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雪天撤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多餘的?


    他本來還擔心她們婆媳相處不好,怕仙兒不會來事受欺負。


    人倆處的跟母女一樣,這讓他怎麽發揮丈夫的作用啊!


    他站在門口吹了半天涼風,愣是沒引起屋裏人的注意,無奈隻好咳了幾聲。


    聽到咳嗽聲,仙兒這才朝著門外看去,心裏納悶,不是讓人看著不許噴打擾,哪個膽大包天,不要命的居然不聽話?


    這一看,她登時就愣了。


    雪天撤一身盔甲還未來得及換,胡子拉碴的顯得十分疲累,他直直的站在門邊,跟個看門的士兵一樣。


    “夫君!”


    仙兒心裏的思念一下湧上了天靈蓋,她將最後一坨胭脂抹在婆婆臉上,扔掉胭脂盒就跳了出去。


    蕭榮華的臉蛋被抹的比猴屁股還紅,她哎呦一聲,又氣仙兒這魯莽的性子,又無奈的拚命拿著手絹擦臉,可那胭脂哪裏是那麽好容易擦掉的,竟越擦越多,把手絹染紅了不說,整個臉上像那過年掛上去的紅臉娃娃一樣,喜慶的緊。


    雪天撤雖然聽到了親娘的叫聲,但依靠自家媳婦白白胖胖的就撲過來了,一時間下意識伸手接住,馨香入懷,便再也不肯鬆開。


    蕭榮華不住的叫喚,“兒子,快給娘打盆水,我親媳婦,快給娘打盆水呦!”


    最後她喊的沒了力氣,抱住的倆人不知是聽不見還是故意不想去,總之外頭的丫鬟都聽不下去了,敢忙接了水,送進屋裏。


    進出還得避諱中間甜蜜的二人。


    小別勝新婚,蕭榮華理解,於是隻能讓人攙扶著,抹著眼淚走了出去,還把門給帶上了。


    哎,兒大不中用,娶了媳婦忘了娘呦!


    “雪郎~”


    仙兒嬌羞的緊,仿佛兩人還在洞房花燭夜,她羞答答的低頭,明晃晃的燭火襯得她臉色粉嫩,看起來讓人忍不住啃一口。


    雪天撤被叫的心都化了,他恨不能把這小嬌妻裏裏外外收拾一遍,一想自己才迴來,也沒洗澡,還是忍住了衝動。


    “乖,塌上等我,你剛才跳的時候定崴了腳,一會為夫給你看看。”


    雪天撤的意思十分明顯,仙兒更加的羞怯了。


    “哼~隻看腳嗎?”


    她衝著他拋了個媚眼,勾的雪天撤差點忍不住,隻覺得火氣上湧,強行控製住,把仙兒輕放在床上,啄了下她的櫻唇。


    “等我。”


    隨後命人備水,他要沐浴。


    仙兒在床上樂嗬嗬的打滾,臉上笑的要開了花一般,這幾日她真是夜不能寐,一開始還覺得沒什麽,後來卻覺得房間越發冰涼。


    如今他迴來了,倒是熱騰起來了。


    房門外,幾個八卦的丫頭貼著窗偷聽裏頭的動靜,隻見明亮的燈火驟然熄滅,漆黑的夜色裏蟲鳴不止,夾雜著幾道細碎人言。


    她們聽的個個麵紅耳赤,都是姑娘家,哪裏聽過這般聲響,一時間貓偷腥似的,覺得很是新鮮。


    蕭榮華那邊,也派了人去盯著,時不時的匯報情況給她聽,老練的丫鬟,三言兩語就把所聞所見描述的繪聲繪色,仿佛身臨其境。


    “主子,將軍和將軍夫人他們……明日怕是要修床了,尤其是將軍夫人,那般小小的身體,怎的禁得住那般打擊,真是讓人費解,聽的奴婢都替她擔心,會不會受不住……若損害了身體,以後耽誤生育,便不好了。”


    蕭榮華身邊的老丫鬟明珠現在迴想起方才聽到的聲響,心裏都略略驚怕,不知還以為是哪路劫匪在裏頭拆家呢!


    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蕭榮華聽了,那原本就被胭脂染紅的臉頰下又添了人看不出來的微紅。


    咳,這倆人,比她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不愧是她的兒子。


    想當年他爹雪爭霸也是那樣,隻是那次圍剿敵人,卻遭遇了奸細的背叛,以身殉職。


    皇上看在他生前戰功赫赫,才封了自己一品誥命夫人,還讓天撤繼承了她父親的職位。也成了大將軍。


    隻是當時重心都放在滅敵,那奸細到底是沒有查出來,看來這事不能再拖了,必須快快調查出來,不然她死了到地下,都對不起他爹!


    當年跟隨他的隻有兩名副手,吳永和劉慶峰。


    那都是和他出生入死,極為信任的兄弟,當時不知誰提出了敵方無人可以前進剿滅,雪爭霸深信不疑,於是帶領了大部分大軍打算將敵人一網打進,誰知對方不禁有人,還有大量的兵馬,一時間將他們團團圍剿。


    當時傳來的消息是雪爭霸獨自吸引兵力,那兩個副手才都幸存下來。


    如今看來,兩個人都有嫌疑。


    “明珠,還記得我讓你查的事嗎?”


    早在幾個月前,蕭榮華就開始命明珠徹查此事。隻是不知進度如何了。


    明珠應道:“奴婢自然不敢忘,奴婢打聽了消息,走訪了許多老兵,這才確定那兩個副手的住處,一個做起了小生意,在城郊置辦了寨子,另一個則在一個小縣買了個縣令,憑著當麵的關係,還算過得去。”


    “明日咱們去查探一番。我倒要看看,是誰,出賣了我的夫君!”


    蕭榮華的眼裏劃過一絲冷漠,若不是有人出賣,她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任人詬病。


    這個仇,她必須報!


    翌日清晨,仙兒醒來時腰都快斷了,還是雪天撤扶著她,她才勉強下地,眼睛上掛著沒睡好的黑眼圈。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就要倒下再次睡去,卻被雪天撤撈進懷裏晃了晃,“娘子,都日上三竿了,該醒了。”


    仙眯著眼,瞥了眼雪天撤,看他精神抖擻,麵色紅潤,就氣不打一處來。


    “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她使勁推上他的胸膛,他也不覺得疼,反而笑的很開懷。


    “是,都是為夫的錯,為夫給娘子賠罪了,那娘子該起了吧?”


    溫聲細語間,仙兒已經厥了過去,睡得正香,頭往後仰著,差點口水都要流出來。


    雪天撤不由得又在那小臉蛋上啄了好幾口,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這次迴來,也是為了幫助司齊。


    既然他們有共同的目標,那就一起掙個前程吧!


    如今的狗皇帝越來越多疑,不僅私下養了自己的兵,還暗地裏削弱他的權利,這倒不是用他的時候了。


    這拚命還要受氣的活,誰愛幹誰幹,反正他不幹了!


    雪天撤身上有暢通無阻的令牌,這是他曾經立功的時候,皇帝興奮的過了頭,賞賜的,有了這令牌,但凡有皇家兵管轄的地方,他都能隨便走。


    原以為沒什麽用,這時候倒是方便了。


    後宮大門處,兩個太監看到男人本來還想攔,進了看到臉又看到令牌,一瞬間就懂了什麽,點頭哈腰的把人請了進去。


    雪天撤大搖大擺的進了後宮,居然遇到許多有姿色的嬪妃,她們大膽的看著他這個陌生的男人,後宮中人,隻聽過他的名號,卻沒有機會見到本人,如今看到了,也不會往將軍身上想。


    今日雪天撤為了低調,特地脫下了常穿的盔甲,換上儒雅的長袍,皮膚本就不粗糙,五官也精致的他,硬生生成了奶油小生。


    他大步朝著梅妃的宮裏走去,引得人議論紛紛,都說梅妃光明正大的勾引男人。


    雪天撤自然不在乎這個,嘴長在別人身上,他想管也管不了。


    梅妃此刻正在修剪花枝,聽到門外有人走入的聲音,喚了玉儒去看,玉儒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她抬頭看到她身後的雪天撤,這才明了。


    “下去吧。”


    “是。”


    玉儒知道主子和這個男人有事要說,雖然她很好奇,卻還是忍住退了下去。


    宮裏這地方,最忌諱的就是好奇,好奇心會平白招惹許多事故。


    待玉儒下去後,梅妃不緊不慢道:“過來找我,可是事實辦妥了?”


    “自然,玉璽已經交給了你們的將軍司齊,他十分擔心你,差點就要衝動過來。”


    梅妃正在修剪花枝的手頓了下,又剪掉一個看起來十分好看的葉子,眼神遊移不定。


    “哦,那他來了嗎?”


    “沒有,我勸住了。”


    “那便好,他還是那麽衝動。”


    梅妃徹底沒了修剪的心思,幹脆放下剪刀,抬眼看著雪天撤。


    “那你把我的話告訴他了嗎?”


    “一字不落,我還有個打算,我想我們如今應該算是盟友。”


    雪天撤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怎的,你也要造反?”


    梅妃大吃一驚,身為護國將軍,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能夠幫自己,她已經覺得匪夷所思了,如今告訴她,他也想造反?


    難道這皇帝真的如此不堪嗎?


    就在梅妃心中疑惑時,忽然聽到外頭傳來陣陣嘔吼,“奸夫淫婦,都給朕滾出來!”


    雪裏紅原本還在看折子,一個又一個的嬪妃都過去告狀,說野男人進了梅妃的宮裏。


    雪裏紅一開始不信,架不住人越來越多,他終於忍不住過來查看。


    昨天皇後剛做出那事,今日又是梅妃,雪裏紅隻覺得胸口一股火氣怎麽都發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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