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無奈,“你還要抓我到什麽時候,我在路上的時候,你催的厲害,現在怎麽人來了,你又不讓我看病,你還想不想她好起來了?”


    他當然是想的,隻是……


    隻是白一笙傷的是後背,江澤若是要查看病情,就必須得掀開白一笙的衣服。


    顧卓延在這方麵還是挺保守的,男女有別,總覺得不太合適。


    而且自己的媳婦,他都還沒看一下呢。


    “她就是被戒尺打了四下。”顧卓延解釋著白一笙傷勢的來源。


    “那我也得看看打的輕重啊。”江澤重新伸出手,可是不出意外,又被捉住了。


    “我也挨了打,我傷勢應該隻是她的七成,你看看我的,就能推測她傷的怎麽樣。”


    顧卓延說的真誠,讓江澤忍不住想要發笑。


    聽到這裏,江澤算是明白了,這人是不想讓他看白一笙的身體。


    江澤推開顧卓延的手,“我是醫生,請你尊重我的職業好嗎?在醫生的眼裏,是沒有男女之分的,都是一堆骨架、器官而已。”


    江澤心中嘲笑著顧卓延,沒想都這個男人的思想還這麽封建呢。


    話雖如此,但是顧卓延在一旁看著,卻不覺得是這樣,還是會覺得心裏別扭。


    “那也不行。”顧卓延死死地攥著江澤的手,像是怕他一個不留神,就將惡魔的爪子伸向了白一笙。


    “好吧。”江澤扭了幾下,縮迴了手,“那你說現在怎麽辦?就讓她這麽昏睡著?讓她傷勢惡化,然後發炎,感染,最後進icu?”


    江澤揚了揚下巴,指了指白一笙的方向。


    她現在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髒。


    顧卓延心裏也是糾結!


    白一笙的傷得治,但是又不能讓江澤親自動手。


    那思前想後,也就隻能是顧卓延來了。


    “有沒有什麽消腫消炎的藥,我來給她上藥。”


    “你要自己動手,你會醫術嗎?”江澤懷疑地看著顧卓延。


    論經營公司,江澤是不如他,但是這治病救人,顧卓延可就是門外漢了。


    “所以你要教我啊。”


    “你確定?”江澤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看到顧卓延認真地點了點頭,江澤也隻能順從他的意思。


    江澤打開自己帶來的醫藥箱,從裏麵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擺在了顧卓延的麵前。


    “這個是消毒的,這個是消腫消炎的,這個是止痛的。”江澤一個一個地對著顧卓延解釋著。


    “先給她傷口消毒,然後把這個藥塗在傷口上,用紗布包紮起來。止疼藥要口服,可吃可不吃,要是她疼得厲害,就給她吃一粒,都記住了嗎?”


    顧卓延在腦子裏將江澤剛才說的話迴憶了一遍,確認沒有不清楚的地方,才敢對他保證,“嗯。”


    江澤收拾醫藥箱走到了門口,還是不放心地迴頭看了一眼,“真是不放心,不放心啊。”


    但是他能有什麽辦法?人家丈夫不同意他查看病情啊。


    做醫生真難!


    特別是遇到這種不講理的家屬!


    “我先迴去了?”


    顧卓延都親自上手了,應該是不需要他了,而且江澤估摸著,白一笙也就是皮外傷,雖然是重了些,但還不至於傷及性命。


    顧卓延頭也沒迴,“讓管家給你安排一間客房,今晚在這裏住,有什麽情況好隨時查看。”


    還隨時查看呢,顧卓延都不讓他看,他還看什麽病?


    “知道了。”


    江澤朝身後揮了揮手,便出了門。


    “哢噠”一聲,房門合上了了,為了保險起見,顧卓延還特意將門給反鎖了。生怕哪個冒失鬼闖進來,看到不該看的。


    站在門口,顧卓延看著昏睡的白一笙,心裏也有些猶豫。


    他們雖然是夫妻,但是彼此清楚,這場婚姻不過是交易的籌碼而已。


    在沒有經過白一笙同意的情況下,就這樣解開她的衣服,要是她醒來知道了,肯定鼻子都要氣歪了。


    想到白一笙張牙舞爪的樣子,顧卓延勾了勾嘴角,生龍活虎的小野貓,可是比床上的睡美人迷人太多了。


    顧卓延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白一笙的上衣。


    心悅坊的化妝品,品質是沒得說,白一笙一直用著,自然是皮膚細嫩白皙。


    顧卓延輕輕將白一笙翻了個身,讓她的背對著自己。


    背上的傷勢,讓顧卓延看的都心驚。


    本來光滑的後背,如今卻分布著四個可怕的傷痕,顏色已經變成深紫,想想都能知道顧母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除了四道戒尺痕,還有一大片青色,應該不是今天受的傷。


    顧卓延盯著那傷口看,心裏有種悶悶的疼痛感。


    那片烏青,應該是昨天和小混混打鬥留下的。


    顧卓延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白一笙為什麽要騙他,卻沒有真的關心她。


    早知道就不和她比試了。


    顧卓延垂下頭,心裏很不是滋味。


    顧卓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白一笙的傷痕,好像這樣就能帶走她的傷痛。


    手指在身後滑動的酥麻感,讓昏睡中的白一笙覺得有些不適,她挪了挪位置,將身體蜷縮得更厲害了,像隻酣睡得小貓。


    顧卓延將消毒藥拿了出來,用棉簽蘸了蘸,動作輕柔地塗在白一笙的傷口處。


    消毒藥裏含有酒精,剛一碰到傷口,白一笙就痛的哼了一聲。


    顧卓延立馬停下來手中的動作,看到白一笙的眉頭舒展,才敢繼續。


    顧卓延弓著腰,靠近白一笙的後背,一邊給她上藥,一邊輕輕得吹氣,希望能緩解白一笙的疼痛感。


    給白一笙上完藥,顧卓延的整個脖子都難以動彈了。


    他慢慢地左右轉動,才逐漸好轉。


    看著後背都塗過藥了,顧卓延心裏這才放下心來。


    他從衣櫃裏找到白一笙的睡衣給她換上。


    睡衣寬鬆,白一笙睡起來也比較舒適。


    不知道白一笙睡著夢到些什麽了,總之是十分不安穩。


    突然搖著頭,然後就滿頭大汗了。


    顧卓延像個小仆人,忙前忙後地給照顧這白一笙。


    倒水,擦汗,一步也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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