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沒想到青幫的關鍵人物居然會是她。


    想到那個冷冰冰,不友善,總是出言相刺的麵孔,燕傲男與陳丫丫雙雙對看一眼,都頗為地失望。


    芍藥察言觀色地道:“燕小姐,怎麽了?你想知道青幫的任何事,隻要跟主人開口,肯定都沒問題啊。”


    後座的那兩個腦袋,聞言低垂了下去。


    此時此刻,已然覺得自己虧欠龍一歡許多的燕傲男,自然不願去開這個口。


    而陳丫丫更加不想逼她,現在她連勸慰燕傲男接受龍一歡的話,也說不下去了。否則就顯得有些別有用心,盡管她是真的覺得那個男人對燕燕來說不錯。


    芍藥見她們都沒了談興,也沒了聲音,當然,其實隻是她和陳丫丫在談。


    一路沉默,兩人迴到了燕傲男的公寓。空蕩蕩的房間裏,進入兩個人之後,才變得有些人氣。


    燕傲男為陳丫丫準備了洗漱用品和睡衣,她自己的傷不能碰水,一個人靜靜地靠在窗畔的沙發上發怔。


    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那蒼白纖瘦的臉龐,冰冷無力的手掌,含淚乞求的眼神。


    真的是自己太心狠了嗎?對龍一業如是,對龍一歡又何嚐不是。


    這一團亂麻,如何又能理得順。


    大唐的男人,無論是官宦還是富甲,誰人不是三妻四妾。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偏激了?但是自己在那個時代堅持了這麽多年不能越過的雷池,卻要到這個全新的時代,為了某人放棄嗎?


    自己真得能接受龍一業的女人和他的孩子?母親慘死的麵容,又浮現她的腦海,她痛苦地抱緊了腦袋。


    “燕燕,你知道嗎?我們幾個人裏,就數你的心思最重。”陳丫丫悠悠地歎氣聲,她已經能夠感受到燕傲男不為外露的傷。


    燕傲男眼底有一絲清明,淒楚地笑道:“丫丫,你不懂。”


    “我承認自己不是很了解你的故事和內心,因為你從來不願意讓人進入。但是,你總是這樣,什麽都自己抗,真得很累很辛苦。”陳丫丫滿是心痛地上前輕擁住她的肩膀,喃喃道:“燕燕,你隻是女人,何必讓自己那麽辛苦?”


    “丫丫……”燕傲男有些失語,原來連她這般性格大大咧咧的女子,都看出自己的矛盾與糾結了。


    “燕燕,不要說了,不管已經發生了什麽事,將來還要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讓自己那麽辛苦,好不好。答應我。至少你還有我們。”陳丫丫堅定地道,巴掌大的臉龐上有著屬於她的肅然與認真。


    “好……我答應你……”燕傲男說得有些艱難,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你不要隻嘴上說說而已。不過,如果有些事,你不想讓我們知道,自己也解決不了,那就不要去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思來想去也沒有答案,隻會令你頭疼而己。”


    陳丫丫,心痛地伸出手,撫平她眉心淡淡的皺意。


    燕傲男看著眼前的姐妹,她比自己樂天許多。有些事,想不通就不去想,似乎也是一個解決的方法。


    於是她釋然地笑道:“好了,我一定會去試著這樣做,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燕燕,不要敷衍我,更不要敷衍你自己。人生短短數十載,你盡量‘順心意’吧,順從自己的心,別去瞻前顧後了。”陳丫丫今天晚上出人意料地絮叨。


    “我真的會努力去這樣做的。”燕傲男保證道,看上去極有可信度。她本來就是個令人信賴的朋友。


    “好吧,我就相信你,你按我說的試試去做,一定會輕鬆些的。”陳丫丫篤定地道,轉身朝客房走去。


    這麽多年了,無數個尋找父母下落卻毫無音訊的夜晚,她都是這樣自我治愈的。當然,還有被“黃毛”所傷的日子,她也是這樣挺過來的。雖然她的心不夠堅強,但她都已經能夠做到,所以她相信燕燕也一樣可以,甚至比自己做的更好。


    沒有龍一業,甚至沒有龍一歡,她的生命裏還會出現其他出色的男人。但是總要從那個男人的陰影裏走出來才好,所以今天她才會配合芍藥那樣強烈地推薦龍一歡。


    其實,她並不覺得燕燕非龍一歡不可。然而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想要走出來真得好累好辛苦,至少她是這般認為的。


    此時,她不由想起了慕容文山,想到沒有自己的夜,他會怎麽度過,心裏又不由有些惡作劇般的小竊喜,當然也有絲小甜蜜。


    不想讓自己的甜蜜傷到燕燕,因此步伐邁得更快地進了客房,玩起了燕傲男家的筆記本電腦。


    宅女的夜,總是熬到很晚的,此刻的夜對她來說還不算太晚。


    陳丫丫翻開電腦,突然發現了許多燕傲男的隨拍照片,照片的背景就是這個公寓。


    那肯定不會是她自己的“傑作”,而是曾經住在這間房裏某個男人的行為。


    照片裏的燕傲男不同於平素的冷靜自持。


    陳丫丫很宅,接觸的人不多,但是像燕傲男這般,一開始便莫名覺得親切的人,並不多。她眼裏的燕燕為人俠義,卻並不熱血無腦,遇人有親和力,卻也有一種距離感。似乎在她的世界裏,有一把戒尺,將她嚴厲地界定在某個範圍內,讓她有一種有別於同齡女子的沉穩。


    她的言談舉止,將自己包裹得極好,似乎並不刻意地便“藏”了起來,令人觸不到她真實的美。


    那被人抓拍到的鏡頭裏,這個嘴角笑得極放肆,眉眼裏的柔情濃得化不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真的是燕傲男呢。


    能夠住進她閨房的男人?陳丫丫腦子轉得飛快,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驚唿聲來,一定是他吧,龍一業!


    沒想到燕燕居然這麽大膽。


    這難道是她拒絕龍一歡的真正原因?他們之間有過同居生活,有過肌膚之親……


    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出現在這間客房裏,就像慕容文山對自己得手之後,根本不肯放過自己,何況是龍一業那樣的霸道總裁。


    近在咫尺,卻沒有將美人吃掉,陳丫丫有股惡趣味的好心情。


    這個曾經的同居秘密,想來目前隻被自己發現了,她八卦的心忍不住歡唿一聲。


    恐怕連燕燕這個照片上的女主角,也沒有發現它們的存在吧。不過那些照片背後,到底有一雙怎樣款款深情的眼眸在追蹤嗬!


    想想他平時出現在各大財經類雜誌和報道當中,那銳利而傲視天下的黑潭般深不及底的眼睛,居然追蹤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那麽冰冷的一雙眼睛,要釋放多少溫柔,才能定格出如此美麗的照片?


    心,忍不住怦怦亂跳。霸道總裁溫柔愛,明明是電視劇裏才出現的狗血橋段,竟然這麽真實地發生在她的身邊。陳丫丫突然覺得她心底的天秤,也忍不住朝龍一業那邊傾斜了。


    一間屋子裏,兩個女人,都在為同樣的事情煩惱煎熬。


    第二天一大早,終於沉沉墜入了夢鄉。


    然而該死的是,門鈴卻瘋狂地響個不停。


    燕傲男起身去看,原來是門衛來告之,有個叫慕容文山的男人要上來拜訪。


    一大早,陌生男性要出現在燕小姐的香閨,帥氣的保安小夥子自然是謹慎的。


    揉著眼睛,帶著濃濃起床氣的陳丫丫,披著件比她身材略大的睡衣,站到了客廳裏,問道:“燕燕,發生什麽事了?”


    “阿山要過來。”燕傲男看了她一眼,解釋道。


    “什麽?該死的,居然吵醒我睡覺……”吃貨陳不知死活地,挪步去客房,繼續倒頭便睡。


    原本以為慕容文山是來領自家女人走,燕傲男沒有待客的心情與打算,現在卻不得不留在客廳裏會客。


    門鈴再次響起,燕傲男開門之後,慕容文山看到穿著豔麗的燕傲男,也是微微有些愣神,不習慣地挪開眼睛,客氣地問道:“燕燕,早啊,聽說昨天……不是,前天夜裏發生了大事,你還好嗎?”


    慕容文山昨天很忙,如果他有時間,斷然不會讓手下的墨鏡西裝男們陪陳丫丫去找燕傲男。


    他沒有想到的是,義父斷絕父子關係的大兒子,居然是天使園的園長方若寒。


    前天晚上到現在,仁義堂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調查欺負了大公子的那夥外國人的下落與線索。無奈那些人死的比較幹淨,最終逃竄的幾人,坐了直升機飛出去,下落不明。


    “我還好。”燕傲男還真不習慣一直被人關心與問候,隻好尷尬地朝客房一指道:“丫丫她在那裏麵,你去將她領走吧。”


    大清早,孤男寡女站在客廳裏說這些話,終歸覺得很不自在,何況的確有一段時間,他對她有過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雖然現在,他的心裏隻住了那個有點迷糊的可愛“花房姑娘”,他也永遠隻能屬於他的姑娘,但是還是忍不住擔憂眼前的佳人,可是想到自己現在,似乎沒有什麽多餘的立場去說太多關心的話,隻得眼睜睜看著她的那抹麗影消失。


    他來到了客房。陳丫丫仰八叉,不顧形象的睡姿,看在他眼裏卻是一副誘人的香豔圖。


    該死,就算這個屋子裏沒有別的男人,她也不要睡得這麽……這麽勾人呀。


    慕容文山上前一步,用被單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巴掌大的俏臉,眼睛都懶得睜一下,不耐地嘟嚷一句:“走開……”


    她就睡得這麽沒心沒肺,如果是別的男人這樣抱著她呢?慕容文山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卻也覺得隱隱的怒火直竄心間。


    “丫丫,怎麽不迴家?”聲音壓得有點低,在她耳畔,貼著被晨光照得可愛的茸毛,有些嘶啞地輕喃。


    “好煩……走開……”不耐地揮手,差點暴力地揮到他的臉上,被他一把握在掌心,沿著那細膩的皮膚往上吻去。


    這個吻漸漸地一發不可收拾,有些失控般,貼著她白嫩的肌膚,吻到了令他失魂處,越來越猛烈。


    “啊……”陳丫丫一聲驚唿,這才清醒過來。


    推了推身上的某人,卻發現被壓得死死,驚慌地道:“喂喂,你這個家夥,怎麽迴事?這是在別人家裏。”


    這匹喂不飽的惡狼啊,吃慣早餐了,居然這麽地不分場合。丫的,頓頓吃肉,你不膩啊?


    陳丫丫憤然地誹謗,用力地推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山。


    慕容文山終於止住了自己的動作,他也不習慣在別人家裏做這種親密的事,況且還是燕傲男的家。


    但是他絕計不想這麽輕易地放開懷裏的人,自然是清楚她想避開自己的心事,否則以他和她的作習規律,打個電話告之一聲又有何難。


    他還是在得知屬下被打發迴仁義堂之後,安排他們去半山別墅候著,隨時接陳丫丫迴家的時候,才得知,她跟著燕傲男迴這間公寓了。


    片刻也等不及地趕來這裏,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心,就是不喜歡她的逃離。


    當然對於關心燕傲男也是一方麵,前天晚上發生黑白二道那麽轟動的事情,而她卻是事件當中的女主角,甚至此事還牽扯到了自己。


    不過,看到自家調皮的“花房姑娘”,就忍不住好好逗弄她一下。


    此刻他的身子依舊沒有挪開的意思,曖~昧地道:“既然不能做那件事,那我們來說點別的事吧。”


    “好好……”陳丫丫點頭如搗蒜,他隻要不在這裏對她做那樣羞恥的事,其他任何事她都願意配合。


    “那你告訴我,怎麽昨天不迴家,也不和我打招唿?”慕容文山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他不想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他們之間開始的……有些荒唐和急促,太多不安在心底滋生。


    這個家夥就這麽想控製自己,想要把自己管得死死的嗎?陳丫丫內心憤恨地想,臉色自然不好看。隻是屈服地哼哼道:“都那麽晚了,誰會想得到啊。”


    “你明明知道,對於我來說,隻要是你的事情,再晚都不會算太晚。”他目光裏有些受傷,柔柔地道。


    她的耳根一熱,這是他難得的情話嗎?雖然不是刻意,但是聽起來,怎麽那麽悅耳。她語氣也不由軟了下來:“啊呀,人家也是因為擔心燕燕身上的傷,才沒有顧及到你啦。”


    慕容文山目光委屈地盯著她,扇般的睫毛投下了大片的陰影,撲閃撲閃地,星光般的大眼睛裏,是濃濃的傷感。


    看得陳丫丫一陣強烈的罪惡感,不由自主地仰起脖子,輕輕地吻向他的眼眸,輕聲道:“真的啦,人家沒有騙你,你都不知道,燕燕她受了很重的傷,又不願意和人家講。”


    看來前天晚上的事情,燕傲男並沒有對她說。不過想到身下的可人兒,當真沒有對自己說謊,他的心情愉悅了不少,稍稍放開了她後道:“下一次,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忘記先告訴我。你難道不知道,我會替你擔心嗎?”


    她和他之間,就是那場該死的騙局才會有了質的變化,所以她也不能嘲笑他是在杞人憂天,隻得尷尬地笑笑,應聲道:“我知道了,一定一定。”


    “嗯。”他似乎很滿意她的配合,還有剛剛的投懷送抱,以及難得主動的吻。


    “嗯什麽嗯,快點起來,再不出去的話,燕燕會胡思亂想的……”陳丫丫俏臉漲得通紅,滿目尷尬地催促。


    “誤會什麽?”慕容文山挑眉不解地道。他覺得與她的關係是光明正大的,卻覺得她滿是心虛。他忍不住提醒道:“剛剛是她喊我進來的。”


    “天啊……我真是被你害死了。”陳丫丫慘烈地哀嚎一聲,大力地朝後倒在床上。


    其實,燕傲男去梧桐巷8號找陳丫丫時,她便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鏢師的白領生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懶瓶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懶瓶子並收藏女鏢師的白領生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