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常姑娘和易二小姐。”一個看似領頭的人走了出來,勾唇一笑,“還以為你們都跳崖死了,沒想到居然出現在這裏,看來,你們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少廢話。”易昭冷冷地懟了迴去,“你們這群人通敵賣國,實在膽大包天!”


    “易二小姐知道的還不少,那我們還真不能留您了?”領頭的一揮手,“上,盡快讓她們閉嘴!在那邊的人來之前,將她們解決掉!”


    說罷,那些人一起湧了上來。


    常樂慌張到極點,反倒有些鎮定,抬起有些僵硬的四肢往安全的地方躲避,時刻緊跟易昭。


    “那我也不能留你們了!”


    易昭麵對那些衝上來的猛獸餓狼,喃喃地說了一句,五指一緊,手腕一轉就飛身上去。率先踹翻了一片,一個翻身就從地上摸了把長矛,落迴原地,馬步紮穩,雙手猛地一抖長矛,動作流暢利索,整個人也是英姿颯爽。


    常樂以為自己是在戰場上看女將軍打仗。


    易昭有了長矛之後,更是如魚得水,一杆子打倒一片,長矛一進一出,便捅死了個士兵。對於殺人,易昭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傾注所有的精神來麵對這群士兵。衣袍翻飛之間,易昭為了常樂,進攻和防守來迴切換。


    沒過多久,易昭就有些吃力,身上也有好幾處都受了傷。常樂也不能幸免。長刀劃過肌膚的痛感不比鞭子打在身上少多少,更何況,她中的還不止一處刀傷。


    不知為何,常樂知道,她這還是在百裏大爺的庇佑下才能有這樣的結果。在之前,那些刀矛根本近不了身,後來就沒有了那種神秘力量的阻擋,想必是百裏大爺的靈力徹底用完了。


    易昭和常樂被逼到一處,兩個人都是傷痕累累,再也沒精力對抗湧上來的士兵。


    “完了,這迴真得死了,這次還拖累了你,真是對不起。”常樂有些虛脫地靠著易昭。


    “爺爺說過,”易昭咬了咬牙,忍著一口淤血,將手中的長矛握了又握,道,“不到最後,決不放棄,絕不——”


    下瞬,那些士兵直接將長矛刺了過來。


    “認命!”


    兀地,一聲馬叫嘶鳴。


    易昭腳下猛然一蹬,拽著常樂直直飛了起來,順手一甩,就將常樂扔了出去,自己卻筋疲力盡摔了下去,十幾根長矛的矛頭豎起,企圖將易昭萬劍穿心。


    騎著小白駒的懷王和易雲趕了過來,正正好撞見士兵刺殺她們二人的一幕。


    易雲忽略飛過來的常樂,直直衝向墜落的易昭。懷王也飛身衝向常樂,穩穩地將常樂接住,小白駒很是懂事地跑到了懷王的落腳地,將他們二人接住。承受住他們二人的重量,小白駒也是努力了的。


    常樂經受過這一係列的緊張鬥爭,條件反應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來不及感受懷王帶來的安全與溫暖,擔心地查看易昭的情況。見著易昭被易雲安全救下,這才放下心。


    等易雲帶著易昭迴來,易雲帶領的手下士兵已經趕了過來,將這些反叛士兵給團團包圍住。


    其中的領頭的見勢不妙,立馬衝進了主草倉裏,從懷裏掏出火折子,一口氣吹著,扔進了草堆之上。等外麵的士兵衝進來抓他的時候,眼前的草堆已經燃燒起來,隻瞬間,整個草倉都燒了起來。


    “快救火,那裏麵有個金庫!”常樂緊緊地拽著懷王的衣襟,指著草倉提醒。


    懷王道:“將他們都押起來,即刻將駙馬和右將軍抓起來,立馬救火!”


    易雲手下的一個將軍立馬就行動開來。


    懷王和易雲直接帶著她們去狩獵場的休息區,另外有人去前麵的宴飲區通知眾人。


    常樂縮在懷王的懷王,抬眼瞧見懷王的臉色很是不好,一張桃花麵冷若冰霜,很難看見他這個樣子。如今脫離了危險,常樂沒有多少劫後餘生的喜悅,隻是有些後怕,害怕易昭剛剛就那麽死了,跟張長修一樣死的淒慘。


    “你可還好?”


    懷王低頭間發現常樂的怔愣,有些擔心,一開口,暴露了他嗓子的沙啞。


    常樂微微點頭。


    “是本王來遲了。”懷王很是愧疚地將她擁的更緊了些,卻又不敢使勁,害怕刺激她身上的傷口,“本王應該再堅持些的……”


    “我錯了。”常樂垂下了腦袋,“可是在這兒活著真的好難……”


    她真的有些疲憊這種生活了,每天都在生死掙紮。有時候,還要連累到別人。


    “是挺難。不過,你既然來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後再做事,記得多考慮一些。”懷王也不好開口責怪,隻能委婉地開導,“這種生活習慣了,也就沒什麽了。”


    常樂聽懷王說的雲淡風輕,卻是可以感受到這就是他的生活感悟。


    “你之前也常常被刺殺?”常樂冷不丁地想求證一下。


    懷王微微低頭,看了她一眼,忽的又笑的春暖花開,道:“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倒是沒有多少人敢明著刺殺本王。”


    常樂深吸了一口,沉下心來:“是你讓易昭來保護我的?”


    “嗯。”懷王不可置否,“本王應當親自進去保護你的。”


    這次還好易昭沒事,不然他當真會愧疚一輩子。隻想著右將軍他們對付常樂,如果有易昭參與,定然會顧忌些。沒想到,她們誤打誤撞從這邊出來,被駙馬的人正好攔住。


    常樂聞言,沉默。


    ……


    宴飲區那邊,氣氛一如既往地凝重。


    易雲之前帶領搜山的長軍將軍帶人趕迴宴飲區,準備控製駙馬。


    “陛下,我們找到了易二小姐和常畫師,她們都還活著!”


    長軍將軍嘴裏匯報著,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駙馬,眼神示意,讓自己的人悄悄靠近駙馬,卻是不敢先動手。


    是否抓駙馬,還要等司伯言下令才行。


    聽到她們還活著的消息,現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司伯言的臉上終於雲開見日,嘴角也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隻有駙馬的心提了起來,遠處煙霧騰騰,火燒火燎的樣子,分明是草倉著了火。草倉著火,說明那邊出了問題,如今這長軍將軍的士兵還在悄悄接近他。定然是事情敗露了!


    “我的寶貝兒孫女兒在哪兒?!”大將軍首先拍案而起,興奮的不得了。


    “已經被易將軍救下,送到了後苑請女醫包紮診治。”長軍將軍如實匯報。


    這話直接就是在說,大將軍的寶貝孫女受了傷。大將軍立馬心疼著急的不得了,還沒再開口,長軍將軍害怕耽誤時間,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不再繼續這種一問一答式交流。


    “易二小姐和常畫師她們是在馬場後麵的草倉裏被發現,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駙馬的人已經將她們傷得遍體鱗傷,企圖殺了她們。常畫師還說,在草倉下麵還有一個金庫!駙馬的人害怕金庫暴露,放火燒了草倉,長山將軍正帶人救火。具體的事情臣不太清楚,隻知道懷王讓臣迴來將駙馬和右將軍抓起來。”


    這段話裏麵的信息量太大,引得在場之人都是一驚一乍的,半天都緩不過神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五花八門。大長公主和順安公主難以置信地看著麵無表情的駙馬,私藏金庫又企圖殺人滅口,無論如何,他今天都難逃一死。


    大將軍是裏麵反應最快的,直接一步上前,從長軍將軍的腰間拔出長刀,直指駙馬。


    “老子要殺了你!敢殺老子的寶貝孫女兒!”


    長軍將軍眼疾手快,立馬將大將軍攔腰一抱,不能讓他上前半步。可大將軍雖然年老,依舊是身強體健,功力深厚,根本攔他不住。


    “大將軍且慢。”司伯言在大將軍掙脫控製之時及時開口,“此事來龍去脈還需調查清楚,大將軍不如先去看看易二小姐如何了。”


    司伯言都開口,大將軍隻能怒氣衝衝地將手中的刀狠狠地紮在地上,轉身就罵罵咧咧地要人帶他去見自己的寶貝孫女兒。平日裏,大將軍已經是將軍裏比較溫和的一個人,如今是觸到了他的逆鱗,不然也不會如此不顧儀態的撒火。


    易昭可是他從小帶到大的,放在心尖尖上的孫女兒,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如今竟然差點被人謀害至死!


    等大將軍徹底離開後,司伯言這才繼續道:“駙馬,此事你當如何解釋?”


    審判來臨,駙馬左右環顧,神情終於有些繃不住,故作理直氣壯地離席到了司伯言麵前,道:“迴陛下,此事,臣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臣雖然經營馬場,可也沒賺多少錢,哪裏有金庫可以私藏呢?”


    “那你的人殺害易二小姐和常畫師,又當如何說?”司伯言冷然質問。


    “這,臣想著,他們可能隻是想殺常畫師罷。”駙馬好容易想到一套說辭,“臣這馬場最重要的東西,一個是馬,另一個就是草糧。所以臣重兵看守草糧,不得任何人靠近。這常畫師本就針對臣,幾次三番企圖闖入草倉圖謀不軌,看來這次是要火燒草倉才激怒了我的人。至於易二小姐,應當是受了她的蠱惑幫了什麽忙,被臣的人誤傷。”


    司伯言聽他一派狡辯之言,滿是不悅。


    “說來也奇怪,這常畫師本來就不應該參與狩獵,居然如此堅持狩獵,後麵又失蹤在懸崖附近,現在又突然出現在草倉,說下麵有金庫,這一切未免太過匪夷所思,其中必有蹊蹺,陛下應該審常畫師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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