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抖了抖腿,伸出半截兒胳膊,手指對著她上下虛空一劃,同樣也露出迷茫的神情:“太守府的丫鬟規矩裏,走的時候就這麽隨意?”


    素荷臉色一僵,咬了咬唇上前,福身一禮:“素荷莽撞,主母饒恕。”


    常樂滿足眯眼。


    使喚丫鬟的感覺,真爽!


    “哦,原來還是有規矩的。”常樂故作恍然,瞧著她半蹲下身子,說話慢悠悠起來,“其實,我這腦子受傷後,好些規矩都不記得了。十裏,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客氣地說,沒事兒?”


    十裏恭敬頷首,給足常樂麵子:“為了體現主母的寬宏大量,是這個理兒。不過,您要是想懲罰一頓,也沒人敢說什麽。”


    素荷臉色發青,身子有些不穩地晃了晃,真怕這個瘋子發瘋幹出什麽事兒,忙求饒:“素荷真心知錯,還請主母原諒。”


    “原諒你,那是佛祖的事兒。而我的任務,就是送你去見佛祖。”


    常樂不鹹不淡地冒出這麽一句。她純粹隻是覺得這句話十分應景。素荷的臉“唰”地白了,一下子跪在地上。


    “主母饒命。”


    常樂此時很想試試昨晚張長修的那招,一腳將她踹飛出門。念及昨夜慘狀,常樂的心情沒那麽好了,煩躁地擺了擺手。


    “快滾罷。”


    “謝主母!”素荷鬆了口氣,真有死裏逃生的感覺,站起就是一禮,“素荷這便退下了。”


    常樂眯起眼睛看著她保持著禮儀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壺院,心情還是爽的。


    “果然,人還是要調教的。”


    十裏對常樂是止不住地的崇拜,在旁附和:“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


    “這話,我怎麽聽著這麽不得勁兒?”常樂偏頭看她。確認過眼神,還是喜歡剛剛的十裏。


    十裏不怕死地笑了笑:“話糙理不糙嘛。夫人,那個宴席定是個鴻門宴,那個花氏指不定要怎麽自殘陷害,你真要去?”


    “去啊,有吃的為什麽不去?而且人家都搬出家主了,還用那麽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不去,她們不更師出有名?亭子裏吃飯,跳水這招用過了,那極有可能是在飯菜裏動手腳。如此,咱們也都有一手準備。”常樂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便往屋裏走,心中計策已經成型,“你趕緊把畫拿出去賣罷。”


    腦海裏又浮現出齋主柳成言的音容樣貌來,常樂撫著胸口一陣感歎:他若不是好龍陽,自己若穿越過來是他的發妻,那該多美滋滋?


    “夫人。”十裏有些猶豫地跟進房,“夫人,我剛就想說,咱這是頂風作案。昨兒家主才下令,不許出府。今兒再被抓到,會死的很慘的。”


    常樂花癡的臉瞬間哭喪:“那等這陣風兒過去再說?他大爺的,老子這得損失多少錢!”


    “夫人,不如,你這次想辦法在花氏那裏撈迴來!”十裏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出謀劃策。


    常樂瞧她:“怎麽撈?”


    十裏湊上去,小聲道:“花氏可是從家主那兒得了不少好東西,她不是要和夫人和好?管她真的假的,先坑一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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