾。”


    霍鐵硯道:“那你不早說,要什麽樣的東西,我給你做。”


    薑采月道:“不用了,今年先湊合一下,等明年做好醬了,我家人吃著都好吃,再專門做工具,以後每年都下醬。”


    霍鐵硯這才道:“哦,那也好,要用的時候找我,知道麽。”


    “知道了。”


    薑采月說完又載個翠香的狗皮帽子,依依不舍地和霍鐵硯告別,迴村去了。


    迴到村裏,她還是從前街跑到翠香家,從前門進去之後進到屋裏,問柳翠香:“翠香,我娘來沒來找我?”


    柳翠香說道:“沒有,剛才我出去倒水看見她送你大舅媽,她問我來著,我說你在屋裏幫我削土豆呢,你娘就沒過來。”


    薑采月把帽子還給她,說道:“行,謝謝你,我這就迴去了。”


    說完又一陣風似的出門跑迴家。


    她迴來的時候孔氏正在點爐子,雖然屋裏做醬時候燒得很熱,可是母女倆還要吃晚飯,鍋被占上,隻能用爐子做飯。


    孔氏見她迴來說道:“你這死丫頭,出去玩這麽長時間,知道你大舅媽走了也不迴來,我有話想和你說呢。”


    薑采月過來幫她忙活,說道:“娘要和說啥?”


    孔氏歎氣,向西屋看了一眼,把聲音壓得低低,說道:“還是那銀子的事兒唄,我說是你爹,你就說不是,我這心裏總是提著難受,是爹迴來不見我們我難受,不是你爹是別人,這麽給咱家錢我也難受,你說要咋才能知道,這是到底是什麽人?”p160420opshow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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