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暮的講述,三宅茉莉也興致高昂,很有幹勁。


    第二天,警視廳搜查一課。


    三宅茉莉悄悄溜進誌賀一夫的辦公室,向他通報蘇暮看到的一切。最後,她得意洋洋地宣布:“……所以說,船越正洋就是最大的內鬼。我已經跟證人談好了,他願意出庭作證。”


    誌賀一夫皺著眉頭思考了很久,給她當頭一盆冷水:“不行,這樣絕對扳不倒那個死胖子。”


    三宅茉莉不服氣:“為什麽?”


    “他是高級情報參事官。你可能不知道這個頭銜代表多大權力。總之,他可以直接麵見內閣官房長官,根底非常深!你知道有多少人會出麵保他嗎?永田町跟他有利益勾結的議員,恐怕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隻有一個證人的情況下,他輕而易舉就能否定我們的起訴。不、檢察官甚至都不會同意起訴,因為根本沒勝算。”


    “那怎麽辦?”


    “你那個證人,手裏有什麽強有力的物證嗎?”


    “額……”


    見三宅茉莉麵露難色,誌賀一夫失望地搖搖頭:“隻有個證人不行,告不倒他的。必須要有強力物證。錄像、照片、錄音、或者深度汙點證人的自白什麽的。”


    三宅茉莉氣得鼓起腮幫子:“明知他就是最大的敵boss,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向他報告?這樣怎麽可能破案?”


    “當然有必要合理地隱蔽一些消息。然後,悄悄地收集證據。”


    “好吧……”


    三宅茉莉失望地迴到秩父,向蘇暮通報壞消息。“暫時,你可能要在我爺爺這裏躲一陣子了,”她努力安慰蘇暮,“別擔心,這裏很安全。通緝令也緝不到你。”


    這話屬實。三宅幸雄的宅子怕不有上萬平米,藏一個蘇暮那是綽綽有餘。老頭在秩父又很有牌麵。當地警察別說上門搜查,就連正常拜訪也得局長先預約,帶小禮物,客客氣氣的。


    然而,蘇暮可不會滿足於偷偷摸摸躲在三宅家。他滿心琢磨的還是怎麽扳倒船越正洋。


    不就是要物證嗎,爺給你找。


    他再度檢視崗泉靖彥的記憶,試圖從那些畫麵中找到一些確實的證據。


    然而記憶缺失得實在有點多,要把那些支離破碎的斷片拚起來,很需要一點耐性。


    行吧,就當是玩拚圖遊戲了。


    檢視之後,還真就被他發現了一條線索。


    崗泉靖彥的記憶裏,有一處秘密小公寓。他偶爾會去那裏,不知道做什麽勾當。


    即使是船越正洋也不知道那公寓的存在,他對任何人都沒說過。


    賭五毛錢,如果崗泉靖彥要藏東西,必定會藏在那裏。


    事不宜遲,蘇暮立刻出發,去調查那間小公寓。


    崗泉靖彥的秘密公寓位於橫濱一幢偏僻的老舊商業住宅樓裏。這種上個世紀80年代的老樓房,裏麵住的一般都是短租客。來來往往,人換得像走馬燈一樣快,互相之間人情極其淡薄。


    淡薄到什麽程度呢?就搭電梯的時候幫你擋一下電梯門都不肯,反而狂按關門鍵,生怕你上去跟他擠同一趟。


    誰稀罕跟你個油膩大叔一起擠電梯啊,渾身煙臭的家夥。


    蘇暮才懶得搶,就安心等下一趟。


    說起來,旁邊的管理人室,似乎總覺得有人在偷窺。


    他保持身子不動,略微側過臉頰,借助門口一輛摩托車的後視鏡觀察了下。


    果然,那個禿頭的管理人正悄悄從窗簾後窺視自己。


    他戴著一副老舊的圓框老花鏡,低著頭,從鏡框上方瞧過來,神情古怪


    怎麽形容那禿頭的表情比較好呢?就像是僵屍一般木然,又帶著兇殘的興奮。


    不對,這幢樓貌似有古怪!


    正好這時一個年輕女人從旁邊走過,蘇暮就跟她打了個招唿:“美女,你是這裏的住戶嗎?”


    年輕女人瞥了蘇暮一眼,硬生生把剛邁出去的腳收迴來,原本冷漠的表情也換成笑容:“是呀,小帥哥,有什麽事嗎?”


    蘇暮低聲問:“最近你有沒有覺得,管理人有點奇怪?”


    “管理人?沒有呀?”年輕女人很風情地撩了撩頭發,“跟平時一樣的呀。”


    她撩起頭發的那一瞬間,蘇暮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陣收縮。


    這年輕女人,耳部後側的頭皮上竟然生滿了漆黑漿泡。黃豆大小,密密麻麻,密集恐怖症患者恐怕瞥一眼就要吐。


    然而她本人似乎毫無知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蘇暮想了想,覺得還是不點破比較好,就敷衍了幾句。


    年輕女人挺熱情,臨走還跟蘇暮說:“我住在301,有空上來玩啊。”


    蘇暮嗯嗯啊啊,心裏在考慮更重要的事——怎麽辦,現在離開是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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