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來謝你的救命之恩的。”說著,司伯言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將紅寶石鏈子遞給常樂,“上迴你落下了,聽說這裏麵的精怪不能離你太久。”


    常樂抬眼小心地瞧了司伯言一眼,匆忙從他手中奪過鏈子,握在手中。捏著紅寶石,便感覺百裏大爺跟在身邊,心裏瞬間踏實了許多,跟司伯言說話也不那麽緊張了。


    “陛下不用擔心,你體內的蠱毒已經被壓製住,想必一段時間是不會複發的。以防萬一,陛下還是早些將那個下蠱之人抓出來才是。”


    “成言已經派人去江南尋蓬萊穀,希望可以替朕尋到解藥。”司伯言道,“不過,在此之前,朕需要你在朕身邊,不知你可願意?”


    常樂定定地望著司伯言的雙眸,因著他的話,心跳忽然間有些不規律起來。但也很快地迴過味兒,司伯言這是要讓她時刻準備好救他。


    原來,這才是將她留在宮中的真正目的!


    “你若是願意,朕可答應你一個條件。”司伯言想了想,道,“無論是榮華富貴,還是身份地位,隻要你想要,朕都可以給你。”


    常樂聽著他說的認真,臉上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陛下都已經把我接進來了,我還有選擇的餘地麽?說這些,也不知道有沒有實現的機會。”


    司伯言被她問住,臉色忽然有些窘然,默了默,解釋道:“朕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你畢竟是朕的救命恩人,朕自然還是希望能讓你心裏舒坦些。也確實,你幾次三番幫朕,朕也未好好地報答過你。”


    常樂越聽越覺得哪裏怪怪的,疑惑抬眼,便對上司伯言那雙有些真誠的雙眸,莫名地覺得有些逗趣。猶豫了半晌,常樂還是想指出問題所在。


    “陛下,您平時對人就這麽真誠的嗎?不是我說,你現在也不給我選擇,又想讓我心裏舒坦,這聽起來很是矛盾。您作為帝王,難道不是說什麽是什麽?”


    司伯言以為常樂是心裏不愉快在譏諷他,但凝神發現,常樂好像並沒有這個意思。瞬間,司伯言也發現了自己剛剛說話太過弱勢,腦殼不由得有些發疼。


    他確實是,失態了!


    主要是,他確實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常樂跟他的關係,不近不遠,不是朋友,也不是夫妻,也不是上下級。現在勉強算個上下級。細數之前,常樂確實幫了他不少,這迴更是有舍生救他之嫌。


    頭一迴,有這麽個女子莫名其妙地就幫了他許多,他雖然也反過來幫過她,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妥當。


    每次和她獨處,別說她驚慌失措,自己也是不知該幹些什麽。


    “朕隻是來通知你此事。”


    司伯言迅速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恢複那一派清冷的模樣。


    “


    朕是有功必賞,此事過後,朕定會好好賞你,你可以好好想想,需要什麽賞賜。”


    見司伯言又恢複皇帝的威儀,常樂聳了聳肩膀,無奈道:“陛下,你說了這麽多。其實,我也無能為力。”


    “為何?”


    “此次為了救你,百裏大爺把自己的靈元都貢獻了出來,現在他的靈力盡失,我跟他說話都困難。陛下如果真的犯病,我們是真的沒辦法了。就算你要了我們的命,我們也沒主意。”


    司伯言眸光一沉,抬眼詢問:“這百裏大爺,可能恢複靈力?”


    “能是能,但是恢複的慢,而且需要在玄靈觀吸收香火才可以。所以,陛下還得放我出宮去。”


    司伯言聞言,淺然一笑:“此事,不為道長早已替你安排好了。”


    常樂擰眉,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


    當常樂出現在皇宮裏的三清神殿的時候,心裏已經將不為道長給罵了一個遍。


    原來在背地裏將常樂給賣了的人居然是不為道長!


    不為道長不是把她看得很重要嗎?把她當做自己兒子的貴人保護著,結果現在反手就把她丟進了皇宮裏,這人怕不是有精神分裂吧?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沒想到,她到了皇宮裏,還是逃不脫每天給三清神殿下跪的命運。


    這究竟是造了什麽孽?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壞事,這輩子才讓她如此虔誠的洗清自己的罪孽。


    “這古燃燈是不為道長特意拿來的,想必對你們的恢複會有很大的好處。”司伯言好心的在旁解釋。


    常樂生無可戀的看向司伯言:“陛下,您沒有事情要做嗎?您一天天要處理那麽多事情,那麽多折子,就不用來親自陪我了。”


    “還好,今日的事務處理的差不多了,朕想看看你這是怎麽恢複的。”


    司伯言對此表示出絕大的好奇心,看了看三清神像,又看了看常樂。


    “你要現在開始嗎?”


    常樂沉了沉氣,忍住要打他的衝動,咬牙切齒道:“陛下,就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目前是隻有你這一個。”司伯言淺笑著看著常樂。


    常樂再次深吸一口氣,試探地走向三清神像,慢悠悠的跪在蒲團之上。


    “那說好了我就試一試,如果作用不大,你就讓我迴玄靈觀。畢竟都是為了你的身體,我們倆早點恢複對您也有好處。”


    司伯言清淺的眸子微微一彎:“你先試試。”


    常樂總覺得跟司伯言實在是溝通不了,明知道司伯言就是在敷衍她,她還是沒有半點辦法。


    她能怎麽辦?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老百姓,除了被皇帝這個統治階級所壓迫,她還有別的逃生的方法嗎?


    如果能拒絕,懷王怕是早


    就幫她拒絕了吧?


    不!


    懷王那個兄控,肯定巴不得她進宮幫皇帝徹底解決疾病問題。


    “對了,沅貴妃的案子解決了嗎?”


    常樂忽然想起這個重要的事情來,自從這個案子進入白熱化階段以後,她的身子就徹底的被榛嬤嬤給占了,之後的事情全部都不知道。等完全清醒過來,就已經到了這個破地方。


    司伯言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一個凳子,就坐在大殿的側邊瞧著常樂。聽見她問這個話,微微的垂下了雙眸,揉了揉指尖,雲淡風輕地“嗯”了一聲。


    “那是誰害死了懷王的母妃?”常樂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


    既然案子已經查清了,上迴懷王又那麽迫不及待的讓她救這個司伯言,說明殺死懷王母妃的人不是司伯言。隻要不是司伯言,那她就放心了。


    畢竟兄弟反目成仇這種戲碼,實在是太過虐心。她實在是不願意看到。


    常樂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司伯言就把那天的審判結果告訴給了她。


    常樂一聽是這麽個結果,立馬就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被碾壓了一般,這怎麽聽著也不像是把幕後兇手揪出來了的樣子。


    這件事牽扯到了徐嬤嬤,那肯定是和大長公主脫不了幹係。那為什麽沒有涉及到大長公主呢?難不成說,她心目中的包青天馮都尹,竟然也因為權貴而徇私了?


    一瞬間,馮都尹的形象在她心裏瞬間崩塌。


    “那大長公主呢?”常樂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她怎麽樣了?”


    對於常樂會問到大長公主的事,司伯言又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抬眸凝視了常樂一會兒,又將大長公主的結果說了出來。


    很明顯的,常樂並不是很滿意,不過下一瞬間,常樂又有些釋然。


    “哦,這樣啊。聽起來也挺好的。”


    司伯言觀察著常樂的反應,見她反應淡然,不由淺笑低頭。這件事本來就跟她沒有多大的關係,她的反應如何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那一邊,常樂雙手合十,雙目緊閉,身子端端正正的跪著,麵對三清神像,心裏忍不住替懷王祈福。


    希望懷王可以從這件事中走出來,不要受這件事的影響,繼續做他那個快樂的紈絝的養老王爺。


    這一跪跪到雙腿麻木的時候,常樂往旁邊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司伯言麵前已經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堆滿了奏折。


    司伯言正在認認真真地批改奏折,內侍在旁邊幫他磨著墨,整理著他批改好的折子。


    正此時,司伯言突然間抬起頭,發現了常樂一臉莫名其妙的糾結表情,微微一笑,很是好心的關心她。


    “怎麽,跪累了?”


    說著,司伯言看了看旁邊的沙漏,臉上露出不敢相信


    的表情來。


    “你這一次居然能跪半個時辰,當真是厲害。”


    常樂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在誇她,反而看司伯言批改奏折的悠然自得,感覺身體更加的疲憊了。


    “陛下,您不是說您的事情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嗎?既然還有這麽多奏折,您就迴去批改啊。”


    “朕看你一個人待在這裏挺無聊的,就在這陪陪你。”司伯言一臉你應該感謝我的表情,“順便,朕看看你到底是怎麽恢複的。怎麽樣,有感覺到哪裏不一樣嗎?”


    常樂一屁股坐在蒲團上,忍著兩條腿的麻痛感,硬生生將兩條腿給掰直了。


    “有很不一樣,我的腿更疼了!”


    常樂齜牙咧嘴的抱怨,艱難地拍打著兩條腿。


    每迴這種跪久了之後,兩條腿漸漸恢複意識的感覺,感覺就像有幾十隻螞蟻在咬一樣,讓人疼癢難耐。既不敢碰,又不能不動,真的要多折磨人,有多折磨人。


    正在掙紮之時,忽然間有兩個宮女站到了麵前,她們笑意盈盈的跪在地上,直接幫常樂按摩起來。


    一瞬間有些猝不及防,常樂還有來不及發表任何意見,已經被她們按摩的酸爽感所淹沒。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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