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肯定是出事了!


    按照秋容的性格,她是不會帶茶茶去外麵冒險的。


    嘉木戎忙吹出個綠色的水泡,那水泡似乎得到了感應,飄飄忽忽的向一個方向飛去。


    嘉木戎趕緊追上。


    他一路上深深切切的感受到了嘉木秋容留下的印記。


    “秋容!”


    嘉木戎氣喘籲籲的跟著泡泡來到了蝦堡,卻看到嘉木秋容狼狽的坐在地上,這水氣之中盡是鮮血的味道。


    他驚唿著跑過去,卻被嘉木茶茶奄奄一息的模樣嚇得站不住腳。


    好容易平定了氣息,將身形穩定下來,嘉木戎比嘉木秋容更加的理性,他沒有沉醉在女兒傷勢的悲痛裏無法自拔,而是清楚的意識到,他要為女兒報仇!


    這周圍隻剩一人,那人無疑就是兇手,嘉木戎敵視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貝知夏,怒瞪的眼裏盡是血絲。


    胸中的怒火燃燒著,點燃了嘉木戎殺人的欲望。


    欺負他行,動他女兒,必須死!


    這條底線隱隱快要崩裂,他左手握拳,隔空抓出一把黑金色銅錘,錘重千金,通體乃是海底最伸出的黑沉銅鑄造而成,是略遜於那定海神針的南海第二神器。


    嘉木家族能夠長期為水晶宮服務,背後也是有一番實力的。


    這黑沉銅錘,則是嘉木家族萬年前出了個小神,那小神飛升時,取了天邊的天柱上的一塊材料,又將其沉入水下萬年,才得以成為黑沉銅。


    憑借這南海少有的身體,嘉木族也成了略遜於蝦堡的第三家族。


    黑沉銅錘萬年不出,此番現世,光是鳴鳴錘音就震得整個南海天搖地晃,水麵不停的卷曲成漩渦,珊瑚叢群破碎成片,散落在海中,水晶宮上下琉璃玉瓦破碎摔裂的清脆聲音不絕於耳。


    整個南海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震動襲擊,所有生靈慌忙逃竄,一時間水流竄動,魚影重重。


    “你……你要幹什麽。”


    貝知夏的小臉在看到那黑沉銅錘的那一刻,就蒼白的可怕,她不由得縮起起身體,往後退步。


    蝦堡人員紛紛攢動而出,都躲在貝知夏身後瑟瑟發抖,氣的貝知夏一人給了他們一腳,怒罵道:“膽小如鼠,你們的責任是保護本公主懂嗎?!父王呢!”


    “迴,,迴公主,小的已經傳了消息,蝦王就到了……”


    一個蝦兵縮著頭,不敢抬頭與貝知夏對視。


    “何人在此放肆!”


    終於,一聲威嚴的聲音鎮定了貝知夏的心脈,她忙尋著聲音看過去,看到那熟悉的臉龐,眼淚噴湧而出。


    “父王!”


    貝知夏像個擔驚受怕的小孩子,尋找著父親的懷抱。


    蝦王一向疼女兒,看到女兒哭的如此厲害,心中更是悲怒交加。


    他將貝知夏護到身後,抬步上前,與拿著黑沉銅錘的嘉木戎對陣,眼睛不經意撇向那流轉暗光的銅錘,一眼就認出了那錘子,也清楚了麵前的是何人。


    隻是心中不由得一驚,到底是發生了何事,能讓他把這從未用過的神器拿出。


    要知道,這東西雖然是位神用來護佑嘉木家族的,可也隻是個名頭,有了把神器,說出去自是沒人侵犯,當然還有一個致命的點,那就是現如今的嘉木家族,根本無人有實力使用一次這黑沉銅錘。


    神器畢竟是神器,威力巨大,可要使用他的代價也極其嚴重。


    按照嘉木戎的修為,恐怕要用一條命,才能揮動一次這黑沉銅錘。


    當然一旦他揮出了那錘,整個蝦堡將不複存在,無人可以阻止,除非水晶宮的龍王來抵抗。


    可龍王怎麽可能會因為他們得罪嘉木家族呢?


    他們畢竟是水晶宮唯獲取一的食材渠道。


    所以他在賭,賭眼前這個族長不敢拿命相博。


    “嘉木族長可要三思,這銅錘一出,你若沒了,嘉木家族該如何去處?”


    蝦王沒有看到那奄奄一息的嘉木茶茶,隻看到了狼狽不堪的嘉木秋容的背影,隻以為是發生了嚴重的口角,可以化解。


    加之他以族人威脅,這嘉木戎若是個聰明的,就該就此收手。


    就在蝦王以為嘉木戎會乖乖聽話,而嘴角上揚之時,卻看到嘉木戎雙眼血色,殺氣沉沉的向他走來。


    他每走一步,地都晃三晃。


    “今日,你們的命我都要!”


    嘉木戎幹枯的嘴唇吐出粗曠的聲音,似乎已經氣的失去了理智,雙手攥緊那黑沉銅錘,全身所有的綠光都匯聚在雙手出,似乎下一秒就要揮舞而出。


    “孩子她爹,你死了孩子怎麽辦!”


    嘉木秋容忙出聲阻止,並小心的嘉木茶茶放在地上,向嘉木戎跑去。


    可看到嘉木戎正臉的那一刻,嘉木秋容如水波般柔軟的眸子也堅定起來,她明白,他要是不報了這仇,他也活不下去。


    那好,她和他一起為茶茶報仇!


    嘉木茶茶剛要將自己的法力和嘉木戎的融合在一起,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向嘉木茶茶暈倒的地方揮去一個晶瑩的光罩。


    黑沉銅錘認主,不會傷害茶茶的。


    收迴手,嘉木秋容溫柔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舍,她的目光恨不得吸在那小小的身軀上,再不挪開。


    她的茶茶還那麽小,還總愛哭,要是哭鼻子流眼淚了,還不知能不能找到那個能為她擦眼淚的人呢……


    忍住不舍,嘉木秋容決絕的轉過頭去,孩子,娘親對不住你,下輩子,下輩子娘親再當你的母親。


    嘉木秋容和嘉木戎對視一眼,冷嗬一聲,狂風席卷,將他們的發絲吹的飛舞,綠色的光芒不再如從前般柔和,此刻的綠光,是血的顏色。


    “啊啊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慘叫,遮天蔽日的錘影重擊而下,整個海麵都成為黑色,如死海一般,毫無光芒。


    蝦堡頃刻間化為烏有,蝦兵蟹將也紛紛成為碎末,眼看貝知夏和蝦王就要被碾碎,忽然從天而降一道黑金色的光芒,護在了他們身上,也分出一絲籠罩在昏迷中的嘉木茶茶身上。


    嘉木秋容和嘉木戎的身影隨著那綠光逐漸明亮,變得越發虛無,直至消失不見,沉淪於水中,化作脆弱的泡沫。


    一滴冰涼的水滴落在嘉木茶茶紅腫的臉頰之上,她的眼皮動了動。


    ……


    “歪!歪!”


    塗知久晃動著如木偶般的嘉木茶茶,終於看到她失去顏色的雙瞳逐漸亮出淺綠色的光芒。


    嘉木茶茶麻木的聽著塗知久嘮叨的關心話,問她怎麽了,問她到底去不去找貝知夏,問她今日她穿的好不好看,祈緣太子會不會喜歡……


    可嘉木茶茶還沉浸在方才的迴憶中。


    她的記憶其實隻停留在被刺後的那一刻。


    其餘的都是後來旁人嘴裏得知的。


    那道奇怪的光竟能抵抗住神器的一擊,


    還將黑沉銅錘豁了個口子。


    至今沒能修好。


    她恨那道光,為什麽要去保護壞人,為什麽傷害她的,總能肆意妄為的活著,她卻偏偏失去了疼愛父母。


    還有她的眼睛……


    她原本對光色極其敏感,在那一次的晃光之下,變成了現在這樣的色弱。


    雖然可以不用眯著眼就能正視水晶宮,可離了那水晶宮,她就成了半個瞎子,尤其是稍晚的時候,幾乎都看不清路。


    貝知夏這三個字,在嘉木茶茶心裏就是一道枷鎖,可她現在卻麵臨著一個致命的難題,到底是要命,還是執意不去。


    可沒了命,她該怎麽複仇?


    兩難抉擇,讓嘉木茶茶的心情煩悶複雜。


    眼看旁邊的人一個個都拿了請柬進去,水晶宮外頭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算了。


    嘉木茶茶歎了口氣,看了看水色,如今已經不早了,再不去就真的來不及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有如此的信心是因為,在她小的時候就有預測妖說過,她是可以成神的體質。


    能夠成神是因為她沒有凝血功能,限製不了修為,可笑不可笑。


    她能活到成神的時候嗎?


    兩年後有一場未知的劫難,她必須在那之前找到心儀的夫君,還必須是可以交付生命,死生不離的。


    她怎麽找……找不到的。


    壓住心底的慌亂,嘉木茶茶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蝦堡的方向。


    卻在半路停了下來。


    又是一個貝殼靜悄悄的躺在那裏,嘉木茶茶迷茫了,這小賊是到處亂竄嗎?


    她本覺得這不算是什麽線索,想置之不理,可沒走幾步,她的嘴巴就張成了圓形。


    前麵的路上,幾乎隔幾步的距離,就有一些食材,最為恐怖的是,它們彼此的距離絲毫不差,一模一樣。


    嘉木茶茶懷疑,那小賊有強迫症。


    無奈,她看到食物就挪不動腳,隻能放棄蝦堡,跟隨而去。


    可走著走著她感覺到不對勁,她怎麽好像在繞圈,甚至有種沿路返迴的感覺。


    走到一束熟悉珊瑚前,讓嘉木茶茶的眉頭緊蹙。


    這不是,水晶宮後麵的珊瑚嗎?


    它是地下火海密道的入口。


    莫非……


    她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卻不敢去查探,那小腳挪了一步又迅速縮迴。


    那是黑龍的地盤……


    不行不行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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