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梧襲那粗糙的大手蹦在清漪柔若無骨的小手上,心中忍不住怨念道,該死的梧襲,一會這隻手他要烤了吃!


    梧襲隻覺自己似觸碰到雪山上最先融化的那一撮冰雪,柔軟而細膩,輕輕一碰就要消失一般,虛若無肉。


    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觸碰,又十分小心,生怕手上溫度過高,讓那冰雪融化了。


    他一路上的視線都在清漪身上不曾離去,對他來說什麽人消失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唯有眼前之人是萬萬不可消失的。


    到了那神秘的區域,眾人都開始警惕起來,尤其是最為熟悉這裏的清漪,她立刻讓所有人離她三丈遠,免得一不小心被那吸力襲擊而消失。


    經過命人許多天的打探,她知道這區域是以一顆奇怪的石頭為媒介,方圓一裏的範圍內都有波及。


    她小心的算著距離,確保處於安全位置。


    “咱們怎麽救季世啊。”那個侍奉在梧襲身邊焦急的道。


    他吵吵嚷嚷的樣子讓梧襲十分不耐,冷言道:“要救你自己去,別光說不做!”


    侍奉立刻就沒了話,雖然季世跟她們關係是不差,但讓她豁出命去救……還是算了。


    她再也沒有言語,一旁的梧襲覺得這人十分可笑,一邊祈求別人去救,自己卻半點不動彈,真真的是把友誼掛在了嘴邊。


    比起她,還是一言不發卻在想法子營救季世的清漪好。


    梧襲看著清漪不斷試探圈子的身影,眼中盡是滿意,不虧是他選中的女人,就是那麽的善良。


    雲神不知何時來到了清漪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臂,防止她不小心跌進圈裏,看著她這幅執著的模樣,他也不好說些什麽,隻能夠盡力不讓她受傷害。


    看到雲神獻殷勤,梧襲也不甘示弱的過去,誰知兩人你爭我奪,不一會就忍不住上了手,清漪本就站在他們身邊,卻一個不小心撞上了他們爭鬥的手臂,重心不穩跌入了圈子。


    “清漪!”


    等雲神感覺到清漪的身影晃倒,看向她後,卻已經晚了,眾人眼睜睜瞧著清漪消失在了原地。


    “神女!”


    侍奉跪地大喊,掩麵哭泣著,雲神和梧襲對視一眼,忙鬆開了彼此。


    “它不是向來都不吞噬神女的嘛,怎麽會。”雲神不敢相信的搖搖頭,都怪他,是他害了清漪。


    “我要去救她。”


    梧襲一看清漪不見了,莽撞的也衝了進去,雲神下意識的攔他,卻也是沒有攔住,梧襲也消失了。


    季世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是他消失的那座島!


    就是在這裏,他和安顏走丟了。


    憑著記憶,他來到那座看起來氣息壓抑的古堡前,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


    卻看到裏麵有一個人。


    “歡迎來到迷途之島。”


    顧擎靠在古式的沙發上,手中捏著高腳杯,十分官方且客氣的對季世說道。


    “我不管這是什麽島,安完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季世用腳丫子也猜得出,肯定是這個奇怪的人搞的鬼。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顧擎麵前,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杯子,啪的摔在了地上,杯子碎了一地,顧擎連眼皮也沒抬。


    “顧古,有人找。”


    他偏頭對樓上道,隨後極其優雅的將鞋上的酒漬抹掉,起身錯過季世的身體,仿佛他不存在一樣,走了過去。


    季世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種莫名的氣質,讓人無法理解,卻又忽視不了。


    聞言,顧古從樓上款款走下,他第一次手裏拿著跟粗雪茄,放進嘴裏吸了一口,吐出白茫茫的氣。


    季世從未見過這個玩意,畢竟他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因此他瞬間被那煙味嗆得咳嗽不停,還流著眼淚。


    顧古十分熟練的吞雲吐霧,眼神淡然的撇過狼狽的季世,隱隱含著一抹笑意。


    他打量著這個曾經和安顏一起來的男人,他的身板還真是差勁,像個豆芽菜,外頭風大點他恐怕就要上天,還有那張臉,隻能說不醜吧。


    雖然顧古沒有自戀到覺得自己天下最帥,但他就是覺得眼前人哪裏都不如他。


    季世的心態也是如此,他看著這個用嘴裏的氣味襲擊他的男人坐下,就開始警惕起來,相比剛才走了的那個,如今這個才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敵意。


    他也強忍著坐下,直視男人冷漠的眼眸,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將開始一場無聲無息的戰鬥。


    “找安顏?”


    還沒等季世詢問,顧古就掌控先機,說出了他的目的。


    季世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那麽直接。


    “嗯。”


    他的語氣很平淡,即使心中對安顏的去向十分著急,但臉上也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甚至露出了一絲敷衍,仿佛對這件事一點也不在乎。


    顧古心中冷笑。


    裝模作樣。


    他喜歡演戲,那他就奉陪到底,從他進入這古堡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主動權了,如今再想奪迴,更是癡人說夢。


    “她已經離開這裏了。”


    顧古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甚至眼中還透露著一絲真誠。


    季世當然不信,這個島這麽詭異,安顏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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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顏,如今我做了管,以後定會前程似錦,我曾經說過,隻要做了管,就娶你為妻,你可願嫁我?”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玉儒的臉都是通紅的,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安顏麵前,等待她的迴答。


    安顏倒是無感,很幹脆的搖了搖頭,“抱歉,我並不喜歡你。”


    玉儒其實沒想過她答應,畢竟那邊已經定下了和公主的親事,隻是礙於麵子,他必須先提出曾經的許諾。


    他卻沒有想到安顏拒絕的如此幹脆,甚至沒有一絲猶豫,難道他都已經位極宰相了,她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方才外頭多少女子嚷嚷著嫁給自己,自己連一眼都沒有看,這個安顏居然敢給他臉色看!


    做了高官的玉儒被人抬的太高,以至於他忘了曾經的自己。


    安顏沒有注意到玉儒的心思,隻是單純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和他本就不會有交集,她還等著趕快迴去做完任務離開呢。


    玉儒黑沉著臉走出了安顏的房間,卻在門口聽住,越想越氣,決定好好教訓一下她,旁她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嚐嚐苦頭。


    被憤恨吞了神智的玉儒已經開始什麽都不顧了,他利用自己的丞相身份找了幾個常年在街邊遊走的混混,讓他們小小的教訓安顏一下。


    幾個混混埋伏在巷子裏,玉儒又敲響了安顏的房門,“安顏,咱們出去走走吧,我看今日天氣甚好,正好我也該買身新衣服,不然平時走動都不體麵。”


    “好。”


    安顏答應一聲開了門,她穿了件碎碎梨花海棠羅裙,綢子紮的小海棠花一朵朵開在細紗淡黃色的羅裙上,裙邊壓了一道粉白漸變的碎布片,遠遠望去如粼粼波光,明暗不定。


    這一身看的玉儒眼睛都直了,他心中又開始猶豫,公主還那麽小,娶迴家也是供著,男女之事想都別想,礙於她的身份,皇上不可能準許他納妾,豈不是他到了三十四歲都不能有孩子?


    那他玉家的香火該怎麽延續下去啊!


    不如讓安顏偷偷跟了他,養在公主不知道的地方,到時候官位穩固,孩子讓安顏生,真是兩全其美啊!


    一路想著,二人不知不覺來到了巷子裏,安顏一進巷子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那幾個兇神惡煞的潑皮,怎麽總盯著他們看。


    安顏剛想提醒玉儒快點走,卻看一個潑皮就扛著棍子衝了過來,那手腕粗的棒子眼看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的閉眼,卻沒有感受到疼痛。


    她疑惑的抬頭,卻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麵前,那個黑色的鬥篷她在熟悉不過,曾經的她十分想看見那個鬥篷,可如今她連一眼都不想看。


    “沒事吧。”


    頭頂傳來那低沉磁性的聲音,讓安顏忍不住紅了眼,低頭喃喃道:“無事。”


    她嘶啞的聲音卻讓顧古感覺到不對勁,他拖起她低垂的頭顱,讓她直視自己,他一眼就撞進那雙紅彤彤的景亮眸子。


    “你哭什麽?”


    顧古無奈的將人帶進懷裏,安顏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被他碰到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力氣。


    她任由自己癱倒在那個搖擺不定的臂彎。


    她不確定以後這個臂彎還是不是她的,因此她不是十分想要這個臂彎出現。


    “安顏!”


    這個聲音一出現,安顏的大腦瞬間失去了空白,她猛的起身看向顧古身後,果然是季世。


    她丟下顧古,迫不及待的朝著季世跑去,猛的和他來了個擁抱,這一抱恍如隔世,她不敢想象他們還能相見。


    “你是女的?”


    季世明知故問。


    安顏愣了愣,一把推開季世。


    “那,那個。”


    她不知道該怎麽找借口,急得臉憋的通紅。


    被拋棄的顧古站起身,看著安顏的後背,他用覺得他要失去這個女人了。


    雖然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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