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失了劍靈壓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狼狽倒地,雙手死死捂住傷口,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她大口喘著粗氣,抬眸看向潤玉背影,憤憤不平之意如洶湧怒潮,在眼眸中翻湧不息,滿是不甘與屈辱。


    她花影自詡魔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魔力高強,手段狠辣,今日竟栽在一把劍下,還是在獵物近在咫尺、任務即將完成之際,這口氣,叫她如何咽得下?


    潤玉仿若未聞身後動靜,神色平靜地收起劍,秋水劍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在他掌心瞬間消失無蹤。


    他步伐沉穩,目不斜視,看都沒看花影一眼,徑直轉身,抬腿便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似一刻都不願在此多做停留。


    “慢著!”花影見狀,哪肯罷休,強忍著傷口劇痛,拚盡全力嘶喊道,“我花影一旦出手,就沒想過要空手而歸!”


    話語間,恨意與執拗展露無遺,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因傷勢過重,身形晃了幾晃,險些再度栽倒。


    今日若就這般灰溜溜迴去,她定會淪為魔族笑柄,往後在族中更難抬頭,況且那任務懸在頭頂,失敗的代價她承擔不起,即便不敵,也要拚上一拚。


    “姑娘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潤玉腳步一頓,身形停住,卻並未轉身,隻是那清冷聲音悠悠傳來,仿若山間冷冽清泉,透著拒人千裏的疏離。


    花影費力地站直身子,一手捂著仍在滲血的傷口,咬牙切齒道:“自然是洞庭人魚族至寶七彩琉璃珠的下落,公子出身洞庭人魚族,對七彩琉璃珠的下落必然清楚。”


    她目光灼灼,似要從潤玉背影上灼出個洞來,滿心篤定隻要潤玉知曉,在她這般步步緊逼下,定會吐露一二。


    潤玉聽到“七彩琉璃珠”這幾個字,身形微微一怔,腦海中瞬間閃過諸多往昔迴憶,那些在洞庭所曆經的恩怨情仇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言道:“七彩琉璃珠乃洞庭人魚族至寶,這我自是知曉。隻是我雖出身洞庭,卻早在六萬年前,便被那狠心絕情之人趕出洞庭,與洞庭再無瓜葛,形同陌路。


    這麽多年過去,我連洞庭的邊都未曾再踏足,又怎會得知七彩琉璃珠下落?姑娘怕是找錯人了,莫要再在此事上糾纏於我。”


    說罷,抬腳又欲前行,那背影在斑駁光影下,顯得愈發孤冷,似帶著無盡落寞與滄桑。


    花影卻根本不信潤玉所言之辭,冷哼一聲,踉蹌著上前幾步,傷口處血漬又洇紅了一片衣衫,她卻渾然不顧,滿臉執拗,大聲道:


    “公子此言差矣!我既耗費心力尋到公子,又豈會毫無把握便隨意開口索要?我能找到你,必然深知除了公子無人知曉七彩琉璃珠的下落。”


    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中透著幾分狡黠與篤定,仿若已將潤玉看穿。


    “我知道我打不過公子,可我卻知道公子現在人間曆劫,受天地規則束縛,不能傷害任何性命。”


    花影說到此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眼底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故意拖長尾音,


    “公子若不想今後我三番四次的糾纏,擾得公子曆劫不得安寧,就如實告知七彩琉璃珠下落,大家都圖個清靜,豈不美哉?”


    話雖如此,可花影心中實則歡喜還來不及,哪裏會真怕潤玉厭煩。


    恰恰相反,她對自己滿心喜歡卻又暫時得不到的東西,向來自有一套手段,且最是有耐心糾纏到底。


    眼前這風姿綽約的潤玉,便是她最新盯上的“獵物”,即便為了七彩琉璃珠,更多也是為了能與他多些牽扯每一次對視、每一句交鋒,都像有一隻無形小手,輕撓著她的心尖,令她沉醉其中,欲罷不能,隻盼著這場追逐能無限拉長,好盡情品味其中滋味。


    潤玉眉頭緊鎖,心中暗惱,深知花影所言非虛,這曆劫期間的限製確實棘手。


    他轉過身,目光冷冽如霜,直視花影,沉聲道:“姑娘莫要再做無謂揣測,我已說過不知,便是不知。即便姑娘執意糾纏,也休想從我口中撬出半個字。


    再者,姑娘能找到我,想來是在洞庭處處碰壁才會迫不得已從我入手,甚至連我在曆練不能傷害任何性命都知道,看來姑娘為了打探我的消息費了不少心思。”


    他微微一頓,周身氣勢陡然攀升,仿若神隻降世,一字一句仿若裹挾著冰碴:“不過,姑娘難道不知,我雖不能傷害任何性命,卻並沒有說不能斬妖除魔。


    他人的命是命,姑娘的命也是命,隻是姑娘出身魔族,斬妖除魔乃我職責所在。你若執意糾纏不休,你的下場便是灰飛煙滅。”言罷,他雙眸之中寒意更甚,似要將花影徹底冰封。


    “你…”花影瞬間啞然,滿心的算計像是被重錘擊碎,本以為拿捏住潤玉曆劫的軟肋,便可肆意威脅,逼他就範,哪曾想轉瞬之間,局勢逆轉,反倒被他狠狠威脅。


    想到此處,花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懼意,後背冷汗涔涔。


    不行,這個任務對她來說性命攸關,絕不能失敗!若此刻真被潤玉嚇退,任務一旦泡湯,尊主雷霆之怒絕非她所能承受,


    屆時,別說在魔族的立身之地,就連其他三影平日裏與她不對付的,也定會借機嘲笑譏諷,將她徹底踩在腳下。


    花影越想越怕,加之重傷在身,魔力已然不濟,此刻再戰絕無勝算。


    罷了罷了,先迴玉香閣調息,待穩住傷勢,再與應溪護法細細商量對策。


    花影咬著下唇,暗暗思忖,抬眸恨恨地瞪了潤玉一眼,旋即施展魔族秘法,身影一閃,化作一道紫煙,瞬間消失離去。


    原地隻餘潤玉一人,他神色冷峻,目光望向花影消失之處,久久未動,心中暗自思忖。


    “她怎麽會對我的事情這麽清楚?在人間曆練不能傷害任何性命,這本是我東海龍族族人才有資格知曉的族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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