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能如何?”景媽媽嗤笑一聲。


    “趕緊滾!”


    一龜奴上來就搡了常樂一下。


    無澤很是迅速地抓住了龜奴的右手,拇指按著他的手掌,用力往後折。龜奴立馬疼得跪了下去,右手彎成常人很難達到的姿勢限度。


    “啊!”


    龜奴叫的鑽心疼。


    景媽媽見狀,惱怒掐腰“不得了了,竟然在此放肆,給我打!”


    這迴,除了無澤,其他三人都躲避到了安全地區。


    那些人根本不是無澤的對手,他們就跟下餃子一樣蹦躂到無澤身邊,又被無澤踢皮球一樣踢的遠遠的,然後哐哐摔在地上。


    常樂時不時因為戰鬥激烈而眨眼,卻又更加惆悵了。


    “這迴,是死定了。直接惹到丞相了。”


    片刻,無澤便打完了,站在原地,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


    “怎麽迴事兒?”


    一道嚴厲的質問兀地響起。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


    隻見一隊軍官從二樓下來,說話的正是打頭的人,懷王的親衛統領易雲。


    “何人聚眾鬧事?”


    易雲嚴肅質問,聲音渾厚威厲。眾人立刻看向常樂。易雲早就看見了常樂,隻不過,走表麵過場,問上一句。


    常樂輕笑一聲,雙手環胸。


    “果然還是砸店有用。”


    常樂立馬擺出極度委屈的神情,看著易雲一步步走近。


    “我說我要見懷王,他們非不讓,讓我滾,還要打我。無澤護主心切,就還手了。”


    “是嘛?”


    易雲寒笑,目光在常樂身上停頓了一秒便落在了景媽媽和那些打手身上。


    “懷王說不方便見常公子,可沒讓你們如此轟趕。”


    景媽媽與易雲對視,被他眼中的威脅嚇得忙垂頭。懷王再沒實權,也是聖上最寵愛的皇弟。完全不怕也是不可能的。


    “小人知錯,會錯了意。還望懷王恕罪,還請姑娘見諒。”


    常樂白了這景媽媽一眼,惡狠狠想著有一天一定收購了鴛鴦樓!


    現在她也不想多跟這個仗勢欺人的計較,反而是見著懷王更加氣惱。


    “懷王現在是方便了?”


    易雲猶豫。


    “不方便的話,我就在這兒等到他方便。”


    常樂哼了聲,很是倔強地往一張空桌子那裏邁去。


    “懷王請姑娘上樓。”


    易雲無奈。


    “多謝。”常樂燦然一笑。


    常樂帶著十裏他們跟著易雲上樓,到了房間外,易雲卻隻放了常樂進去。


    裏麵空蕩蕩的,姑娘早在他們上樓的時候出去了。


    房間裏布置的也是香香軟軟,常樂也看厭了。特別是看見懷王衣衫不整地歪在榻上,這個屢見不鮮的畫麵讓她心生恨鐵不成鋼之感。


    “你這有什麽事兒,不能在府裏


    等我,非得來花樓?”懷王稍微坐直了身子,勾唇一笑,目光玩味,“是成言讓你來的吧?”


    “是!”


    常樂直截了當承認,沒看見懷王眼中的嘲弄之意。幾步上前,當場就把剛剛存著的所有惱意都發泄出來。


    “我等了你兩三天。雯水還跟我說你是應酬,你這確實是在應酬,應酬姑娘呢!”


    “你等我作甚?”懷王已經喝了不少酒,臉色微紅,此時說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常樂看不過眼,一把奪過。


    “我以為你會陪我去逛街,跟我一起商量開畫坊之事。”


    懷王的眸光閃了閃,垂眸戲笑,手指撥弄著酒壺“本王可從未說過陪你。”


    常樂啞言。


    片刻的沉寂,懷王噙著笑,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是,是我自作多情了。”常樂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一口將手中銀杯裏的酒灌下,重重地擱在桌子上,在他對麵坐下,“齋主怕你縱欲過度傷身,讓我來勸勸你。”


    懷王抬眼,笑道“那怕是成言低估了本王。”


    “是,您身子好。”


    常樂總覺得他笑得有些淡漠,想起來之前說的要愛護懷王,立馬忍下脾氣。


    “沒有別的事兒,你便迴去罷。”懷王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把人家的店都給砸了,得罪了丞相,來時還得罪了右將軍的兒子。”常樂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得罪了這麽多人,就是見你一麵,這麽輕易走了,豈不是太虧?”


    懷王皺眉,哭笑不得“你就不能少惹些禍?”


    “怕什麽,我有扇子保命。”常樂得意地拍了拍腰間。


    “是,你有扇子,有聖上的恩威在。”懷王眸光黯淡幾分,淺淺抿了一口清酒,眸光閃了閃,直接一杯飲下。


    常樂坐在對麵,聽出他話裏的不對勁,笑容逐漸消失,神情逐漸正經起來。


    “可扇子是你給我的。”


    “那是聖上的賞賜。”


    “這是聖上最寶貝的扇子,怎麽會平白無故賞給我這麽個陌生的婦人?”常樂道,“全是因著懷王你的善意,我才有的。”


    懷王頓了一下,抬眼看她,笑得不正經。


    “你倒還不笨。”


    “我從來都不是傻子。”常樂咕囔了一句,又是一杯酒下肚,苦笑看他,“我來到這兒,遇見的第一個人是十裏,第二個是齋主,第三個就是你。你們對我的幫助,我都是記得的,我也是將你們當朋友兄妹看待。我來到這兒,什麽都不熟悉,什麽能力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麽才能幫助你們。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們得自己開口才行。”


    “還不是個傻的。”


    懷王搖頭笑了笑。


    “那你說說我哪兒傻了?”


    常樂不服氣。暗道自己


    通過煽情的法子來打開對方心扉的計劃失敗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傻在哪兒,還不是個傻的?”


    常樂翻了個白眼,決定開門見山“你是因為被逼婚之事煩惱,所以才日日來這花樓的?”


    “成言跟你說的?”懷王問。


    “嗯。”常樂一本正經點頭。


    “他沒再說別的?”


    常樂搖頭。


    懷王沉吟片刻道“如果我說是呢?你來這兒是幫我解決的?”


    “有什麽地方我能幫你的嗎?”常樂毫不猶豫地詢問,“兄弟嘛,總是要兩肋插刀的。”


    “便不勞你費心了。”懷王笑道,“你隻管看著成言就是,他一個人還不夠你忙的。”


    “齋主那邊,連是什麽劫數都不知道,我想幫也幫不了啊。”


    常樂說罷,似是明白過來什麽,了然笑了起來。


    懷王瞥眼看她。


    “司伯毓。”常樂突然叫出了懷王的名字,趴在桌子上認真看他,“你莫不是……”


    懷王的心猛地一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常樂一瞬不瞬地盯著懷王。兩相凝視,一個審視,一個提心,場麵靜的連唿吸聲都能聽到。


    “沒什麽。”


    忽地,常樂沒心沒肺地笑了一聲。懷王鬆了口氣,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司伯毓。”


    “幹什麽?”


    “就是覺得你的名字好聽,多叫叫免得忘了,畢竟是我大哥的名字。”常樂突然不著邊際地說了一句,仔細想了想,“大哥,我真的覺得,司伯樂這麽名字挺好的。”


    “隻怕你高攀不起。”


    懷王一如既往地打擊常樂一句。


    “從遇到你的那刻,我就把你當我大哥了,我如此真誠,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多個妹妹?”常樂繼續說服,“我成了你的妹妹,這樣我就多了一個寵我的大哥,你也多了個貼心小棉襖一樣的妹妹。”


    說著,常樂雙手往下巴下一擱,擺成花狀,眨巴眨巴眼睛,企圖造型可愛一些。


    但一個二十左右的扮可愛,常樂還不是可愛款的,瞧著不光沒有六七歲小姑娘的靈動,還隻有滿滿的造作。


    不知道是突然想通了,還是常樂這模樣實在遭人厭。懷王看她時,再沒了心動濾鏡,隻想一巴掌拍上去。


    事實上,他也這般做了。


    “你打我幹什麽?我難道不夠可愛?”常樂擰眉質問。


    不知怎地,懷王突然被她逗笑,便是強忍著,眼角也不經意染上了笑意。


    “你好生說話,裝模作樣的,像個什麽樣子。”


    “還不是為了表現的像個好妹妹。”常樂不以為意,“逗你這個兄長開心?”


    見懷王心情像是好了,常樂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常樂的錯覺,剛剛懷王的


    意思,像是吃醋她和柳成言命裏相連一事。


    但她也不確定,隻能靠這種強化兄弟意識的方式來明確自己的意思。


    懷王的反應,好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雖再次覺得有些遺憾,但是由衷的開心。


    對常樂來說,友情親情要比愛情穩固的多,也令人輕鬆的多。


    “你這認兄長可是認得快,本王可未認你做義妹。”


    “但你老早認我當義弟了不是?”常樂樂嗬嗬地給他滿上酒,自己也端起一杯,“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大哥,飲了這杯酒罷!”


    懷王頓時不想端起酒杯了。


    “還是喝茶罷。”


    “大哥,咱們靠小黃圖結識的。小黃圖哪兒是君子能看的?”


    常樂很是嫌棄地糾正懷王,好像君子不如小人似的。


    懷王無奈一笑,自顧自地端起了酒杯。


    一杯過後。


    “大哥,你的問題你不需要小弟幫忙。可是呢,小弟有一事,想同兄長謀劃一番。”


    常樂突然文縐縐地說了一番漂亮話,懷王堅信,此中必有炸。


    “本王有些累了,想迴去休息了。”懷王拒絕聽常樂接下來的話。


    常樂立馬狗腿地上去扶著懷王,笑道“怎麽樣?我這個小弟,夠貼心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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