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有人打光了彈匣。


    子彈就像被黑暗吸收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秋山拓也大吼:“站住!不許再往前走!我命令你趴下!”


    蘇暮身影一閃,手杖突然探出,刺穿了秋山拓也的膝蓋。


    他抽迴手杖,任秋山拓也捂住膝蓋倒地掙紮,輕蔑地看著其他雜魚。


    老獵人傳承的體術果然厲害,加上手杖,更是如虎添翼。


    砰!


    有人開槍,緊接著就是砰砰砰砰砰……走廊裏一時槍火閃耀,


    槍林彈雨中,蘇暮如遊魚般輕鬆躲閃。


    一根手杖被他使得出神入化。或刺戳、或劈砍、每次揮動,必有一人手斷腳斷,痛苦地嚎叫著倒下。他又搶過一支手槍,連連開火,每槍必廢掉一個膝蓋。


    轉眼間,走廊上殘疾人士躺了一地。


    突然,他繞到一個嘍羅背後,左手暴伸,穿透肋下抓住心髒——內髒暴擊!


    大量的血從嘍羅嘴裏噴出來,簡直就像瀑布一樣,其中還夾雜著內髒的碎片。


    這技巧的破壞力太可怕了,用來殺人甚至顯得浪費。隻要攻擊到位,一頭大象也要當場趴下。


    蘇暮抽迴血淋淋的手,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然而並沒有任何暖流融入身體的感覺,果然這些雜魚的經驗值還是太低了嗎。


    槍聲,暫時停止。


    血糊糊的走廊裏,蘇暮拎著手杖,站在一堆悲慘呻吟的殘疾人中間。其中大部分已經疼得昏了過去。僥幸還有意識的,也隻顧得上呻吟了。


    檢查證件發現,這些竟然都是公務員。


    主要是安保局的人,也有法務省公安調查廳的特務,甚至有一個灣岸署巡警。


    查著查著,蘇暮覺得有些不對。


    這些人死得不太正常,太快了。


    他沒下殺手,除了測試經驗值被內髒暴擊的倒黴蛋以外,應該都不致命。


    然而他們死得一個比一個快,死的模樣還很詭異。


    不管是膝蓋被穿刺,還是肩膀被打折,統統都死得臉青麵黑,就像中了毒一樣。


    而且走廊裏的確飄起一股腥臭的味道,很難聞。


    蘇暮可以斷定,這味道和發現章魚娘的地下祭祀間裏很像。


    他檢查那些屍體,在傷口附近發現了極細的透明絲線。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縮起來,最終幹涸碎裂,化為粉末。


    而透明絲線依然存在,不知不覺爬滿了走廊的牆壁和天花板,形成包圍圈。


    他試探著對絲線盤繞的窗戶開了一槍,子彈竟然被擋住。


    高速旋轉的彈頭也沒能突破纏繞,嘶嘶地冒著煙,化為黑渣掉落。


    這絲線有古怪!


    走廊裏的燈,砰砰砰地一盞盞爆炸。


    但無所謂,蘇暮現在看東西並不太需要燈。


    他認真觀察,發現絲線竟然已經封堵了走廊,前後包圍,似乎想要把他裹在裏麵。


    很多寄生在走廊裏的生物都察覺到危險,躁動起來。


    天花板缺了個角。裏頭湧出無數的蟑螂,還夾雜著好些老鼠。


    絲線有殺錯無放過,把它們統統攔截。


    蟑螂一碰就死,看不太清楚。老鼠的死法可是看得太清楚了。


    無數絲線紮進老鼠身上每一處孔洞,迅速將它吸成枯幹。


    天花板上,蟑螂和老鼠的屍體像下雨一樣掉落。


    蘇暮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他小心地揮舞手杖,將伸向自己的細絲劃開。


    手杖很給力,就像剃刀一樣,所過之處絲線立刻斷裂。


    就在這時,一度倒下的秋山拓也竟然站了起來。


    聽到動靜,蘇暮馬上看過去。


    隻見這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蜘蛛精。


    這個造型實在是太醜了!不能說不嚇人,但實在是醜到了有些滑稽的地步,甚至削弱了它的恐懼感。


    他的腿變得又黑又長,還長滿了毛毛,看起來就像商場裏搞活動時雇的玩偶裝卡通人物。但毛又濕漉漉的,就像剛從屎坑撈起來,散發著熏人的臭味。


    隨著他從地上爬起來,臭氣越發濃鬱,可見他就是正主。


    蘇暮凝視著秋山拓也,沒有動手。


    第一次遇見毛腿蜘蛛精,謹慎點比較好。


    毛腿蜘蛛精用口器附近的兩根小肢撩開臉上黑毛,露出秋山拓也那張臉。


    他表情很興奮,小眼睛裏流露著殘忍的光。


    他也在觀察蘇暮。很年輕,除了手裏那根手杖靈光刺眼,本人看起來平平無奇。


    “你、竟然撬開了封印。”


    他桀桀桀地怪笑起來,“該說你是運氣好呢,還是很倒黴呢。區區凡人,撬開了封印竟然沒死,還得到了老獵人手杖。然而,很快這根手杖就不屬於你了。和你的命一起,要落到我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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