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世跑上樓,還未敲門,門已經應聲而開。


    雪羽站在門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看了眼身後沉睡著的辰奕。


    季世也隨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心中已然明了,不由得泛起酸水,眼睛似是進了沙子般,十分不適。


    若安顏不在,他定是要衝進去,拎著那男人的脖領子,給他幾拳頭,打的他親娘都認不得,可如今他看起來醉酒的模樣,又有安顏在,他在動手,豈不是小氣?


    罷了,饒他一命也好,不發生衝突,就能更加順利的帶走安顏。


    雪羽走出房門,輕聲將門合上,走下樓去,季世跟在她後頭,很是老實。


    一樓最角落處,雪羽叫了壇酒,幾個小菜,也不吃,看小二擺上來,她又伸手把碟子都忘季世跟前推。


    “吃吧,看你這幅樣子是餓壞了吧。”


    雪羽眼裏滿滿的心疼被季世看在眼裏,他雖吃過了飯,而且吃的盡是大酒大肉,卻在此刻腹中的食物蒸發了一般,又空空如也,甚至饑腸轆轆起來。


    也不知是時間長真的餓了,還是他的大腦促使他的肚子欺騙自己,你還能吃,你必須吃。


    他夾起大塊的肉,塞進嘴裏,儼然一副餓了幾天的流浪漢的模樣,吃的滿嘴流油,嘴唇上油光鋥亮,看的周圍人連連讚歎,小夥吃相真好,看著他的吃相,他們都能多吃幾碗飯!


    季世左手一個熏的焦黃的雞腿,右手端著碗清酒,雪白的牙齒在雞腿上略過,扯下絲狀的肉來,肉質鮮嫩,撕扯時上頭的肉汁都要滴出來,外皮肥嫩多油,輕輕一抿,如豆腐般,在唇齒間化開。


    嘴裏塞滿了肉,這時候來口清酒,戒酒澆在肉上,把那肉的腥氣化為了鮮甜,順著那口酒,咽下那口肉,實是絕佳搭配。


    雪羽一隻手托腮,砸吧著嘴,盯著季世的嘴巴,看著他吃一口喝一口,自己竟也有些餓了。


    “給我留一口。”


    雪羽撅了噘嘴,伸手搶過季世手裏的一根翅膀,一下塞進嘴裏,兩頰被撐得鼓成了球,


    她拚命的咀嚼著,生怕季世和她搶,和那一整隻雞翅膀,哪裏就那麽好咬,搶到手裏的東西,也得有能力保留才對,不然既廢了心思,又竹籃打水一場空。


    雞骨頭在她嘴裏來迴搗亂,隔得她牙齒生疼,又要剔除肉咽下去,偶爾骨頭卡在喉嚨邊,把她憋的臉通紅,咳嗽不止。


    季世忙把手遞過去,“快,吃不了就別吃了,吐出來。”


    雪羽以為他是想搶,倔強的閉著嘴搖了搖頭,自己仍舊頑抗的對付著那堅硬的骨頭。


    季世無奈,又點了隻雞,雪羽看到新的雞,這才急著清空嘴裏的東西,拽過他的手,就把骨頭吐了上去,那骨頭沾著唾液和肉糜,滾落在寬大的手掌心。


    他也不嫌棄,將骨頭接過,放在了桌子上,隨後找了個布擦了擦手,也像雪羽剛才看他似的,歪著頭打量著她的吃相。


    雪羽的吃相就可愛而優雅多了,她翹著蘭花指,細長的手指捏起一塊雞腿,遞到嘴邊咬了一口,沒人搶,她吃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差不多一口肉要嚼個十幾口才吞咽下去。


    小二看著這客人吃東西,屬實是慢的緊,他要是按她這個吃法,晌午飯都塞不進去幾口,他們這有客人就得幹活的人,哪裏有那麽多時間用來吃飯?


    大多數都是趁著沒人,使勁多塞幾口,塞的說不出話,牙齒咀嚼時都往外翻著,仿佛嘴裏不是可口的飯食,而是牛馬羊的飼料,飼料嘛,能活命就好,誰管他好不好吃!


    不過這時也屬實是客人極少,小二也得了空歇息,他就趴在台上,盯著那養眼的美女小口小口的吃東西,對於美女來說,吃也不是為了吃,也是為了維持活命。


    不過她們的維持,卻隻是怕發胖而已,常言道,一胖毀所有,一白遮百醜,一般胖了的人都會變白,但頂天了也隻能被稱作可愛。


    誰會看著一個胖子說她是個大美女。


    因此這體型比膚色還要重要幾分,像眼前這般身線纖瘦,皮膚白皙的,才能被稱之為美人。


    她也是在為了美人這二字,盡量保持罷了。


    雪羽吃下最後一口肉,並且輕輕的打了個嗝,厥的身體都抖了抖,隨後她才發現,天竟已經黑了。


    她居然整整吃了一個下午,而季世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似乎也是看了這麽一下午,看到她吃完,季世趕忙遞了早就備好的手絹過去,雪羽接過手絹,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麽不讓我吃快點,天都黑了。”


    “吃慢點對身體好。”


    季世寵溺一笑,這點時間算什麽,他還沒看夠呢。


    “小二,結賬!”


    季世高聲喊道,小二幾乎快要睡了過去,被那聲吵得突然激靈起來,忙揉著眼,擦了擦嘴邊流出的口水,小跑過去,掃了眼單子。


    “您好客官,一共是二十兩銀子。”


    雪羽剛想掏腰包,卻看到季世啪的摔出來一塊銀子,目測正好是二十兩,小二一看,喜逐顏開,拿著銀子就鞠躬:“謝客官!”


    “你哪來的銀子?”


    雪羽皺了皺眉頭,看著他那副打扮,也不像兜裏有錢的啊。


    季世把事情跟雪羽講了一遍,雪羽氣急,掐了他一下,“你個笨豬,明明吃過了還吃,撐壞了怎麽辦!”


    “嘻嘻嘻,媳婦讓吃的,撐死了我也吃!”


    季世嬉皮笑臉的趴在桌子上,咧著大牙,桌底下卻用手揪著肚子,他吃多了,肚子撐得絞痛。


    一陣陣的疼痛襲來,疼的他冷汗直流,所幸臉色並不蒼白,因此雪羽發現不了。


    “安顏,你的任務還未完成,咱們能走的了嗎?”


    “是啊,婚禮,還是要舉行才是。”


    問題被拋棄在了明麵上,雪羽紅了眼,她不想跟別人舉行什麽婚禮。


    “沒關係的,這都是假的,等出去了,我會給你一場真正的婚禮。”


    季世看出了雪羽的猶豫,於是將手放在她的手上,堅定了她的內心。


    雪羽也點了點頭,對,這一切都是假的。


    閣樓上,一個晃蕩的人影正在看著握手的二人,他眼眶微紅,神態疲憊不堪。


    看了許久,他才轉身進入包間。


    待告別了季世,雪羽迴到房間後,發現辰奕不知何時醒了,他自己換好了衣裳,收拾的和從前一樣的精神,一瞬間雪羽恍然覺得,像迴到了第一次看到他時的模樣,意氣風發,驕傲至極。


    辰奕看到雪羽進來,眼神並沒有過多波瀾。


    “坐吧,有些事和你說。”


    他開口道,示意雪羽坐下,雪羽看著一臉嚴肅的辰奕,不知他要做什麽。


    她坐在辰奕對麵,忽然不知所措起來。


    辰奕沉吟許久,才開口道:“昨日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包括皇上的耳朵裏也得到了消息,我還從未如此丟人過,所以我需要你和我做個交易。”


    “交易?”


    雪羽詫異道,她有什麽東西,是可以和他交易的。


    “咱們要正常舉行個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恩愛和睦,至於婚禮過後,你還是雪羽郡主,不是祭司夫人。”


    辰奕的心口驀然一疼,為何他盡力保持了平靜,可還是忍不住的悸動,為何他就是忘不了這個女人,明知道她根本就是想利用自己罷了。


    雪羽還正愁怎麽和辰奕說婚禮之事,沒曾想他居然先提了出來,這讓她感到疑惑,莫非他也有事瞞著她?


    他不是那種在乎別人議論的人,不然也不會再皇上賜婚的時候都不拒絕,她的名聲那麽臭,他如果在乎,一開始就不會有這一切。


    “好,謝謝你,辰奕。”


    雪羽還是說了謝謝,她知道辰奕在幫她,可她卻不知他為何知道自己需要這場婚禮?


    二人迴到祭司府,辰奕重新讓人準備聘禮,並把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讓雪羽住下,經過上一次的事情,他已經不放心雪羽住在親王府了。


    雪羽想著把李氏也接來,辰奕要派人,雪羽卻想親自去,她倒要看看,那群人趁她不在,是怎麽欺負她娘親的。


    雪羽坐著馬車,浩浩蕩蕩的迴了親王府,正在打鬥的四人一聽雪羽郡主迴來了,瞬間停了手,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大大小小的傷痕,尤其是雪陽的臉上,被幾個女人撓成了花貓。


    他鐵青著臉,怒瞪了眼還在爭風吃醋的兩個女人,甩袖離開。


    “哎呦,我的寶貝女兒,你怎麽迴來了!”


    雪陽看到一身華服,由辰奕護送迴來的雪羽,裝糊塗似的迎了上去,雪羽厭惡的躲開,冷言道:“我母妃呢。”


    自己撲了個空,雪陽也很是尷尬,不過很快就調整了臉色道:“她當然好好的待在房間呢。”


    實際上李氏從迴來的時候就被克扣食物,又克扣被子,已經生了病,丫鬟稟報之時雪陽不理會,他也不知道如今李氏到底怎麽樣了。


    雪羽火急火燎的走到李氏的房外,還沒進去就聽到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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