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們到了孟家祠堂的時候,司伯言就感受到有個高手潛入了孟家祠堂。那個高手給他一種很親近的感覺,因而他的出現自己能敏感地發現。


    隻不過當時顧及常樂,便沒出去探看。後來注意到那高手又悄然離去,再就是於單醒了。這一切聯係起來,不得不讓人懷疑。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不要太過親近才是。


    於單聽了司伯言的問話,咧嘴笑了笑,目光隨意地瞧向常樂。剛剛他一上車,司伯言就故意和常樂岔開坐,讓常樂挨著孟久那一邊。


    常樂看起來是已經沒了什麽問題,司伯言也對他莫名有著警惕之心。但是,明顯跟著他們才能時刻掌握他們的情況。


    “我要找的藥比較難找。”於單沒有直接迴答司伯言的問題,反問道,“先進了山中再說罷。不知道卜兄要找什麽藥?”


    司伯言麵色無波,隻是神情不明地看著於單“我們找的也比較難。”


    常樂就聽著他們二人在那兒打啞謎說廢話,也懶得理會他們二人。


    “那就一起找罷,不過咱們應該先找到仙人草不是?”於單笑的人畜無害,轉頭便問常樂的情況,“常樂姑娘,你現在身上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嗎?”


    突然間被拉入聊天,常樂搖頭“暫時沒有。你呢?你肩膀上被咬了,現在潰爛的是不是又嚴重了些?”


    “那裏是有些,不過現在身體還好。想必找到仙人草便會好了。”


    於單笑的爽朗,配上那張娃娃臉,看著十分陽光帥氣。


    常樂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來,卻不知要如何迴答。


    他們現在是要去蓬萊穀,從司伯言對於單的問話就可以看出,他並不想帶著於單一起去找蓬萊穀。司伯言不想帶上這個同伴,想必是自有道理,常樂定然是信司伯言的。


    可他們要是直接丟下於單,他如果找不到仙人草死在了山裏怎麽辦?


    怎麽說,她為了救於單可是把自己都賠進去了,又眼睜睜看著他死,自己不是白受罪?不過,要不是無意間發現司伯言的血能化解赤病的病毒,讓她活過來,那她現在肯定就成功地魂飛迴家。


    這樣說起來,她還要感謝於單害她,恨司伯言救了她才是。


    常樂哭笑不得,晃了晃腦袋,將這荒誕的想法拋去。扭頭扯了扯司伯言的衣裳,等他偏過頭,這才向他征求意見。


    “咱們現在是先去找仙人草的罷?”


    司伯言垂眸沉思了下,點頭“嗯。”


    雖然常樂的病已經好了,但孟久身上還有赤病。他不受赤病的感染,但不代表常樂他們三人不被傳染,他總不能到時候還拿自己的血去一個個救。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入口的水潭在何處,孟久又有腿疾,


    這找尋的時間便不確定了。還是先找到仙人草,將赤病這個隱患給除了才是。


    得到司伯言肯定的答案,常樂欣然一笑,扭頭便問孟久。


    “孟大夫,你還知道哪兒有仙人草嗎?”


    “知道是知道,可這仙人草在的地方很是險峻,我現在腿腳不便,你們帶著我怕是很費事。”孟久輕錘了下自己受傷的那條腿,渾身是濃濃的無力之感。


    常樂瞧著他的腿,心下有了主意,嘴上安慰著“不妨事,這找救人的草藥,哪兒怕費事?到時候到了地方,讓無澤去采就行了。”


    那些險峻的地方,他們這些看起來沒有什麽武功的大夫都能去,那對無澤這個武功高強的來說,肯定沒有太大的難度。


    “嗯,隻能如此了。”孟久沉了沉,勉強一笑。


    常樂眸光在孟久身上停留了下,垂下腦袋,輕閉上眸子,集中精力就開始召喚百裏大爺。


    兀地,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撥了下,她便枕在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上。常樂睜眼便對上司伯言笑著的雙目。


    “這樣睡舒服些。”


    常樂怔愣了下,心口發出噗通噗通的聲音,這聲音清晰地通過神經傳遞到她的大腦。常樂立馬躲避開司伯言的目光,迅速閉上雙眼。


    好容易沉下心,常樂立馬凝神和百裏大爺對話。


    “大爺大爺。”


    百裏大爺打了個哈欠“又出什麽事兒了?”


    “幫個忙,能不能把孟大夫的腿給治好?”


    百裏大爺哼唧了兩聲,又打了個哈欠。


    “行是行,但這樣我的靈力可又要損許多,化人形都難。”


    “先前你存的靈力這麽快就用完了?你每次就不能省著點用?”


    “本大仙這是因為誰?要不是你的魂魄到處跑,我能花那麽多的靈力去把你帶迴來嗎?本大仙就沒見過你這麽狼心狗肺的。”


    “你還好意思說呢!我本來就要迴去了,都怪你攔著!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迴去?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唬人的罷?”


    “你真的是最不靠譜的了!”


    常樂一下沒忍住,吼了出來,眼睛也跟著猛地睜開。


    馬車內三人被她的突然大吼給嚇了一驚,俱是不解地盯著她。


    司伯言聽她這話和她這清醒的模樣,大概料到,她許是又跟百裏大爺吵架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常樂就從脖子上將紅寶石鏈子取了下來,怒氣衝衝地塞進了司伯言的手裏。雙臂一抱,身子一側,麵壁去了。


    於單瞧了眼那串紅寶石,不解開口“常樂姑娘,你這是做噩夢了?”


    “嗯。”


    常樂沒好氣地粗粗哼了一聲。


    於單見她心情確實是不好,便沒再打擾,讓她自己靜一靜。


    司伯言見狀,隻是將紅寶石鏈子收


    了起來。也不知她找百裏大爺所為何事。


    過了半個時辰,無澤將車停了下來。


    他們和川草村的人達成了約定,再不入川草村,孟久便帶他們走另外一條小路。他們現在就停在山路口,再往上,便不是馬車能走的,連馬匹也不能通過,隻能徒步。


    常樂帶著十裏和無澤將馬車裏的東西整理了下。他們隻帶了一些的必需品,水和吃的,還有火石和基本藥品。常樂又多塞了幾塊布,防止裝草藥的時候沒有東西。


    他們將馬車停在了個隱蔽的地方,便輕裝上山。十裏背著行李,無澤便去背孟久。


    “等一下,我的腿好像好了。”


    孟久突然間開口,在眾人的疑惑中,試著走了兩步。確定腿上的傷已經好了,孟久不由欣喜,迅速將腿上的支木還有綁帶都解了,又試探著跺了兩腳。


    “我的腿真的好了。”


    於單和十裏就跟看到神跡一般,目瞪口呆地拍了拍手。


    司伯言再瞧常樂,常樂驚訝過後還有幾分難為情。看來,剛剛她跟百裏大爺說的事就是這個了。


    “好了便好,我們上山罷。”


    “嗯,你們跟著我來。”


    孟久說著便跑到了前麵引路,發現腿腳比之前更加靈活,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喜。心情好,想說的便多了,孟久一路指著山脈,一邊介紹著情況。


    孟久帶他們走的路都不算是路,哪兒能走往哪兒走。仔細看來,這山上其實也沒路,極少有人走。還好入冬之後,山上都是光禿禿的,他們走起來沒有什麽樹枝雜草擋著,還是比較順利的。


    遠遠望去,瘴氣繚繞的雲雀山似乎還是鬱鬱蔥蔥的,由此便可見其神奇之處。


    停停走走,腳速還是快的,終於在一個半時辰,他們翻過大山,到了雲雀山的邊緣。


    雖然現在正處冬日,山上也是寒風凜冽,但一直在趕路,身上也出了薄薄一層汗來。他們站在一個小山頭上,感受著冬風帶來的涼爽。身上的汗被吹幹,體溫也降了下來,風一吹又凍得直哆嗦。


    常樂等人望著對麵的雲雀山,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敬畏之心。


    雲雀山很高很大,透過瘴氣可以看到那些鬱鬱蔥蔥的樹木都粗壯高挑的很,約莫著起碼有幾百年的樹齡。


    如此,這座山就像是一位幾百歲的老人,自然又永遠是神秘的,你便難以想象一位幾百歲的自然老人體內會是怎樣。


    更何況,在這裏麵,還隱藏著百年前就消失於世人眼前的蓬萊穀。


    對於即將要探索它,產生的那種期待與惶恐摩擦著你的內心,讓你整個人都處於精神亢奮的狀態。


    “這裏的瘴氣是有毒的,家祖有研製一種瘴丸可抗,不過我現在沒有。”孟久指了一下他們所處


    的山坡盡頭,“那裏有一種紫花,祖上稱為紫煙花。將它搗碎,合著你們解毒丸服下,也可避著這瘴氣。”


    先前常樂在整理藥品的時候就專門問了孟久,哪些可能會用到,孟久就問了司伯言這解毒丸的配方。司伯言說了之後,孟久感慨一番這藥的珍貴,又誇了司伯言是個富有之人,便讓常樂帶著了。


    常樂聽著孟久誇這藥丸,她就沒忍住嫌棄了一番。畢竟他們先前為了防止赤病,專門吃了這藥,結果該染上還是染上了。


    孟久還專門幫解毒丸正名了一下,說赤病確實不同一般,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的。


    “那裏麵的瘴霧會很大嗎?”


    常樂瞧著那濃煙滾滾的樣子,很懷疑進去是不是到處白茫茫的。


    “也還好,可以看清周圍的情況。”


    孟久在前麵繼續帶路,因著下坡速度也快了些。


    “這瘴氣濃重,看著卻是稀薄。也因為瘴氣有毒,存不了什麽活物,所以不會有什麽動物傷人。雖然這雲雀山正是赤身蟲的巢穴,但我們隻要點燃醉茅帶上,幾丈之內,它們都是不會靠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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