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滿臉委屈,“父親,大姐從小修習,阿泠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


    “如果你不是阿泠呢?”楊敬一招手,對著那幫家丁說:“四小姐無故發狂,把她給我關起來。”


    “是。”家丁們一擁而上,楊婉束手就擒。


    “關到柴房,聽候發落。”楊敬招唿了一聲便急匆匆的走了。


    雖說楊婉已經被皇上指婚給了南王,可是如果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兒,也就犯下了欺君大罪,這可是誅滅滿門的大罪。再說了,楊蓁雖然不爭氣,倒也輪不著楊婉出手。


    隻是雖然把楊婉關進了柴房,楊敬卻也不敢輕易處罰。


    他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呈報給當今聖上。這樣就算真出了什麽事,也和楊府無關。


    夜色已經深了,潔白的月光從窗子裏射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楊婉用柴枝在地上畫圈圈,一個、兩個、三個,一點章法也無。


    “哎”畫不動的時候楊婉一聲長歎,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發飆,便被關進了柴房。


    “小姐,小姐。”柴房外有人在輕輕的扣著窗子。


    楊婉站起來,小聲的叫道,“寧微嗎?”


    “小姐,怎麽真的是你?”寧微踩著石頭,從柴房的窗戶裏往裏看。她在茗香苑等了楊婉一天,不想她卻跑到這裏蹲柴房來了。


    “就是我啊!我把楊蓁的靈脈給斷了,楊敬便把我關在了這裏。”楊婉小聲迴答。


    “你,你膽子也太大了,就不能再忍兩天嗎?”寧微恨鐵不成的埋怨。


    楊婉一臉委屈,“我已經拚命忍了,就是楊蓁實在欺人太甚。”


    “好了,好了。”寧微也不想聽了,“你趕緊告訴我,我應該怎麽撈你出來,去南王府找南王殿下嗎?不管怎樣,你們都快成親了。”


    “不,不。”楊婉搖了搖頭,“你想辦法給太子傳個口信,就說我被父親扣了起來,沒有辦法去水謝閣赴約了。”


    “行吧!”寧微也不多說,直接便答應了。


    “哎!”寧微正想走時,楊婉又急不可耐的出聲,“我餓的很,你有沒有帶吃的?”


    “帶了。”寧微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包,“我帶了兩個饅頭你先墊墊。”


    說著話寧微便從窗子裏將饅頭扔進。


    楊婉開開心心的撿起來,隻是看到饅頭的樣子時,她又跟著滿臉黑線,“怎麽饅頭都被壓扁了?”


    “啊!”寧微摸了摸肚子,“對不起啊小姐,我剛才爬窗子的時候沒注意。要不然我再去找幾個。”


    “算了算了,你趕緊去太子府吧!”楊婉無奈的揉了揉了額頭,這寧微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過主子。


    “那我可去了。”寧微小跑著去太子府報信。


    其實也不用她報,因為楊敬呈上去的折子早被季涼川攔了下來。


    “這次有意思了啊!”季雲軒放下奏折,滿臉都是興趣。


    “太子殿下,楊府的人送來了一封信。”季涼川正想著,太子府的侍衛王言進門。


    季涼川將信打開,隨意的瞅了一眼。他的目光再次停住,想不到那個丫頭竟然來向自己求救。


    “王言。”季涼川真是對她越來越有興趣。


    “屬下在。”王言躬身等候吩咐。


    “頒皇後娘娘的懿旨,宣楊婉進宮。”季雲軒眯一眯細長的眼睛,“老七,說不定你會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中。”


    “是!”王言聽命去辦。


    楊婉在柴房裏坐了一夜。


    寧微沒來,季雲軒沒來,季涼川更是沒有消息。


    哎!看來自己就要凍死在這裏了!楊婉搓了搓手,想要站起來活動一下已經凍僵的身子。


    “皇後娘娘有旨。”就在這時,楊敬帶了宣旨太監進門。


    為什麽會有皇後的事?楊婉雖然不解,還是跪地接旨。


    “楊小姐,皇後娘娘宣你進宮商量大婚之事。”宣旨太監對楊婉禮貌有加。


    這不對吧!就算洛傾城是後宮之主,也絕對不會來管季雲軒的婚事。


    除非……,楊婉眼前一亮,除非是太子季涼川的意思。


    “臣女領旨謝恩。”楊婉行了禮,跟著傳旨太監出門。


    楊府門口一輛高大華麗的馬車正侯在那裏。


    “阿泠,為父也是一時糊塗,若是皇後娘娘問起,你可不要亂說。”楊敬看到皇後娘娘派來的車攆,便明白他們並無怪罪楊婉的意思。


    “父親管教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女兒又怎會亂說。”楊婉坐在車上寬慰了楊敬兩聲。


    “那就好,你早去早迴,為父等你迴來一起晚膳。”楊敬表現的真的像個慈父。


    “我們走吧!”楊婉放下簾子,她真是不願意看到楊敬的這幅嘴臉。


    馬車“噠噠”的在街上走著,卻明顯的不是進宮的路。


    楊婉撩起轎簾,“不知公公想帶臣女去哪?”


    那傳旨太監也不著急,而是不緊不慢道:“楊小姐不是說不能去水謝閣赴約嗎?灑家特意從宮中告假,來帶小姐前往。”


    果真是季涼川。


    楊婉勾了勾唇角,“公公費心了!”


    馬車繼續往前,不多時便到了水謝閣外。


    水謝閣坐落在皇城東郊,因為有山有水便成了京郊著名的避暑勝地。隻可惜現在已經入冬,楊婉無法領略楊日裏的美景。


    “姑娘請。”楊婉一到,早有人在前麵帶路。


    走過一重又一重的院落,楊婉在一株開的正旺的早梅樹下,看見了季涼川。


    今天的季涼川穿了一襲黑色貂裘,更顯富貴閑散。


    楊婉走到近前,對著季涼川深深一揖,“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季涼川扶住了楊婉的手臂。


    楊婉抽出手來,“不知太子殿下約臣女來此有何要事?”


    “你說呢?”季涼川將問題拋給了楊婉。


    楊婉搖了搖頭,“臣女不知。”


    “你來。”季涼川拉住楊婉的胳膊,將她帶入了院中的朔月樓。樓有七層,又因為坐落在山腰,而成為觀賞涼江的最佳地點。


    “別人都說,水謝閣是避暑勝地,卻不知道冬天的風景更是別致。”季涼川將楊婉拉到頂樓,迎著唿嘯的北風北望皇城,南觀涼江。


    “太子殿下約臣女來不是看風景的吧?”楊婉緊了緊披在身上的鬥篷,風景雖然不錯,卻也入不了她的眼。


    季涼川低下頭,一雙充滿了算計的眼睛微微揚起,“那你覺得是幹什麽?”


    “南邊有江,北麵有山,莫非是和江山有關?”楊婉故作深沉,好套出他真正的想法。


    “有點意思。”季涼川撫掌笑了起來。


    楊婉不再說話,她在等季涼川開口。


    季涼川沉靜了片刻,再開口時驚得楊婉渾身一震,他說,“不知楊小姐可願與本王一起坐擁這大好江山?”


    楊婉愣了愣,轉身走人。


    “你還沒有迴答本王的問題。”季涼川擋住了楊婉的去路。


    楊婉低下頭,“太子殿下說笑了,能和您一起坐擁江山的一定是未來的皇後,而不是臣女這個待嫁王妃。”


    “你當真甘心隻做個王妃?”季涼川低下頭,在楊婉耳邊低語。


    楊婉緊抿雙唇,“皇上親自主婚,臣女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有。”季雲軒再次握住了楊婉的胳膊。他眯了眯眼,話裏都是誘惑,“本王的正妃之位一直懸而未定,它在等待自己真正的主人。”


    “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楊婉抬起頭,毫不避諱的看著季涼川。


    季涼川笑了笑,“那我就說的直白一點,你想不想成為宣國的皇後?”


    楊婉先是一驚,繼而睜大眼睛,渾身都是向往。


    季涼川暗自得意,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的了這樣的誘惑。


    楊婉又開始搖頭,“太子殿下,臣女馬上就要和南王成親了。”


    “不和南王成親,又怎麽能為本王除去後顧之憂?”季涼川終於暴露出自己的嘴臉,他陰沉著臉,身上散發出的狠厲暴露出了他對季雲軒的仇視和忌憚。


    表麵上看,季瑾已經對季雲軒大失所望,並叫他成親後帶著妻子返迴。可實際上,季雲軒留在皇城反而無權無勢,一旦迴到封地,就變成了實力雄厚的藩王。到時季涼川再想除他不僅難上加難,更會成為無窮的後患。


    “我不懂你的意思。”楊婉聽的後背發涼。這世上怎麽會有季涼川這樣無恥的哥哥,想除掉季雲軒就算了,竟然還想讓弟媳親自動手,他這是對自己的魅力無限自信呀!


    “還不懂嗎?本王的意思是,你替我殺了季雲軒,我扶你坐上皇後的寶座和本王一起坐擁天下。”季涼川一伸手臂,就好像這天下早在他的手中。


    還真是巧了,季雲軒也讓自己助他登上九五至尊之位。這兩兄弟,還真是默契十足。


    楊婉裝作動心,“如果真有那天,我也已經成了已嫁之人,又怎麽可能坐的上皇後的位置?”


    “到時候本王就是一統天下的天子,金口玉言,誰敢反駁。”季涼川越說越張狂。


    “這……”楊婉低頭細想。


    “你如果不做,不過是跟著一個不得勢的王爺把終身都耗在窮山惡水之中。”季涼川繼續勸說。


    楊婉咬唇不語,這季涼川的口才都可以去上現代社會的脫口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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