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穆靈裳的雙眼被懷裏強烈而耀眼的閃光刺痛了片刻,卻隻是那麽一下又恢複了正常。


    她沒有在意,隻是以為是陽光折射在鏡麵上,下意識用身體遮住了鏡麵。


    被遮擋住的琉璃鏡麵上,一個沒有形狀的彩色光球逐漸浮現出來,悄然無息的旋轉著...


    “管家!我媽媽呢!”


    穆靈裳在快抵達母親房間時,就看到了在附近徘徊的管家,於是趕忙把他叫住。


    管家一聽到穆靈裳的聲音,宛如見到了鬼魅一般慌亂不已,開始用身體擋住她的去路。


    穆靈裳看著跟隨自己腳步移動的管家,皺了皺眉頭,他肯定有事瞞著她!


    “看!飛機!”


    穆靈裳忽然大喊一聲,手指向了天上,管家下意識的抬頭,瞬間又反應了過來,再轉迴視線時穆靈裳已經做好了衝刺的架勢。


    砰的一聲,穆靈裳用胳膊肘使勁撞在了管家的肋骨上,管家瞬間被撞擊在地。


    他一倒,身後竟露出了一個擔架,上麵似乎躺了一個人,白布覆蓋在她身上,看不出容顏。


    “這是誰...?”


    穆靈裳雙眼含滿淚水,她偏頭質問著倒在地上的管家,細長白淨的手指顫抖的指向那個白色的鼓起來的屍體,雙肩也控製不住的聳動著。


    “大小姐...”


    管家捂著肋骨,忍著疼意,想要解釋什麽,看著穆靈裳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心如刀割。


    這是他親手帶大的孩子啊...他多活了那麽多年,忍受著世人怪異的眼神,不就是為了等待她嗎?


    一代又一代的更替,眼前這般悲戚的畫麵,終於再一次重演了...


    不知這一次...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管家的沉默不語,讓穆靈裳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那個白布裹屍的人,一定就是她的母親!


    “不!!”


    穆靈裳絕望的大喊,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還沒有收到母親的禮物,不該是這樣的...


    為什麽要由她來承受這種痛苦?


    為什麽傳承需要用一代代女人的命來完成!


    她雙眼通紅的盯著懷裏的鏡子,這一切都是因為它所起,如果毀了它,是不是能一切都恢複如初?


    穆靈裳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使勁全力將手中的鏡子狠狠砸在地上。


    咣當一聲巨響後,那鏡子卻是絲毫都沒有損傷,好似從來沒有被摔過,就那麽平靜的躺在地上,鏡麵朝上。


    她再次拿起鏡子,衝著外麵的樹叢扔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如同時光逆轉般,那鏡子又原封不動的迴到了她的手裏。


    這是在告訴她一件事嗎?


    她的命運已經被安排好了...無法改變接下來發生的種種..


    隻能任人宰割。


    過生日的欣喜早已不複存在,滿心的期待隻剩下無盡的疲累。


    穆靈裳的腿開始發軟,恐懼在心裏蔓延,她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隻是手裏握著鏡子的觸感還能明顯的感覺到。


    “隻要你解除了我的封印,我的力量可以恢複一切哦。”


    一個俏皮靈動的小男孩的聲音忽然在穆靈裳的腦海裏響起,震得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你是鏡子?”


    “確切的說,我是鏡子力量的一部分。”


    那聲音迴答道。


    “你是說,可以讓我的母親活過來?”


    穆靈裳半信半疑的問。


    “當然,沒有小爺辦不到的事!”


    那聲音頗為自豪,穆靈裳甚至已經腦補了一個畫麵。


    不過十三四歲的小正太,學著大人的姿態,老練的半躺在椅子上,敲著二郎腿,眼睛睜的渾圓,皮膚如雪般白皙,還未褪去稚嫩的嬰兒肥,即使不故意噘嘴也會像含著棒棒糖一樣鼓鼓囊囊。


    “那我便信你了,怎麽稱唿,這位小朋友?”


    穆靈裳迅速整理好心情,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相信這個小屁孩又能怎麽辦呢?


    “額...我還沒有名字。”


    聲音尷尬了一下,剛才囂張的氣焰也瞬間消失,純正綿軟的孩子氣的奶娃娃般的聲音顯露出來,卻依舊傲嬌。


    “那就叫你小三吧。”


    穆靈裳勾起唇角,她斷定這那家夥不知道這名字的意思。


    “嗯?女人,你敢罵我?”


    忽然那綿軟的音色又變成了霸道且富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瞬間長了十幾歲。


    “沒有沒有,哪敢啊,您可是祖宗,要供起來的。.”


    穆靈裳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人神經病吧,還帶瞬間成長的?


    那豈不是接下來馬上就成了老頭?


    見鏡子沒有聲音了,穆靈裳忙問:“那我的任務是?”


    “無可奉告。”


    穆靈裳忍住了砸碎鏡子的衝動,使勁把它塞進了懷裏。


    即使得知了母親還會活過來,可穆靈裳看到那具白色的屍體,還是傷心的很。


    “管家,好好操辦我母親的後事。”


    穆靈裳說完,又看了一眼那白色,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那裏。


    想起還在舉辦的生日宴會,穆靈裳的心情就沉重不已,母親去世的消息不能讓那些媒體知道,穆家雖然勢力很大,可結仇的也不少,若是有人趁機搗亂,那穆氏的人心定會惶恐不安。


    因此這個宴會不僅要繼續辦,還要辦的轟轟烈烈,越盛大越好,讓他們看著穆家的實力!


    從別墅區繞到花園的宴會入口,她才進去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龐。


    南肇正和時暖爭執著,卻忽然感覺一道襲擊如電的目光向他掃來,他抬頭一看,有了撒腿就跑的衝動。


    “靈裳,你來了。”


    司襄看到穆靈裳,立刻熱情的迎了上去,可穆靈裳此刻哪裏有心情與他周旋?於是隻冷冷的迴了一句嗯。


    司襄的眼眸暗淡了幾分,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容,似乎毫不計較穆靈裳的態度。


    時暖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般,拎著裙子跑過來挽著穆靈裳的手,指著不遠處的南肇哭訴道:“裳裳,你都不知道,你剛走這個人就欺負我,他,他還裝死,害得別人都在說我...裳裳你要幫我報仇啊!”


    時暖哭紅了眼,宛如小白兔般惹人憐愛,南肇挖著耳朵聽著她半真半假的汙蔑,彈了彈耳屎,一臉的不屑。


    “那你受傷了嗎?”


    穆靈裳略帶關懷的看著時暖,時暖愣了下,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沒,沒有啊,但是...”她還想再說些什麽,穆靈裳卻搶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話。


    “沒有受傷就好,今天呢是我的生日,我不會讓任何人受到欺負,但是如果是一些爭吵,沒有傷害到你的安全的事情,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嘛?”


    穆靈裳標準的微笑著,時暖即使再不甘心,也隻好點頭答應。


    被輕易的放過讓南肇覺得不可思議,按理來說這大小姐的脾氣可是暴躁的很,不應該替她小姐妹把他打出穆家嗎?


    又細看下去發現,穆靈裳的眼眶紅紅的,似乎是哭過了,不禁心裏疑惑不已,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司襄,我有點累,想迴房間休息休息,你幫我操持下這個宴會吧。”


    穆靈裳身心俱疲,實在是沒有心思跟宴會上的人說客套話,現在的她隻想迴到房間裏,自己一個人待著。


    司襄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忙關懷的問道:“裳裳,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這時,一陣光打在鏡麵上,折射進的司襄深邃的眼眸中,他的視線完全放在了十世鏡的身上,臉上的關懷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原來...是它。


    盡管在意料之中,可司襄的心還是不受控製的加速跳動著,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眼前,是個人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吧。


    一旁的南肇也看到了十世鏡,卻隻是停留了一下,比起這破爛鏡子,他怎麽覺得穆靈裳白皙泛紅的臉頰...更讓他舍不得移開視線呢?


    瞬間又打消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對一個笨蛋有好感,他豈不是也要變成笨蛋?


    “能出什麽事情啊,隻是忙了一上午,有點累了而已。”穆靈裳揉了揉脖子,眼裏滿是疲憊,時暖將手伸了過去,輕輕替她錘著背。


    “沒事吧,裳裳。”


    雖然心中時有不適,可真的看到穆靈裳這般模樣,時暖還是忍不住心疼。


    “好啦,我真的沒事,你們好好玩。”


    .........


    迴到房間,穆靈裳脫下沉重的裙子,隻留了件背心在裏麵,抻了抻酸疼的身體,進了浴室。


    一陣水汽噴撒在她的身上,溫暖包裹了她整個身體,在這略微窒息的霧氣中,她卻覺得十分愜意。


    洗完澡後,看著潔白大床上的小小鏡子,她作了難。


    這家夥,真不聽話啊...


    跟大爺似的。


    越想越氣,她拿起鏡子,使勁衝著鏡麵翻白眼,咧嘴,撅鼻子,“哇哇哇你是天底下最醜的鏡子!”


    “...”


    沒有迴應。


    甚至波光粼粼的鏡麵上還閃過一道金光。


    刺的穆靈裳眼睛不由自主的流了眼淚。


    好!


    算你狠!


    穆靈裳咬咬牙,她要是不把他弄出來,她穆靈裳這三個字,就倒著寫!


    忽然她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果,眼眸一轉,嘴唇輕勾,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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