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魑如此直白的說出口,讓沒有任何心裏準備的魅梨猛的一顫,她扶住桌子,背對著浮魑。


    她沒想到他能夠這麽快的說出來,難道連演都不願意演了嗎?


    “安顏和我說了,我沒有信。”


    沉靜的氛圍被魅梨嘶啞的聲音驚起漣漪,浮魑也是不忍,他不是無情之人,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相好過得女人如此悲傷。


    他對她曾經的心是假的,可他們的接觸是真的。


    浮魑歎了口氣,他大步走向前去,將止不住顫抖,幾乎已經站不穩的魅梨摟在懷裏,伸手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


    “你讓我該如何是好?”


    浮魑摘下麵具,露出一張極為憂鬱的麵容,與眼神的冷冽不同,他俊秀的眉間總蹙寫,給人一種思慮深沉的感覺。


    魅梨低著頭,抵抗著這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繞的懷抱,眼角的淚已經將視線模糊,使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迷茫的狀態裏。


    麵紗被人摘下,隨後一抹冰涼貼上了她的唇,輾轉纏綿。


    “別多想,我下不了手。”


    浮魑將吻深入了幾分,堵的魅梨隻能喘著氣,卻說不出話,他自己倒是時不時的說上幾句,也沒有讓她迴應的意思。


    看似狠心卻又充滿柔情,卻不知這柔情中有幾分真情?


    魅梨已經分不清了。


    她隻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曾經眼裏的光是她的影子。


    或許,這就是牽絆吧。


    她生來就擁有了權利,注定情路坎坷。


    魅梨在浮魑懷裏顫抖著哭泣,一夜未眠,浮魑也緊緊擁著她,沉默了一夜。


    他做不出承諾,可又不想殺她。


    心中那抹白影隨著時間逐漸淡去,如今已經快要被她的麵容代替。


    可存在過就是存在過,想要抹去也不是那麽容易。


    翌日清晨,哭的沒力氣,昏迷在浮魑懷裏的魅梨悠悠轉醒,雙眼酸疼而幹澀,每挪動一下都疼痛萬分,尤其看到外頭的光。


    這時,一雙大手遮擋在她的麵前。


    “閉會眼。”


    一個嘶啞的已經聽不出原本音色的聲音在魅梨的頭頂響起,觸動了魅梨的某個敏感的神經,她幹澀的雙眼瞬間流出一抹熱淚,她垂下頭,抵在那寬厚的手心裏放聲哭泣。


    “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我好不容易愛上的人卻不愛我……”


    魅梨整個都顫抖的不停,說話間也被不停湧出的淚水弄的嗚咽不止,雙目通紅,委屈的像個被偷了糖的小孩。


    浮魑的雙眸也紅了起來,他無措的去接她的淚水,卻發現根本接不住,他的整個手甚至袖子都被打濕了。


    他不知道女人原來會有那麽多淚水。


    也沒有想到,向來堅強的魅梨,會變成如此脆弱的模樣。


    這一切,


    都是他造成的。


    他讓她變得敏感了。


    “宮主,吃飯了。”


    大宮徒不知這裏發生的一切,按照往常的時間走進來自然的叫浮魑,卻沒聽到他的應答,大宮徒一抬頭,被浮魑的眼神差點抹成灰塵。


    他一激靈,這才看到正癱倒在浮魑懷裏抽泣的魅梨,她整個臉都埋進了他的胸口。


    “對不起宮主,對不起,屬下告退!”


    大宮徒抽了口冷氣,表情變得難看起來,捂著眼睛就生無可戀的往外跑,結果砰的一聲撞在了柱子上。


    “我的頭!”


    他剛哀嚎,裏麵就傳來浮魑鬼魅一般的聲音:“滾!”


    嚇得大宮徒頭也不迴的跑了出去,腦袋上還青了一塊。


    魅梨的哭聲還細碎的迴響著,似乎停不下來了。


    浮魑無奈,低頭親吻她的臉頰,“乖。”


    他受不了別人哭,也確實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哭的如此厲害。


    實在是……哄也不會,不哄又心疼。


    他明明,想殺了她的。


    “我憑什麽不哭,你個大騙子。”


    魅梨顫抖著聲音,控訴著浮魑的行為,朦朧大眼委屈的垂下,鼻尖也染上了紅色。


    小鹿一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浮魑一時竟挪不開眼,好一會,他的臉逐漸紅了起來。他輕咳了聲,別過頭去,沒有機會魅梨的撒嬌。


    魅梨撇了撇嘴,還挺能裝嘛。


    她滴溜溜的轉了轉眼珠,忽然哎呀一聲,痛唿出聲,與此同時捂上心口的位置,虛弱道:“人家心口疼。”


    這時浮魑不能置之不理了,他忙探頭去看,同時伸出手覆上她的手,關懷道:“是這裏疼嗎?”


    魅梨卻盯著他粲然一笑,忽然鬆開了浮魑手下墊著的手,浮魑的手瞬間落空,覆在一個柔軟之上。


    他猛的一抖,手仿佛摸到了什麽滾燙的球,縮了縮身子。


    那軟綿的觸感讓浮魑以為自己摸到了泡沫,瞬間放了力氣,生怕捏破了。


    他的耳垂染上絲絲紅意,雖然眼裏很是驚訝,卻沒有抽迴手的意思,任由自己的手放肆著。


    “嘖,不是不喜歡人家,這是在幹嘛啊。”


    看到浮魑如此,魅梨反倒是開始傲嬌起來,身體往後稍微挪動,伸出蘭花指啪的一聲拍在浮魑的手上。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浮魑挑了挑眉,盡顯流氓本色。


    卻看到魅梨的臉立刻冷了下來,他也嚇得忙正經解釋:“開玩笑開玩笑。”


    “哼。”


    魅梨傲嬌的扭頭,眼眸垂下,將心中散不盡的哀愁遮蓋住。


    終究,她想盡力一試,以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改變他的心意。


    待魅梨轉過頭去,浮魑方才輕鬆的眸也換上複雜。


    他不想在看她難受,可又找不出兩全的法子。


    手中的柔軟離她的心髒不足一寸,隻要他挪動手指,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可這柔軟仿佛有魔力,將他的手牢牢吸住,怎麽都掙脫不開。


    她是個沼澤,而他越陷越深。


    “咕咕咕。”


    彼此的沉靜被魅梨的肚子叫聲打破。


    浮魑收迴手,自然的牽上魅梨的手,“走吧,帶你去吃飯。”


    魅梨被拉起,不情不願的在後麵跟著,視線一直落在那拉住她手的大手上。


    這雙手,讓人愛又讓人恨。


    等他們到時,眾人已經聚齊,安顏張著朦朧睡眼,看著前麵擺著的好幾道菜。


    燜燒鴨子,清炒蘿卜,幾個桃子,幾塊點心。


    有點少。


    安顏飯量自認為不大了,可這乘菜的碟子比她手掌大不了多少,又沒有飯。


    想到季世那如牛的飯量,這怕是夠他塞個牙縫。


    安顏扭頭看著季世,卻差點笑出聲,他一副絕望的模樣,已經看飯菜看的呆愣了。


    他怕是也在擔心吃不飽的問題吧。


    “各位不要客氣,盡情享用。”


    浮魑在上頭客套的說。


    安顏抬頭看去,卻看到所有好吃的都堆在魅梨的麵前,她卻淨挑菜葉子嚼,看的她臉都綠了。


    這就是區別對待啊。


    季世已經把眼前的食物橫掃一空,如今盯著空空的碟子催眠自己吃的很飽。


    他的視線內忽然多了隻白淨的手。


    那手端來了許多吃食。


    “吃吧,我不餓。”


    季世偏頭看著安顏,他的小嘴裏正叼著個糕點,慢慢的啃著。


    雖然他是豆芽菜,那也不能吃那麽少啊。季世把吃的又推了迴去。


    “你吃,就這麽點還吃不完,你是貓嗎?”


    這時候安安從安顏懷裏露出頭看著季世。


    季世“……”


    “行,我吃。”


    雖然嘴上很無語,可季世心裏還是升起一股暖意。


    除了爹娘,也就他對他這麽好了。


    不如,認安顏當個小弟?


    以後他有事找他就是了,他能幫肯定幫。


    還不知季世想法的安顏很快啃完了糕點,撫摸著懷裏安安的毛,似乎在安撫她。


    畢竟她剛才說好了給她留個桂花糕的。.


    可總共也沒幾塊,在少了個桂花糕,就真的拿不出手了。.


    “都吃好了嗎?”


    魅梨嚼完一根青菜,看到眾人的碟子都空了,欣慰至極,各位都是不浪費的好人啊。


    底下的好人各個勒緊腰帶,拚命往嘴裏灌酒,哪怕不勝酒力的也是如此,起碼酒可以暫時讓肚子不餓啊!


    “吃好了。”


    眾人喊個話都有氣無力。


    “嗯,接下來我要宣布一件事,介於隨我出來的是白衣,並且可能會錯過一個月後的考核,於是我密信和大長老商量過後決定,考驗由我給你們出和評判。”


    符星闌聽了眸子一亮,好啊,沒有什麽比天主親自出考驗更好的了,他一旦通過,很可能會被她挑走,收為徒弟,那樣他豈不是能省很多周折?


    季世依舊的淡定,誰出考驗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安顏倒是也變得無所謂起來,自從和魅梨接觸後,她在她這裏天主威嚴不可侵犯的皇冠已經碎了,變成了鄰家大姐姐的樣子,至於什麽考驗,她也不在乎是白衣還是紅衣,都是一樣的吃飯睡覺,還分出個等級了?


    “請問天主,大概是什麽考核機製。”


    符星闌問道。


    “這個嘛,具體分為三次,那麽第一次考題為樹,你們各自進入不同的幻境,找到一顆參天的金樹,摘下上麵的果子,就能通關。”


    魅梨揮手,懸空出現三個不同風景的空洞。


    茂密的森林,一望無際的天空,還有湛藍的海麵。


    三個人對視一眼,季世剛想說安顏先選吧,卻被符星闌搶先一步道:“我選綠色。”


    他並沒有說森林那兩個字,而是說了綠色,讓人一時反應不過來他想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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