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笙不得不與顧卓延對視。


    那雙眸子似乎含著怒意,她吞了吞口水,正是此番無意間的動作,讓禁錮住她的男人眸光微動,連身形都微微一顫。


    糟糕!白一笙敏銳察覺到對方此時的危險程度不亞於當初山裏的野狼,而她手腳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卓延解開皮帶……


    然後,將她的雙手綁起來。


    “顧,顧先生,我……”既然硬碰硬不行,那她不如服個軟。


    所以白一笙故意壓著嗓子,假裝可憐,企圖讓如雄獅發狂的顧卓延清醒一點,達到自己成功脫險的目的。


    皮帶勒得手腕疼,顧卓延將白一笙求饒的姿態看在眼裏,心髒卻因為她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唇瓣開闔而跳動,猶如小鹿亂撞。


    “否則我就將你綁起來!”


    什麽?!


    白一笙聞言一怔,眼中的無助更甚,她用嬌滴滴的聲音道:“您不是已經綁了嗎?放過我,我下次不敢放肆了!”


    “放肆!”顧卓延勾唇一笑,那張不含溫度的銀色麵具,在白一笙的麵前逐漸放大。


    “放開……無賴!”


    謾罵之後,顧卓延像聽到笑話一般,嗤嗬一聲,他將鼻尖慢慢挪動到白一笙的頸脖,如動物舔獵物享受美味一般,舔得白一笙渾身酥麻,連唿吸都停滯了。


    而顧卓延依舊不放過她,又慢慢地嗅到‘獵物’的鎖骨,咬住……


    狠狠地咬!


    “嘶,疼……”


    聽到白一笙不謾罵,說疼了,顧卓延這才覺得滿意,放開懷中的‘獵物’。


    可他剛放開白一笙,就覺得懷中人兒一軟,他驟然一驚,鬆開白一笙,而原本鋒芒的小野貓此時卻臉色紅白交加,軟軟地朝地上倒去。


    顧卓延驚訝之餘,手上的動作卻沒有遲鈍,趕忙托住了白一笙的後背,這才沒讓她跌落在地。


    “白一笙?”顧卓延看著臉色不太好的白一笙,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方才還像個不服輸的小野貓,張牙舞爪的,現在怎麽沒有半點生氣?


    地上的人麵色蒼白,雙眸緊閉,甚至微微蹙眉,隻有唇上被咬破的傷口,顯得殷紅。


    還有頸脖處點點梅花,似乎在替顧卓延宣誓著他的主權!


    “白一笙。”顧卓延再次低喚一聲,見白一笙沒反應,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又別扭道:“喂?裝死?”


    即便如此,白一笙仍舊軟軟的,沒有任何反應!


    臉色蒼白也不像是能夠裝出來的,思及此,顧卓延的語氣也不免急促了些,“白一笙?醒醒!”


    地上的人仍沒反應。


    顧卓延瞬覺事態嚴重,他抿了抿唇,略顯慌亂地為白一笙解開手腕處的皮帶,抱起她,衝出房間,樓下顧主母正與顧二夫人交耳輕言,見顧卓延慌亂下樓,腳步更如猛獸過境,紛紛側目而來。


    “卓延……”顧主母是有眼力見的人,見顧卓延抱著白一笙往外跑去,瞬間禁言,隻與顧二夫人麵麵相覷。


    “這是……”


    等顧卓延如一陣風般衝出家後,顧二夫人才敢多問一句。


    顧主母搖搖頭,突然有點心疼白一笙,喟歎一聲:“終究是鄉下孩子,遇事難免不冷靜,怕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


    而此時,顧卓延已經抱著白一笙坐在後座,司機張師傅剛在打盹,所以不敢直視後座二人,隻在後視鏡裏偷偷瞄一眼,趕忙問:“少夫人這是……”


    “去醫院!”


    說出這句話,顧卓延明顯感覺到懷中人兒微微一顫,他微蹙眉,心中一抹異樣劃過,隻是車內昏暗,實在看不清懷中人的臉色。


    “白一笙。”


    顧卓延略有些懷疑地叫了一聲,若是昏迷,按道理不會打顫。


    無人應答。


    與此同時,張師傅已經一腳油門,打算送白一笙和顧卓延去醫院。


    “白一笙,我現在要送你去醫院!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招!”顧卓延再次警告。


    仍舊無人應答。


    張師傅本是個八卦的人,見兩人這番情況,不免多問一句:“少夫人是摔到哪裏,摔昏迷了?”


    “開好你的車。”


    “少爺,去,去哪家醫院?”


    “就近。”


    車內氣氛詭譎,而被顧卓延認為是昏迷的白一笙此時更是生不如死,她恨不得自己真的暈死過去!


    說實話,剛被顧卓延強吻,掠奪之時,白一笙確實有窒息感,這是她的初吻,處理起來難免有些生疏!


    所以才腦子當機,想借著‘暈倒’躲過一劫。


    萬萬沒想到,顧卓延竟要帶她去醫院。


    她該做些什麽才好?


    咳嗽?


    假裝哭泣?夢魘?


    就在白一笙糾結萬分之時,後車車廂內的照明燈亮起,正好照在白一笙的臉上,她終究不是演員,演技太過拙劣。


    所以,在感受到燈光之時,白一笙的睫毛,頓時顫如抽筋。


    “白一笙,你的睫毛出賣了你!”


    白一笙聞言,再也裝不下去,直接睜開眼睛,正好與顧卓延麵具後陰惻惻的眸子對視,她慌亂地避過,撇撇嘴,道:“突發事件……”


    “嗯?”


    顧卓延沒有聽懂。


    白一笙更是尷尬地側了側頭,繼而解釋:“你占我便宜是突發事件,我暈倒隻是應激反應。”


    司機聽出一點眉目,原來隻是小年輕的玩笑。


    “少爺,要迴去嗎?”


    司機年紀大了,雖知此時問出如此不合時宜的問題容易挨罵,但他想早點下班,迴家陪孩子!


    “你打車迴去,到時候找我母親報銷,今日的事,不要與他人說起,包括我母親!”顧卓延聲音低沉,不怒自威。


    張師傅做出閉嘴拉拉鏈的動作,將車子靠邊停下,關門之時,還不忘伸頭與白一笙說了一句:“再見!”


    車內獨留白一笙與顧卓延。


    兩人誰都不先開口。


    終於,顧卓延問:“白一笙,裝暈很好玩?”


    其實白一笙裝暈,顧卓延覺得沒什麽。


    隻是他處於事件中心,真正感受到了慌亂和心髒肆無忌憚地跳動,這種感覺很不好!仿佛他被白一笙控製了一般。


    他本不該有這種情緒的。


    “我沒有裝暈……”起初白一笙確實缺氧了,也有一瞬眩暈,但她被顧卓延的巴掌拍醒了!


    醒後,還要假裝昏迷,又連連被拍了好幾下,白一笙覺得委屈,自從被師父領迴家養後,她就從來沒有受過此等屈辱。


    “你準備在我懷裏待多久?”顧卓延自動過濾掉白一笙的嘴硬,問出更顯尷尬的問題。


    白一笙這才反應過來,猛然起身,開門就想下車,誰知她車門剛開,冷風鑽入之時,顧卓延拉住了她的手!


    “我冷靜冷靜。”白一笙聲音不由揚高,有點不耐煩。


    她不能看顧卓延麵具後麵的眸子,每次與之對視,就感覺她被人剖析地幹幹淨淨一般。


    “白一笙,你演技太拙劣。”


    “顧先生,你這是在和我提意見?”白一笙明知躲無可躲,索性麵對,顧卓延會直言不諱,那她白一笙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所以,她重新關起車門,雙手抱胸,假裝鎮定地與之對視。


    顧卓延點點頭,不否認。


    “禮尚往來,我也和你提個意見,你吻技太過拙劣,還有,這個……”白一笙說完,點了點自己的臉部。


    這倒讓顧卓延挑了挑眉,認真思索了一番白一笙的動作。


    她臉上有什麽?


    見顧卓延一副探究的樣子,白一笙頓時勾唇一笑,眼中狡黠劃過,她用清朗的聲音字正腔圓道:“你的麵具很磕人,不適合接吻,懂嗎?”


    這話,讓顧卓延的臉色瞬間沉了幾分,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躥了出來,白一笙剛在沾沾自喜扳迴一局,就見顧卓延俯身而來。


    她還未反應,喉嚨便被人扼住了!


    唿吸,唿吸不了了!


    白一笙原本得意洋洋的小表情瞬間變得驚恐,車內太過狹小,就算她想躲,都躲不掉。


    “你猜,我要是在此處掐死你,會怎樣?”白一笙將顧卓延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也肯定,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麽,就要死在對麵這陰狠的男人手上了!


    “白家不要的私生女而已,我如果掐死了你,又有誰會追究呢?反正,他們拿到錢了!”


    “犯,犯法。”白一笙拚盡全力,說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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