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采月看看也是,感覺這采“穿地龍”能比采五味子強些,便由著翠香去了,畢竟她娘冶病需要錢,能心快拿到錢才是真格的。


    晚上兩人又扛著沉甸甸的筐迴家了。


    這時孔氏早已經迴來,並且做好了晚飯在等著,見薑采月迴來,她和女兒一直把蘑菇挑了,撕開晾曬,然後母女兩個便吃晚飯準備休息。


    薑采月家裏有個能幹的娘,家務活少了很多,可是柳翠香迴家後還要照顧病娘,又要洗又要涮的,天都黑了在忙活著,把爹娘的衣服都洗出來,見外麵大晴天,便趁黑出來晾衣服。


    院裏的繩子和柵子上都搭滿了,她便拿著娘的褥單來到後院。


    她這裏正在往柵子上搭著,聽到後院薑采月家的豬圈前有聲音,她向那邊看了一眼,見有個人影兒在豬圈前走,她以為是孔氏,說道:“孔大娘,這麽晚了還喂豬啊!”


    那人影兒卻被嚇了一跳,撲楞一下從薑采月家跑出來,一頭鑽進薑叔貴家去了。


    柳翠香愣了一下,沒想明白是怎麽迴事,向薑采月家門口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麽異常,抻開褥單後便迴屋睡覺去了。


    薑采月現在跑山太累,早晨孔氏舍不得叫她起來做早飯,自己一個人又喂豬又做早飯,薑采月便也偷個懶,早晨多睡一小會兒。


    今天早晨也一樣,孔氏早晨先醒,輕手輕腳下了炕,先到外屋把火點著燒著熱水,然後便到下屋裏提出豬草籃子,到豬圈前邊去喂豬。


    豬夏天的時候吃豬草,冬天的時候吃豬食,所以豬圈前邊放了個豬食槽,槽子裏裝的泔水,槽子邊的泥地常年被水泡著,軟軟的一踩一個腳印兒。


    孔氏早就習慣這些,想也沒有多想,站在豬槽前便往豬圈裏搖草,可是她一挪腿的工夫,卻覺得腳掌刺痛。


    她“啊”地一聲輕叫,抬起腳來看,卻見腳底上紮了一個大釘子。


    她忍痛把釘子拔下來扔掉,瘸著腳進到屋裏,招唿薑采月道:“月兒啊,快起來,娘腳被釘子紮了,你得起來做飯了。”


    薑采月半夢半醒,聽到她的話連忙爬起來,睜開惺忪的眼睛說道:“娘你咋開的,怎麽還能被釘了紮了呢!”


    孔氏說道:“就在豬圈那兒,我也不知道咋會有釘子!”


    一邊說她一邊往下脫鞋。


    薑采月也湊過來,說道:“我看看紮什麽樣兒。”


    把孔氏的襪子脫下來一看,見腳底上果然一個小洞,血流的倒是不多,不過看著好像挺深。


    她十分心疼,連忙穿衣下炕,又去打來水給孔氏洗腳,一邊洗一邊說道:“娘,你這是咋搞的,前天剛跟人打完架,今天就被釘子紮了,手腫的還沒消呢,腳就又壞了,這罪遭的。”


    孔氏怕她擔心,忍著疼說道:“可不是咋的,前腳打完架,後腳就被紮,沒準是老錢婆子咒我的!”


    薑采月見她還在說笑話,道:“可真拿你沒辦法,都受兩處傷了還不當迴事兒,行了,你上炕歇著吧,我去做飯。”


    說完出屋去洗潄之後做起飯來。


    可是她越想越不對勁兒,自家很少用到釘子,而且大哥和娘都節儉,肯定不會把釘子亂丟的,而且就算有釘子落在地上,也不會尖兒朝上立著啊,這一點真的很奇怪。


    於是她把飯燜進鍋裏便到豬圈前去找,找來找去,真找到了那根釘子。


    這釘子還真夠大的,竟然有三寸來長,釘子上一半有泥,另一半比較幹淨,估計是紮孔氏的腳把泥蹭掉了。


    她拿著釘子看了半天,竟然看出些門道,這釘子不新,都已經生鏽了,可偏偏釘子尖那裏是新磨過的,露著嶄新的鐵茬兒。


    “故意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的!”


    薑采月登時火起,拿著釘子就進了屋,問孔氏道:“娘,你是被這根釘子給紮的?”


    孔氏點頭,道:“就是這根兒,你在院裏找的?”


    薑采月說道:“嗯,就在豬槽子前邊找到的。”


    孔氏說道:“找迴來給你哥吧,留著修豬圈用,不然在院裏再紮了你們的腳。”


    薑采月說道:“娘,除了你的腳,它不會紮到別人的,它在院裏又不是直立著!”


    孔氏說道:“咋就不能呢,能紮我幹啥不能紮你們。”


    薑采月說道:“娘,你就不覺得奇怪,這釘子是故意有人放的!”


    這下孔氏也反過味兒來了,瞪著眼睛說道:“是啊,咋院裏咋會閑著沒事出來釘子呢,還在豬圈那裏,那地方可就我常去!”


    說著問薑采月:“月兒,你說能不能是老錢婆子偷偷到咱家來放的?”


    薑采月說道:“她老胳膊老腿的,還住在前街,不方便做這事,我看這釘子,要不是我三嬸放的就是我二嬸放的!”


    孔氏說道:“你三嬸有可能,你二嬸咋會呢,都好長時間沒和咱們說話了!”


    薑采月說道:“不說話是不說話,她那心眼子歪著呢,指不定都在心裏打什麽主意是!”


    孔氏瘸著腳就要下炕,說道:“娘的,這兩個爛貨,竟然敢害我,看我這就去問她們!”


    薑采月連忙把她攔住,說道:“娘,你別瑞去問,你當麵問,她們哪個能承認,問不出正主兒,搞錯還冤枉人,我看還是先等等,等搞清了再說!”


    孔氏這才坐迴炕上,說道:“那也行,等我腳好一好的,腳不好找到她們也不能和她們幹架!”


    薑采月暗暗冒汗,心中暗想,自己這娘上輩子該不會是花木蘭吧,怎麽這麽愛打架,而且每打必贏,難不成真像他們說的那樣,爹是被娘打走的?


    想著他又搖了搖頭,感覺肯定不是這樣,娘兇悍也是爹走了之後才兇起來的,一個女人家,帶著兩孩子過日子,不夠兇的話,怎麽能撐起門戶來。


    想著說道:“娘你放心好了,這事交給我,我肯定查出來是誰幹的,然後給你出氣!”


    孔氏不太相信,說道:“給我出氣?你隻要不被別人打我就謝天謝地了!可不敢指望你給我報仇,行了,你先找著吧,找出來告訴我,看不去撓掉她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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