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公孫慶己經歸降,使得朱雞石部占領了郯縣。另外,朱妤、秦熹、董纓所部也控製了鄫國故城所在地蘭陵。


    這時,秦嘉等人聽說陳王的軍隊已經兵敗逃走了,就立景駒為楚王,以逼陽為都城。


    不過,當“黃蛇狼牙棒”魏彘、“馭妖斧”墨夷雨、“閃雷錘”青陽蕾、“連心槍”地連紐、“眉尖刀”武珙、“梅花槍”梅靈、“柴薪刀”渚瀟來到逼陽城南麵的狼山時,卻意外遇到另外兩夥人。


    原來,沛公劉邦按照秦嘉參軍、碭君董緤的指點並在董緤所派特使“玄宣曲鞭”丁義、“玄平定刀”齊受的帶領下,除派朱軫、唐厲以及投奔朱軫而來的“左轄星”公上不愁、“右轄屋”梅琬去碭縣(今河南省永城市芒山鎮)籌措給養外,親自帶領樊噲、夏候嬰、周緤、許瘛、丙倩、周定、單寧、華寄、奚涓、沛嘉、單父聖、薛歐、陳遬、周聚、棘朱、尹恢、毛澤、陳倉、陳賀、莊不識、徐厲等一幹人馬離開留縣前往彭城(今徐州)以東的古逼陽地,打算向景駒、秦嘉借兵,在米山東側青龍山和虎提山之間的狼山遇見了張良。


    張良代表“下邳子房”勢力、率領一百多個青年,也要去跟景駒借兵,打算攻打彭城縣。


    這次遭遇看似偶然,卻也帶有必然因素。


    比如說張良,他從下邳出發時卜算了一卦,得到火地晉,卦辭曰:“康侯用錫馬蕃庶,晝日三接。”


    晉卦象征長進,意思是說:“康侯受賜很多車馬,一日被接見三次。”


    張良細算之下,具體落實在晉卦上九爻辭:“晉其角,維用伐邑,厲吉,無咎,貞吝。”


    意思是說:“長進至極,鑽進角尖,唯有征伐邑國,雖然危險,但可轉危為安,不致過錯,要堅守正道以防撼惜。”


    張良因早期也算出晉卦,並基於韓地楚火組成火地晉的關係而到南方火地尋找武功高手刺秦時結識了“倉海君”。


    隨後,張良再因將卦辭“晝日三接”解讀為“遇到一生中三個大人物”而流連下邳時見到了“第二個大人物”黃石公。


    現在,終於將晉卦發展到處晉卦之終的上九位,張良意識到他的命運己經處在“晉極而反”的臨界時期,因此對這次借兵“維用伐邑”行動格外留心。


    再說劉邦,他生於公元前 256年(乙巳年、生肖蛇),屬火,他向代表巽風的東南方向行走,自然合上了火風鼎卦。


    鼎卦卦辭曰:“元吉,亨。”


    鼎卦象征鼎器,意思是說:“很吉利,順利。”


    由於主方隨從客方行動,同時客方很聰明,並且依賴主方,所以形勢對主方非常有利,一切都會進行得很順利。


    特別,劉邦與張良、魏彘等人的見麵,正好屬於鼎卦初六爻辭範疇:“鼎顛趾,利出否,得妾以其子,無咎。”


    意思是說:“大鼎翻倒鼎趾朝上顛倒下來,有利於清除渣滓無用之物;就如娶妾和妾生了孩子,無所怪罪。”


    《象傳》曰:“鼎顛趾”,未悖也。“利出否”,以從貴也。


    也就是說:“大鼎翻倒鼎趾朝上顛倒下來”,這並不違悖常理。“有利於清除渣滓無用之物”,這是為了遵從新的貴人。


    通俗來說,劉邦向秦嘉借兵好似“鼎顛趾”;劉邦借兵的本來目的是打算攻打居豐投魏的雍齒,孰料想竟然因禍得福、結識了對他舉足輕重的人物張良,恰好印證了《象傳》對“利出否”的解釋啊!


    當張良得知沛公也要向景駒、秦嘉借兵時,立刻與 “晉其角” 聯係起來,故而萌生結交之意。


    沛公心領神會,隨即與張良兵合一處,並試探張良道:“該製定什麽辦法才能使天下歸心呢?”


    張良用《六韜?文韜?文師》的話,迴答說:“天下不是一個人的天下,而是天下所有人共有的天下。能同天下所有人共同分享天下利益的,就可以取得天下;獨占天下利益的,就會失掉天下。天有四時,地有財富,能和人們共同享用的,就是仁愛。仁愛所在,天下之人就會歸附。免除人們的死亡,解決人們的苦難,消除人們的禍患,解救人們的危急,就是恩德。恩德所在,天下之人就會歸附。和人們同憂同樂、同好同惡的,就是道義。道義所在,天下之人就會爭相歸附。人們無不厭惡死亡而樂於生存,歡迎恩德而追求利益,能為天下人謀求利益的,就是王道。王道所在,天下之人就會歸附。”


    沛公拜謝張良賜教後,說道:“先生講得太好了,用兵有什麽原則嗎?”


    張良又用《六韜?文韜?兵道》的話,迴答說:“用兵的重要原則在於要集中統一。集中統一才能不受牽製,獨往獨來不至於貽誤軍機。黃帝說:‘集中統一是掌握用兵規律的階梯,接近於神妙莫測。’用兵在於掌握戰機,在於集中兵力形成威勢,在於君主信任而不加以牽製。所以古代聖王常稱兵是不吉利的兇器,萬不得己才發動戰爭。現在秦二世隻知道國家還存在,不知道將要滅亡,隻知道尋歡作樂,不知道馬上就要遭殃。存在的不要光想到自己能長久存在,重要的是要考慮到如何救亡;尋歡作樂的不要光想到自己能永遠快樂,重要的在於能考慮到如何避開禍殃。”


    沛公又說道:“如果敵我兩軍相遇,敵人不能向我這邊進攻,我也不能向敵人進攻,雙方都有堅固的守備工事,沒有一方敢先發動進攻。現在我想襲擊敵人,不知怎樣才能尋找到合適的戰機,你看怎麽辦?”


    張良迴答說:“要示敵以假象,做到我軍外麵紛亂而實際上內部整齊嚴謹,看似忍饑挨餓而實際上飲食充足,外麵看武器裝備粗鈍而實際上十分精良。讓隊伍忽合忽離,士卒忽聚忽散。隱瞞我們的作戰計劃,保守行動時間的秘密。深溝高壘,埋伏精銳將士,士卒寂靜無聲,敵人不知我們的作戰準備。計劃攻打敵人西邊,但要佯裝襲擊它的東邊。”


    沛公接著說道:“敵人如已掌握我軍的情況,了解我軍的作戰計劃,那將怎麽對付?”


    張良說:“戰勝敵人的關鍵在於要秘密地掌握敵人發動進攻的時機,迅速利用有利形勢發動猛烈進攻,攻擊敵人不曾預料的薄弱環節,才能夠取勝。”


    沛公聽罷大喜,任命張良做廄將,並下令所部樊噲、夏侯嬰、周緤、許瘛、丙倩、周定、單寧、華寄、奚涓、沛嘉、單父聖、薛歐、陳遬、周聚、棘朱、毛澤、陳倉、陳賀、莊不識、徐厲等人做出紛亂不堪、忍饑挨餓的樣子,然後再去向景駒、秦嘉借兵。


    張良用《太公兵法》向沛公獻策後,沛公不僅很賞識他,還馬上采用了他的計謀,讓他頓感欣慰。


    然而,張良部將空中卻勸告張良道:“我見沛公所帶兵馬跟乞丐無二,跟著他們不會成事的,還是投奔景駒、秦嘉去吧!?”


    張良聽罷,搖搖頭說道:“我給鄭布和你們講過同樣的話,結果都不能領悟。”


    “沛公能領悟嗎?”空中問道。


    張良沒有直按迴答,而是感歎道:“沛公大概是天授予人間的吧!”


    所以,張良沒有聽空中的勸告,就跟隨了沛公。


    附陳普《詠史上?張良四首》:


    乳口搖牙向白蛇,一朝電拂青浪沙。


    下邳不得編書讀,帷幄何妨佐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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