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找到了征服她的辦法了...


    涼透了的包子很難啃,皮硬硬的,原本緊致油潤的肉餡也變得幹巴巴的,還滲透著凝固的豆油味。


    幸好包子不大,三五下就進了穆靈裳的嘴裏。


    嘴裏填滿了食物,穆靈裳剛彎下身子去拿水,一瓶打開的礦泉水就擺在了她麵前。


    她撇了一眼,水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倒是握著水的那隻手,上麵有一大片恐怖的傷口,像是被水泡發了的爛肉,邊緣發白,裏麵還能看到血絲往外滲透。


    “你的手...”


    她接過水,卻壓不下去胃口喝,一想到剛才看到的傷口,胃裏的包子都在往上翻湧。


    “沒事,不小心碰到了。”


    司襄看了眼自己的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見她的臉色不太好,索性把袖子往下拽了拽,包裹住整隻手。


    “哎,你別那樣弄傷口,會發炎的。”看他那麽隨意的一遮,穆靈裳都看不下去了,上去把他的袖子擼起,然後用手裏的水去輕輕的對著傷口衝洗。


    穆靈裳低著腦袋,認真的看著傷口,專注的樣子落入司襄的眼裏,他淡淡的笑了笑。


    如果,她能夠一直在他身邊就好了。


    她就是有那種給人帶來美好的感覺,跟他記憶裏的她一模一樣,從未改變。


    傷口包紮好,穆靈裳又細心叮囑,:“傷口別碰水了,按時換藥。”


    “好。”


    司襄乖乖的把被包成了粽子一樣的手放在膝蓋上,眼睛再也沒有挪開視線。


    ****


    柳煙煙在被南肇打倒以後,被柳乘江送到了醫院。


    “滾!都給我滾!”


    滿臉綁著繃帶的柳煙煙拿起身邊的果籃就砸向進來查看病情的護士。


    他們紛紛躲避,都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外,果籃散開,水果掉了一地,也沒人敢去撿。


    “怎麽了醫生?”


    柳乘江不過是去買個水,等他迴來卻發現一堆人站在門口。


    唿,終於來了個正常人。


    醫生歎了口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對柳乘江說:“不然,我還是介意您帶她轉科。”


    去精神科比較好,他這皮膚科受不住啊。


    “抱歉醫生,給您添麻煩了,我去勸她,等她安靜下來,我再去找您。”


    柳乘江連連鞠躬道歉送走了醫生,手裏剛買的水也遞給了醫生。


    他這個妹妹怎麽這麽不省心啊。


    柳乘江皺著眉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水果,視線又移到病床上,柳煙煙被包的幾乎看不出樣貌,頭發亂糟糟的,一雙露出的眼睛紅的厲害,似乎要滲出血。


    她雙手抓緊床單,銳利的指甲已經在床單上劃了好幾道口子。


    她憤恨的盯著地麵,她絕對不會放過穆靈裳,絕對不會!


    “哥!”


    柳煙煙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神空洞卻衝著柳乘江大叫,嚇得柳乘江手裏的水果又摔在了地上。


    他彎著腰,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咽了咽口水,“咋啦。”


    不會是真犯病了吧。


    柳乘江此刻居然開始懼怕自己的妹妹,由心底產生的恐懼,層層將他包圍起來。


    他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一個人,哪怕在軍隊訓練,對敵人也從來不懼。


    如今,居然怕自己的妹妹?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女人。


    “幫我給司襄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受傷了,快打!”


    柳煙煙幾乎是吼著命令柳乘江,她想,自己被打成這樣,他該是會心疼的吧?


    畢竟他們也算在一起那麽久,畢竟打她是個籍籍無名的人。


    一個宴會上的乞丐而已,被這種人打,真恥辱。


    “哎,行行行。”


    柳乘江見柳煙煙那麽激動,感覺掏出電話,撥通了司襄的號碼。


    “喂你好。”


    那邊傳來司襄淡漠的聲音。


    “司襄啊,我是柳乘江,柳煙煙她被打了,在b城距離中心醫院不遠的小醫院裏,你忙嗎,飛過來看看她吧,畢竟你們也是曾經相好過。”


    千萬要來啊,千萬要來啊。


    柳乘江在心裏念叨,他不敢想如果司襄不來,柳煙煙會不會更加瘋狂。


    “誰的電話?”


    突然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一下擊中柳乘江的心。


    “哦,柳乘江打來的,說是柳煙煙受傷了,在離這裏不遠的醫院,讓我去看看。”


    司襄解釋了一句。


    穆靈裳冷笑,她被打倒是還不忘了惦記司襄。


    “那你要去嗎?”


    穆靈裳直勾勾的盯著司襄,語氣裏故意加了分不舍,果然,司襄一聽到這語氣,眼神瞬間軟了下來。


    “當然不去,你還需要我。”


    他抬手去輕撫她的發絲,穆靈裳僵笑。


    誰需要你。


    不經意的整理頭發,又把他的手拂了下去。


    “抱歉,我還有事去不了了。”


    柳乘江當然聽到了全部的對話,為難的把手機遞給了柳煙煙,幹脆讓她自己說,不然一會還要對他發火。


    “他是不是在路上了。”


    柳煙煙急忙接過手機,臉上笑靨如花,她就知道,他一定是最愛她的!


    拿到手機,放在耳邊,甜甜的叫司襄。


    “抱歉啊煙煙,我沒時間去你那裏。”


    嘟嘟嘟。


    電話掛斷的音持續播放,柳煙煙的眼淚也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美眸不甘心的瞪大。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不來!


    “為什麽...”


    她沮喪的垂著腦袋自言自語,淚珠滴在被子上,留下一個個淚痕。


    “哥剛才聽,他好像在穆靈裳身邊。”


    柳乘江遲疑的說了這麽一句,卻是有著私心,如果她能有能力把司襄搶走,那他就有機會去接觸穆靈裳了。


    “你說什麽?不可能,他為什麽會在那個賤人那裏?是她跟司襄哥哥訴苦了對吧,這個賤人!”


    柳煙煙恨恨的錘床。


    “哥,我要出院,我要去殺了穆靈裳!”


    她不顧一切的掀開被子,就想衝出去,幸好柳乘江身手靈敏,一下就拽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按在了床上。


    “你冷靜點!”


    柳乘江憤怒的大號,手依舊按在柳煙煙的肩頭,迫使她被固定在床上。


    “你要我怎麽冷靜,我冷靜不下來!”


    柳煙煙拚命的掙紮著,扭動腰肢和手臂,頭發瘋狂的甩動,甚至拿頭上下的撞著床,可任憑她怎麽折騰,柳乘江硬是不撒手。


    最後她沒力氣了,趴在被子上喘息著,淩亂的發絲隨意的散開一片,將她的臉包裹的嚴嚴實實。


    許久,柳乘江擔心她窒息了,又見她不在發瘋,這才鬆開了手。


    “哥,你說的對,我要冷靜,我要冷靜。”


    柳煙煙悶在被子裏喃喃自語。


    柳乘江坐在她的身邊,手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穆靈裳端了碗水,用棉簽沾了沾水,耐心的在穆千裏幹枯的嘴唇上滾動著。


    這樣重複了許多次,直到小半碗水下去,她才結束。


    看著父親昏迷的樣子,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裏防線,又開始搖晃。


    打開手機,一條又一條公司董事的消息,一個又一個的未接電話。


    讓她心煩意亂。


    “你父親,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穆靈裳聞聲向後看了看,隨即轉過身來,語氣冰冷:“問你女朋友去。”


    “女朋友?”


    司襄不解,他什麽時候有了女朋友,他都不知道。


    跟他有那種關係的,也就柳煙煙了。


    怪不得剛才得知給他打電話的人的時候,她的臉色那麽難看。


    “她為什麽對你父親動手?因為我嗎?”


    除了這個,司襄想不出其他理由。


    “你還真會往臉上貼金。”


    穆靈裳嘲諷道。


    “那是為了什麽?”


    “跟你有些關係,但大多數原因,或許是因為嫉妒。”


    “嫉妒?”


    “總之,她已經做出傷害我父親的事了,她也被南肇打了,你若是心疼可以去找她,或者你也可以幫她一起對付我,我不在乎。”


    穆靈裳語氣淡然,在她心裏,司襄和柳煙煙被劃成了一個圈,不同的是司襄沒有理由來傷害她罷了。


    不過理由早晚都能找到。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跟她早就沒關係了。”


    司襄冤屈的很,他從頭到尾都沒把那個瘋女人放在眼裏,更不用說心裏了。


    “曾經呢,那也有過關係不是嗎?”


    穆靈裳冷言打斷司襄的狡辯,他如此不負責任的行為,真是讓她長見識了。


    “我...”


    司襄無話可說,也無力解釋,他此刻最後悔的就是曾經的一時衝動。


    原來她介意這個嗎。


    二人談話間,穆靈裳握著穆千裏的手,其中一隻手指忽然輕微的動了動。


    隻是一下,卻被穆靈裳敏銳的捕捉到了,她欣喜的看著床上的人,又轉頭催促司襄:“快去叫醫生,我爸爸動了!”


    “好。”


    司襄一聽,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穆靈裳激動的忍不住掉眼淚,她多麽害怕父親離她而去,哪怕她自己的姓名不保,也不想讓他受一絲傷害。


    ***


    南肇趴在出租屋的窗戶邊上,仰頭瞧著星星,閃爍不定。


    夜風吹起他的發絲,卷走他一聲聲歎息。


    “不知道那丫頭怎麽樣了,叔叔有沒有醒過來,公司現在亂成一團,讓她一個人怎麽解決。”


    他喃喃自語,自說自話的越說越覺得嚴重,掏出手機撥通了老爸的電話。


    “喂,老爸,幫我個忙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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