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取點東西。”顧卓延好脾氣地對著白一笙解釋著。


    他本來是一肚子火,但是剛剛白一笙的動作,就像是雨水,將一切火苗都澆滅了。


    白一笙本來對這個問題就沒有太多的興趣,隻是敷衍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什麽時候能出去?”白一笙看向顧卓延,他還站在原處,沒有下一步動作。


    “傷都好了?”顧卓延並非是要限製白一笙的人生自由,隻是擔心她的傷。


    “嗯,”白一笙點頭,最近行動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背上的疼痛了,而且女傭今天來給她換藥,也說身上的淤青已經看不大清了。


    “我看下。”顧卓延下意識開口。


    看著顧卓延向自己走近,白一笙卻驚恐地往後退著,“你幹什麽?”


    白一笙將領口緊緊地揪著,防備地看著顧卓延。


    顧卓延愣在原地,他忘了,白一笙還沒有接受他。


    那就要用一些舉動,增加兩人之間的距離。


    顧卓延收迴手,雙手插在西裝褲兜裏,“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好了,怎麽讓出去?”


    一開口,就是滿滿的無賴語氣。


    “女傭每天來換藥,你問她,她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好了。”白一笙又趁機往後退了兩步,與顧卓延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顧卓延慢悠悠地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搖了搖,“我自己看,才放心。”


    放心什麽?他是裝好丈夫裝上癮了嗎,就他們兩個人在,還說這些做什麽。


    白一笙側過身,滿臉不願,“謝謝哈,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這句謝謝說的極為不走心,甚至都沒有掩飾自己的虛情假意。


    顧卓延聳了聳肩,“那就沒有辦法了。”


    “不讓我出去?”白一笙皺著臉,怒氣衝衝的。


    可是白一笙這個樣子,對顧卓延一點威脅也沒有,甚至讓他覺得有趣。


    “我說了,讓我看看,確認真的好了,你想去哪兒去哪兒。”顧卓延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從來都討厭說廢話的人,竟然和白一笙嘮叨了這麽多。


    “囚禁他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白一笙一張臉憋得通紅,她還不知道,顧卓延竟讓這樣厚顏無恥。


    “我讓自己的妻子在家養傷,怎麽還能是囚禁呢?”顧卓延滿臉無辜,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這樣關心妻子的行為,就算是警察來了,也隻能誇他體貼。


    要說歪理,白一笙是真的說不過顧卓延,畢竟白一笙還是要臉麵的。


    兩人就這樣無聲對抗著,誰也不想示弱。


    但是處於劣勢的畢竟是白一笙,要是今天顧卓延不答應,她是真的出不去。


    白一笙的目光可以說是仇視,“你轉過去!”


    顧卓延挑了挑眉,像是十分不屑,他轉過身,看著對麵牆上掛著的一幅畫。


    那幅畫他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掛上去的了。


    白一笙也轉過身,隻是當手指搭在第一顆紐扣的時候,她還是不放心地迴頭看了一眼。


    她不敢確定,顧卓延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


    顧卓延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要不就是白一笙肚子裏的蛔蟲,“快點,我沒有興趣看你。”


    嘴上是這麽說,可是顧卓延手心卻出了些汗。


    白一笙努了努嘴,他還不樂意了。


    白一笙心情緊張地將上衣脫掉,將整個背部裸露在空氣中,雙手抱著衣服,將身前緊緊捂著。


    白一笙還是有些害怕,他們兩還沒有這樣親密地接觸過。


    之前那次白一笙昏迷了,不算。


    白一笙吞了口口水,強裝鎮定地開口,“你……轉過來吧,但是!你隻能站在原地,不準過來,聽到沒有!”


    白一笙衝著身後大喊,可是那人卻十分不在乎,“知道了。”


    顧卓延心情也略微有點緊張,一轉身,雪白細嫩得後背,就這樣赤裸裸地占據著他的視線。


    白一笙的皮膚真的很好,吹彈可破,之前因為擔心白一笙,都沒有好好看過。


    身上的傷痕確實如她所說,好的差不多了,站在顧卓延的位置,幾乎都看不出來。


    顧卓延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喂,看好了了沒有?”白一笙不耐煩地質問著。


    白一笙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整張臉因為羞澀而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她也不敢迴頭去麵對顧卓延。


    白一笙的話並沒有得到迴複,反而聽到了鞋底和地毯摩擦的聲音。


    白一笙心中大驚,微微側頭,驚恐萬分。


    “你幹什麽,你不許過來啊。”


    白一笙的威脅絲毫沒有殺傷力,顧卓延甚至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


    “站的太遠,看不清。”顧卓延不知什麽時候,語氣裏沾染了笑意。


    “你無恥下流,你……你……你是流氓。”白一笙的教養,讓她沒能說出更難聽的話,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詞匯。


    “這些話你之前就罵過了,再說了,”白一笙感覺顧卓延的氣息吹拂在自己的耳側,“我值卡又不是沒見過。”


    “你下賤!”


    白一笙終於換了個同義詞,卻惹得顧卓延笑出了聲。


    因此,白一笙更是覺得羞辱。


    “你到底看好了沒有,這麽近都沒有看到嗎,你是瞎了嗎?”之前顧卓延掐著她得恐懼,她已經完全忘記了,現在隻想痛罵這個狗賊。


    “嗯,還是看不清。”顧卓延的指尖隨著話音撫上了白一笙的後背。


    後背冰涼,指尖炙熱,兩人心頭均是一顫。


    白一笙將胸口捂得更緊了,因為害怕,眼眶有點發熱,身體也不住地顫抖。


    看著白一笙害怕的樣子,顧卓延有些不忍心。


    觸電般縮迴了手,裝作冷漠地開口,“嗯,是好的差不多了。”


    白一笙正對著浴室,她拔腿立馬逃進浴室躲了起來。


    隔著門,白一笙的聲音有些不真切。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不會再有人攔著我了吧?”雖然厭惡顧卓延,但是自己的目的不能忘。


    要是受了屈辱,還沒能出門,豈不是虧大發了。


    顧卓延點頭,卻發現那個膽小鬼根本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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