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水揣摩許久,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常樂的眉頭皺成一團,實在是忍不住提醒雯水一句。


    “王妃是懷王的正妻,是這王府的女主人。我隻是懷王的朋友,是個外來客。別總是拿王妃同我比。王妃既然嫁了進來,你就應該好好地伺候王妃才是。”


    有那麽一瞬間,雯水以為上次那個陰沉的常樂又迴來了。仔細看了看,又覺不像,表麵上乖乖地應了一聲,心底裏卻不怎麽服氣。


    常樂這成天的指使她,現如今又這樣警告她,還不是把自己給當成了王府的女主人?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若不是因著懷王,她也不必這麽遷就常樂。


    迴了綠聽軒,常樂就讓雯水忙去了。反正有任昀跟著,她也不需要讓雯水強顏歡笑地跟著。


    雯水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勢利,太過見風使舵。


    常樂也沒從任昀那兒再打聽易昭的情況,而是直接讓任昀帶她去找易昭。


    易昭所住湘殿離沅殿不遠,也算是王府地理位置中比較靠主位的一座殿院。光是站在外麵,就能感受到王妃的排麵兒。


    任昀先進去通報了一聲,常樂才在白藕的帶領下進了主屋。


    主屋內燒著火盆兒,還算是暖和的,易昭正端坐在一張大大的矮榻上。


    “易昭!”常樂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將站起來的易昭扶坐迴去,“你這傷沒好,就不要隨便動彈,要多多休息。”


    易昭含笑指了指案幾對麵,道“你也坐。”


    白藕立馬端茶倒水的伺候。


    “嘿嘿,現在不應該直接叫你名字,應該改口叫你王妃了。”常樂揶揄著,還順勢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果真嫁人了,看著都不一樣。”


    易昭今日梳著雲髻,頭上簪著絨花,身上著深色的襖裙,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儼然是一副婦人打扮,還是個瞧著不入世俗的婦人。


    “你就別打趣兒我了。”易昭淺淺笑著,“你可算是迴來了,晌午飯可吃了?”


    “吃過了,我睡到晌午才醒。吃了才出來的。”常樂笑道,“你中午吃了沒?該喝的藥都喝了沒?”


    “也都吃了。”易昭迴應著,瞧了白藕一眼,道,“白藕,你先出去罷,我想跟常樂說說私房話。”


    “是,小姐。”


    白藕帶著人出去。常樂瞧了十裏一眼,十裏也帶著無澤出去。


    等人都出去,易昭這才好奇地問常樂“常樂,你和陛下當真是因為躲避丞相才臨時出去的?”


    當時懷王跟易昭說去接人的時候,就隻是說陛下如今去了豐林郡附近,讓她南下去尋。


    今日皇帝跟朝臣解釋時,說的是他在曆山治好了病疾,與懷王使了招空城計,臨時離開曆山。


    可易昭看他們,分明是從


    某個地方趕迴來的樣子。


    常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知道蓬萊穀的事情不能隨便說。


    “該是什麽就是什麽,現在事情都解決了,這種細節就不要糾結了。”


    “那陛下的病當真是已經都治好了?”易昭迫不及待地換了一個問題,“陛下的身子可是關係大氏,可不能隨便忽悠。今日陛下說是你治好了他的病症,還獎賞了你不少的珍寶。可若是,你並沒有治好陛下的病,日後再出事,你可難逃其咎。”


    常樂聽著,眼前一亮,激動道“啥?你說司伯言……”


    話還沒說完,易昭連忙將她的嘴給捂上,還牽扯到了肩上的傷口。易昭的表情陰翳非常。


    “陛下的名諱哪兒是你隨便叫的?這要是傳出去,你可是要被殺頭的。”


    常樂忙拍了拍她的手,無辜地看著她,表示自己不會再亂說話。


    易昭這才心驚肉跳地將手鬆開,重新坐了迴去。


    “我是想說,陛下真的賞了我一堆的珍寶?”常樂興趣濃濃地詢問,“它們都在哪兒呢?”


    “如今忙著處理逆賊,你的賞賜應當晚些才會到。”解釋完,易昭的眉頭又擰了起來,氣惱地瞪著常樂,“常樂,你有沒有聽見我剛剛說的話?”


    “聽見了聽見了。”


    常樂現在有了個甜頭,整個人都是美滋滋的,有些飄飄然。


    “你放心,陛下的病真的已經治好了。隻不過需要多加休養,就怕他最近勞累過度,又將身子給拖垮了。等懷王迴來,我得讓懷王多去提醒提醒。”


    易昭看她不著調的樣子,很是不放心,繼續問“你確定?你到底是怎麽治好陛下的?陛下到底是得了什麽病?”


    “陛下的病能好,都是我拿命換來的。”常樂很是得意地說著,“你真的不用擔心。實在是因為陛下的病情實在是,太過隱秘,不能隨便說,要不然我就跟你全說了。”


    易昭見她終於有些認真的樣子,也就不再繼續追究。剛剛她就抓住了“隱秘”兩個字,不由得想偏,猶豫幾下,這才委婉詢問。


    “那陛下的病是不是跟子嗣有關?他的病好了,是不是日後也可以留有子嗣?”


    常樂摸著下巴想了想,維風是有說過,就是那個蠱蟲讓司伯言不能生育。


    “嗯,是有關係。以後,應該是可以生個一兒半女的了。”


    易昭得到確定答案,臉有一瞬間的微紅發熱。


    常樂見她如此表情,反應過來易昭是理解錯誤。想了想,司伯言作為皇帝還是要些麵子的,不能就這麽被人誤會了。


    “雖然有關係,但是陛下絕對不是不舉,或者是不孕不育。隻是那個病跟這個事兒有一點關係罷了。”


    易昭聽聞常樂說的這麽直白,錯愕的盯著


    常樂,覺得怎麽接話都不太適合。關鍵是,這種話怎麽是個女兒家隨便就能說出口的?


    “常樂,咱們總歸是女兒家,這些事兒,還是隱晦些好。”


    “這屋子裏不就咱們倆人兒嗎?背著聊,不會有傷風化的。”常樂有了將自己畫的小黃圖跟易昭分享的不成熟的小想法,“再說了,你不也沒事兒還去逛花樓?你連事兒都做了,還怕說了?”


    易昭沉思了下,點頭“說的也是。”


    “就說嘛。”常樂見洗腦成功,立馬把腦袋往前探了探,小聲道,“易昭,我問你個事兒。”


    易昭把耳朵送上去“什麽事兒?”


    “你和懷王,睡了嗎?”


    “騰”地一瞬間,易昭的臉紅成了猴屁股。就跟被燙著一樣,迅速離常樂幾尺遠。羞惱地看著真誠的常樂,半晌不知道說什麽。


    常樂狐疑“難不成你們倆還沒洞房?”


    易昭吞吞吐吐地想避開這個燙嘴的問題,好半晌才道“這種事……就不要拿在台麵上討論了罷?”


    “這有什麽好害羞的?姐妹倆在一塊兒,都是要談這種問題的。”常樂理所當然地繼續給易昭灌輸理念,“作為姐妹,必要時還是可以探討這床笫之間的經驗的。”


    常樂也不知道姐妹間會不會真的討論這種事。雖然她和姐妹們有說過以後結婚了,會跟姐妹們交流經驗。但是,她穿越到這邊之前,並沒有一個姐妹成功嫁出去了的。


    很遺憾,她連聽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易昭被常樂越說越臉紅,好半晌才懷疑地問“真的嗎?”


    她也沒有過姐妹,隻有常樂這麽一個姐妹,哪兒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常樂一本正經點頭“當然是真的。你可以問問你娘,她和她姐妹有沒有討論過。”


    “還是算了罷。”易昭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做了個深唿吸,喝了口茶壓壓驚,“我與懷王成親之後,事情太多,還未曾圓房。”


    常樂暗道果然。瞧著易昭略有失落的神情,立馬賤兮兮地安慰。


    “那等你們圓房了,咱們再討論這種事兒。”


    易昭臉色依舊窘然,又喝了口水,這才極力淡然地瞧向常樂。


    “或許,常樂你可以教我一些?”


    “我教你什麽?”常樂好奇反問,在她羞愧的眼神中明白過來,撓了撓頭道,“這,我也沒跟人圓房過,我也不知道啊。”


    易昭驚詫看著常樂“你之前不是……”


    “我之前……哦,我之前嫁給過張長修。”


    常樂恍然,沒想到她又下意識地把這段為人婦的經曆給抹了過去。


    “這個,我觸柱後就不記得之前的事兒了,反正我死裏逃生之後就沒和張長修睡過。”


    但張長修之前和原主


    那麽恩愛,毋庸置疑,她肯定是經曆過人事的。這樣一想,還有些惆悵。


    易昭又問“那你和陛下……?”


    反正常樂說姐妹間都可以說這些,她多問上一句,應當沒什麽不妥。


    “我們倆更啥都沒有了。”常樂好笑地擺了擺手。


    易昭這才算放心,咳了一聲,企圖將這件事翻篇。


    常樂卻興致盎然地出主意“你要是想要經驗,咱們倆趕明兒去趟花樓,問問花樓裏的姑娘不就知道了?”


    “這事兒還是順其自然罷。”易昭強製將此事翻篇,又是一臉凝重地盯著常樂,“常樂,你可是有進宮的想法?”


    懷王昨日能問這個問題,明顯是發現了他們之間有貓膩。


    “我對進宮沒什麽想法。”常樂見易昭也問這個問題,有些期待地看著易昭,“但是我對陛下有想法。你說,我這個想法對不對?”


    易昭驚愕看她,沒想到她又這麽直白地說出了自己不好意思直問的問題。既然常樂問了她這種問題,定是對她信任。易昭不敢敷衍迴答,認真思索了好半天。


    “你對陛下有想法,是心悅他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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