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裏頭很是安靜,沒有迴應。


    這個龍平常還是很高冷的呢。


    嘉木茶茶這麽想。


    她從洞口處開始探下眼四處尋找那朵花,可除了紅色流動的火海,沒有半點花的痕跡。


    不知不覺她進入了洞穴深處,安雲歌此刻正合眼歇息,耳旁敏銳的捕捉到那毫不掩飾的腳步聲,睜開金色的瞳,將那抹淺綠色的身影收入眼底。


    “你怎麽來了?”


    安雲歌似乎是剛睡醒,磁性的聲音中帶著慵懶的困倦,說話間還張開了大嘴,打了個哈欠,惹得他金色的琉璃眸漫上一層薄薄的水汽。


    見嘉木茶茶沒有迴答他的問題,無辜的大眼衝著嘉木茶茶蹲下的身影眨了眨,疑惑問道:“你在找什麽?”


    “花啊,我把你送我的花弄丟了。”


    嘉木茶茶沒有抬頭,依舊在那火海間用眼睛搜尋。


    “在這呢。”


    安雲歌抬起爪子,將之前撿到的花重新遞給嘉木茶茶,嘉木茶茶忙要接過,結果還沒碰到那花,那花就被收了迴去。


    “做什麽呀,不是給我嘛?”


    嘉木茶茶撇撇嘴委屈道。


    “先說說,拿去做什麽?”


    安雲歌掂了掂手裏的花,示意她說清楚他才能給。


    “我,我就是拿迴去啊,你給我了就是我的。”


    嘉木茶茶氣急敗壞,憋了半天說了這般沒理沒據的話,那她總不能說她要把借花獻佛,給自己的姐妹找對象吧?


    “我不信,這花我收迴去了。”


    安雲歌甩了甩長長的龍尾,身軀緩慢的轉動,帶著花盤旋在金柱的最頂端,距離下麵的嘉木茶茶足足有百米的距離。


    嘉木茶茶費勁的仰頭喊:“你把花還我!”


    如此喊了幾句,上頭的安雲歌卻連動都沒動,黑乎乎的一團盤在金柱上,似乎陷入了沉睡。


    “哼!”


    嘉木茶茶氣的跺腳,奈何她修為不高,即使飛上去,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掉下來,根本沒時間跟他談。


    罷了,改日再來吧,反正這龍還有事求她,她等得起!


    臭龍,壞龍,笨龍!


    迴去的路上,嘉木茶茶一直在嘴邊嘟囔著對安雲歌的不滿,腳上踢著石子,一走一停的離開了洞穴。


    她前腳剛走,一個原本尾隨她的黑影在看到她離開後,轉身進入了洞穴中。


    “你居然還有臥底在水晶宮?”


    說此話的正是龍太子澄水,他不放心黑龍的處境,於是想要前來查探,結果看到了嘉木居然進入了這裏。


    “就她?她能做什麽,一個東西都能丟的廢物。”


    安雲歌一改剛才對嘉木茶茶的好態度,轉而的是眼中明顯的輕蔑和不屑。


    “看來,我似乎知道你的弱點了。”


    澄水瞧著黑龍提起嘉木茶茶的模樣,忽然眉開眼笑,得意起來,說出一番沒頭沒尾的話。


    隨後,他沒有對黑龍動手,而是離開了此地。


    轉眼間就過了三日,期間塗知久一直念叨要去找北海太子,而嘉木茶茶則想進各種借口阻止她。


    祈緣依舊在行宮奄奄一息的躺著,嘉木茶茶時不時的拿著吃食來和他聊聊天,原本二人是嘉木茶茶說十個字,祈緣吐出一個句號,慢慢的相處下來,祈緣也會偶爾什麽時候心情好的時候,主動說出一兩句話。


    第四日清晨,嘉木茶茶起了個大早,神清氣爽的出發去行宮,塗知久恰好去藻坑,大老遠看到嘉木茶茶離開了藻坑,很是奇怪,這丫頭從來都沒有起過這麽早。


    好奇心趨勢塗知久跟了上去,一路上卻看到的是從未走過的路。


    嘉木茶茶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推開門就走了進去,塗知久隨後緊跟著也進去了。


    卻看到那麽一幕。


    嘉木茶茶自然的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抽出食盒的夾層,拿出一塊點心,喂到她麵前虛弱的銀龍嘴裏,銀龍似乎也是習慣如此,張口順從的將點心吃下。


    “棗梨糕嗎?”


    這幾日被瘋狂投喂糕點的祈緣早已對各種糕點的味道都十分熟悉,一口下去就能準確的說出是什麽糕點,堪比水晶宮中的廚子。


    “對啊,好吃嗎?”


    嘉木茶茶點了點頭,又滿眼期待的問道。


    “嗯,還蠻好吃的。”


    祈緣將點心咽下,隨即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歎氣道:“都這般時日了,還是這幅老樣子,看來是沒救了。”


    “怎麽會,我肯定找機會幫你拿花。”


    二人的對話傳入遠處躲起來的塗知久耳朵裏,讓她滿心好奇,那龍到底是誰,為什麽茶茶要來給他送吃的,還有她要什麽花?


    還沒等她猜想,一句祈緣讓她的思緒瞬間變成了空白,什麽?


    莫非,那銀龍是祈緣?


    塗知久全然不信她的太子怎麽就成了那副模樣,可嘉木茶茶一口一個的祈緣,卻刀刀刺在她心裏。


    這稱唿,如此親密……


    想想前幾日的她還因為激動暈倒被送了迴去,結果一句話也沒有跟人家說上。


    如今嘉木茶茶倒是和他聊的很歡啊。


    他們……


    塗知久忍耐住心中的酸澀,又探頭聽著他們的對話。


    “不知道為什麽,安雲歌那家夥死活不把花給我。”


    嘉木茶茶歎了口氣,想想那天安雲歌的態度就讓她生氣。


    “害,怕是他真的不想給吧,罷了,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這樣也沒事的,死不了的。”


    祈緣故作歎息,惋惜道。


    說罷抬眼打量著嘉木茶茶的神色,隻見她怨怒不已道:“那怎麽行,他都給我了,怎麽可以耍賴,你等著,我一定把花拿迴來!”


    嘉木茶茶又一次氣衝衝的走了出去,殿內隻剩躲起來的塗知久和虛弱的祈緣。


    祈緣見人走了,聲音冷了下來,瞥了眼那角落道:“別藏了,出來。”


    塗知久聞聲傻了眼,她也沒有暴露啊,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


    無論怎樣,她都隻好灰溜溜的從哪裏角落裏出來,隻覺得很丟臉,腳步小小的挪著,頭也低著,不敢抬頭直視那打量的目光。


    “你是那天暈倒的女人?”


    盡管塗知久沒有抬頭,祈緣還是認出了她,她的這件無光亦閃動的光裙,讓人記憶深刻。


    “對,是我!”


    相比祈緣的冷靜疏離,塗知久就顯得激動多了,她雙手握著拳,使勁在胸前擺著,眼珠都要瞪出來,嘴角也咧的很大。


    “你是怎麽知道這裏的。”


    祈緣似乎是困了,又似乎是懶得在看眼前人,幹脆閉上了眼。


    在祈緣閉上眼的那一刻,塗知久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失落,隨即又被掩藏起來。


    “自然是來找你啊,嘉木茶茶是我的好朋友,我喜歡你人人皆知,可她卻不告訴我她見到了你,不告訴我你在這裏……”


    對於喜歡的人,極其從未相處過,還是打心底裏會有熟悉的感覺。


    塗知久脫口而出就是對嘉木茶茶的怨念,甚至忘了祈緣和她根本就不認識。


    祈緣皺了皺眉,雖說他對嘉木那丫頭也沒什麽興趣,但畢竟相處了那麽久,她絕對不是這個女人說的那樣。


    “你們是好朋友,你就不該這麽說她。”


    祈緣出口便是教訓,塗知久本就覺得委屈和不解,哪裏經得起這般打擊,隨即眼淚就掉了下來,轉頭跑出了行宮。


    傷心欲絕的塗知久孤零零的來到藻坑,坐在嘉木茶茶為她專屬定製的粉貝毯上,越想越氣,看著那身子底下的粉色也越發的刺眼,揮手一道粉光劃過,那由一千個如碎石子的珍珠加上厚厚的羽毛做成的粉貝毯就那麽化為了破布,到處是坑洞。


    塗知久起身,臉上紅腫的雙瞳中盡是冰涼與血色,她嘉木茶茶要什麽都可以,唯獨太子不行,這個世界上,隻有她塗知久能配得上祈緣!


    她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藻坑,向水晶宮而去。


    “什麽?嘉木茶茶竟和那罪龍有勾結?”


    水晶宮內,老龍王坐在上頭,底下跪著的是陳述著自己推斷的塗知久。她通過嘉木茶茶和祈緣的話語,猜測他們肯定和那罪龍有牽扯,不過祈緣她肯定不會說。


    “是的,龍王,知久親眼所見,嘉木茶茶前幾日從水晶宮後麵的珊瑚叢進入了地底下,定是和那罪龍商討到底如何出去了,您不信就派人一去,據我了解的消息得知,她現在還在那罪龍的坑洞裏。”


    塗知久信誓旦旦的模樣讓本就容易起疑的老龍王相信了她的話,忙派人叫太子澄水進來。


    澄水得到命令,進到宮殿,才發現地上還跪著個女人。


    這女子渾身熠熠生輝,一雙杏眼微瞪,內含紅絲,似是哭過,卻又有種含情脈脈,欲拒還迎的羞怯。


    不由得很是心生蕩漾,特地跪在了她的身旁。


    “父王,您找兒子何事?”


    “這珍珠貝公主塗知久來揭發說,藻妖公主嘉木茶茶和罪龍勾結,你且前去查探一番,是否屬實。”


    “這事,兒子確實要和您匯報,在三日之前的那次查探中,兒子就發現了嘉木茶茶和那罪龍頗為熟悉,按理來說沒人知道那密道,她定是罪龍派來的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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