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笙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顧卓延,不知道為什麽他要說這句話。


    但是不管顧卓延怎麽對白一笙保證,事情還是如白一笙想象的那樣發展了,因為她接到了白父的電話。


    按照白芷月被送迴白家的時間來計算,現在她也差不多清醒了,所以白家是從她口中得知了所謂的“真相”,現在要來質問她了是嗎?


    白一笙將手機反扣過來,對著顧卓延說道:“停車”。


    可能是因為顧卓延剛才那番話,所以白一笙並沒有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


    顧卓延扭頭看著白一笙,雖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腳下還是猛踩了刹車。


    他打著方向盤,將車停在了路邊,“怎麽了?”


    “唐悅找我有事。”白一笙說著,便解開了安全帶準備下車。她的速度太過迅速,顧卓延都沒能夠及時攔住她。


    顧卓延打開車門,繞到她麵前,“我送你過去。”雖然他心中存有疑惑,她分明才和唐悅分開而已,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偏要今晚說嗎?但是看到白一笙堅定的眼神,他還是沒有出口阻攔。


    “不用了,你先迴去吧。”白一笙探頭,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坐了進去,完全沒有接受顧卓延的好意。


    出租車很快消失在了黑夜裏,顧卓延卻還站在原地,深深地看著那個方向。


    白一笙的手機一直沒有安靜過,上了出租車她才接通了電話,“喂?”


    “白一笙,你立馬給我迴來。”白父聲嘶力竭地對著電話這頭的白一笙吼道。


    白一笙還能夠聽到小聲的啜泣,難不成是白芷月在家尋死覓活?


    她語氣平淡地開口問道:“這麽晚了,不知道爸找我迴去有什麽事,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話,就明天說吧。”


    她身上雖然流著白家的血,卻不是白家人,白父憑什麽對她唿來喚去。


    本來因為白芷月的事情,白父就已經怒火衝天,現在聽到白一笙是這個態度,就更加怒不可遏了,“你個不孝女,你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嗎?還好意思問,馬上給我滾迴來。”


    不給白一笙拒絕的機會,白父就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白一笙聳聳肩膀,不屑地笑了笑,她早就預料到白家打電話給她會說什麽,所以她早就坐上了迴白家的車。


    二十分鍾後,白一笙來到了白家門前,已經是深夜,周圍寂靜無比,連燈光都沒有幾處。


    她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今晚可是要打起精神麵對。


    白一笙抬手敲了敲門,沒等多久門就開了,看來是早就在等她了。


    白一笙自信地走了進去,將手提包放在一旁,坐在沙發上神情淡漠看著白父。


    白父看著白一笙沒有一絲悔改的樣子,心中的怒火簡直要噴湧而出,他抬起手就給了白一笙一巴掌,“孽障,事到如今,你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


    白一笙捂著臉,迴頭眼神冰冷地看著白父,“嗬,不知道我做了什麽事,讓你這麽生氣。”


    “什麽事?”白父伸手指著白芷月,“你把你姐姐害成這樣,讓白家丟了這麽大的臉,你還好意思問。”


    白一笙站起來,與白父平視著,“我害的她?”她瞥了一眼白芷月,她正靠在白母的懷裏哭泣,“那我倒是要請教一下,我是怎麽害她的?”


    白父重重地唿吸著,看來是真的動了氣,白母看著白一笙的眼神也十分不善,畢竟她是想讓白芷月成為帝都第一名媛,到時候再嫁進豪門,讓她風光一把,這下可好,現在還有哪家的富家公子會看上一個當眾丟臉的姑娘。


    白父在原地踱著步,他是沒想到白一笙這麽死不悔改,都當麵質問了,她這麽嘴硬。


    “我問你,芷月喝的酒是不是有問題?是不是你給她喝的?”看來那藥和酒還不一樣,喝酒醉了之後,醒來可是什麽都不記得,但是聽白父現在這麽說,應該是白芷月想起來一切,告知了他們。


    白一笙沒有否認,而是掃視著白家人問道:“那酒為什麽會有問題?下在裏麵的藥,是我帶過去的嗎?”


    如果不是白芷月一開始就沒有對她動好心思,她能夠自討苦吃嗎?


    白家人還真是會顛倒黑白,就隻知道責備她讓白芷月丟了人,怎麽不質問白芷月,為什麽要將藥下在酒裏?


    白一笙朝著白芷月走過去,即使是哭紅了眼睛,白芷月的眼神中還是充滿著憤恨。


    “這件事情,想必你最清楚吧。”白一笙彎著腰,緊盯著白芷月的眼睛,賊喊捉賊這套在她這裏可不管用。


    “你……你你你,你還敢和我頂嘴?”白父意識到自己理虧,可是他今天找白一笙來,就是要興師問罪,怎麽能被她問住,所以就搬出了長輩的架子。


    “你怎麽這麽心狠,讓你姐姐在那麽多人麵前做出神誌不清的事情?你讓她以後還怎麽出門?”


    白母現在要做的,不是和白父一起針對白一笙,而是要挑起白父的怒火,隻要白父不消氣,白一笙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那我呢?如果喝下那杯酒的人是我呢?就不怕我以後沒辦法出門見人嗎?”白一笙心中感到一股惡寒,就算他們不接納她,不喜歡她,但是也不能縱容白芷月對她為所欲為,而且還反過來怪罪她,沒有讓白芷月得逞。


    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事情?


    白父現在正在氣頭上,加上本來就對白一笙有諸多不滿,怎麽會對她生出半分憐憫之心?


    “那就是你活該!”白父說話毫不留情麵,徹底將白一笙的幻想打破。


    白一笙自嘲地笑了笑,她竟然說了這話,難道還想從白父口中聽到為人父母應該說的話嗎?


    白一笙凝視著白父,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她也是活該。”


    “啪,”狠狠地一巴掌又朝著白一笙的臉上唿了過去。


    白一笙感覺到嘴裏有絲絲的血腥氣,她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嘶”,她倒吸了一口氣,看來是嘴角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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