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雲很是歉意的對著眾人福身,大家見賢妃那突然變的蒼白的臉色不似作假,口中寒暄幾句便不再關心她們。


    楊婉走迴應玨身邊,應玨立刻上千握住了她的手,很是擔心的說,“姐姐,你的手還好嗎?”


    楊婉把手藏於身後,溫柔一笑,“傻丫頭,不過是彈奏一曲琵琶,怎就那麽脆弱了,我沒事!隻是從今往後,恐怕會有數不盡的麻煩接憧而至了!”


    “玨兒倒是這樣挺好,本來姐姐就……如今不是正好嗎?”玨兒歪著腦袋,調皮的眨眨眼睛。


    “純常在,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有空記得來永安宮找我,還有,以後少和她來往,對你有好處!”


    楊婉的琵琶是彈的好,長公主本來已經被她有所改觀,可不料她居然當眾拒絕了皇上,這可是直接打臉,心裏頓時對楊婉的好感又迴到了原點。


    看著匆匆離去的長公主,楊婉著實有點無奈,自己到底是哪裏長的像壞人了。


    “皇後娘娘,婼雲有點不太舒服,可否先行退下,以免擾了其他人的雅興?”


    不再去想長公主的事,如今楊婉隻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況且剛才她看賢妃的臉色似乎很是不妥,她的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吧,那楊答應就陪著純常在先迴去吧。”文賢皇後很是惋惜,這樣好的機會,她沒想到楊婉竟拒絕的那麽直接,一點餘地都不留。


    “謝皇後娘娘!”兩人福身告退,皇後掃了一眼其他的嬪妃,頓時就覺得了無生趣,幹脆揮揮手讓眾人都離去了,賞花宴就此散去,隻留下那滿園依然開的嬌豔欲滴的百花。


    “雅安,事情可都做好了,沒有露出什麽破綻吧?”德妃與雅安走在迴宮的途中,見四下無人,輕聲詢問道。


    “娘娘,事情都已經辦妥,果然不出娘娘所料,賢妃娘娘真的懷孕了!”


    “什麽?!”德妃停住,震驚的看著雅安,她心裏雖然懷疑,但卻一直不敢相信,如今聽到卻是事實,那種不可言喻的情緒頓時充斥著全身。


    如果賢妃有孕是真,那麽她必定會母憑子貴,那到時候自己豈不是要對她卑躬屈膝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娘娘,您放心,奴婢剛才經過賢妃娘娘身邊時,特意多停留了一會,您不是看到了嗎,賢妃離去前臉色很是難看!”


    雅安見德妃臉色不虞,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於是桀然一笑。


    “你是說……”


    “噓,娘娘小心隔牆有耳!”雅安用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接著還不忘朝四周張望了一下,確認無人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雅安,你做的很好,放心,本宮絕不會虧待於你!”德妃很是欣慰,看著雅安的眼神也變的溫柔起來。


    雅安欣喜若狂,她一直都知道德妃並非完全信任於她,可是剛才她深刻的感覺到了,德妃現在已經不再懷疑她的真心。


    雅安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凝重,繼續說道,“娘娘,有件事奴婢一直想不通,為何後宮這麽多年都沒有嬪妃懷孕,可是純常在剛入宮就有身孕。奴婢猜想,或許這麽多年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雅安,這樣的事情可不能亂說,照你這麽說的話,那賢妃懷孕又怎麽解釋。”


    德妃一個趔趄,差點沒摔過去,雅安這個猜想實在太驚世駭俗,但不知為何,她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那後宮中最最尊貴的皇太後,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


    “娘娘,這麽多年一直以來都是張太醫給你請平安脈,奴婢的意思是,不如咱們換個太醫,奴婢聽說賢妃三個月前也換過太醫診治。”


    雅安湊近德妃,神秘的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那張太醫豈不是……”想到某種可能,德妃眼神淩厲,張太醫一直都是以太後馬首是瞻,若他有問題,那她不曾懷孕的事定和太後有關。


    “去,明日把汪太醫請來,就說本宮頭疼的厲害!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看出什麽!”


    德妃心有餘悸,趕緊催促著雅安。


    不同於德妃的恐慌,冷月軒內,楊婉一臉沉重的坐在軟榻上。


    “姐姐,你怎麽了?”應玨不明所以,皇上已經不再討厭姐姐,為何姐姐如此不開心呢?


    “玨兒,以後安心的日子怕是不再有了……”


    楊婉感歎一聲,腦海中浮現出當時天元帝看自己的火熱眼神,那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應玨心驚,她想開口詢問原因,可當她看到楊婉那暗淡的神色,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隻是安靜的看著楊婉。


    翌日,天才微亮,楊婉就已經睜開了雙眼,昨晚她做了一夜的夢,夢見了她的娘親,她的弟弟,還有那於她有著十年之約的少年,隻是夢中的少年太過模糊,看不清容貌。


    “怎麽會突然做這樣的夢,難道是在預示什麽嗎?”楊婉坐起身,喃喃自語,她撩起紗幔,外頭的天還未大亮,但她依稀可以聽見朦朧的鳥叫聲。


    “扣扣扣”一陣輕聲的敲門聲響起,楊婉抬眼,清冷的聲音響起,“是誰?”


    “小主,奴婢茸纖啊,剛才聽到您房中有響動,於是過來看看,小主您沒事吧?”外頭茸纖貼著門沿,柔聲問道。


    “我沒事,隻是做了個夢,所以就醒了。罷了,如今我也沒有睡意,你且進來幫我梳妝吧。”


    楊婉披著衣裳下了床,走到門口打開門把茸纖讓了進來。


    “小主,賢妃那邊好像出事了。”楊婉自顧自的坐在梳妝台前,茸纖一邊給她梳頭一邊說起了晨早聽來的消息。


    楊婉聞言,手中動作停頓,眉頭微微皺起,“發生了何事?”


    “奴婢早晨去禦花園采摘露水,偶然間聽到兩個宮女在議論,說是昨晚張太醫去了賢妃宮裏,但具體何事沒有明說。奴婢想著您和賢妃娘娘好歹也是姐妹,於是特來和您說一聲,看是否要去探望一番?”


    茸纖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手中的動作依舊,很快便已經幫楊婉挽起了一個百合髻。


    “你別驚動純常在,一會叫上爾袖,我們去看看吧。”楊婉本不想去趟這趟渾水,可是她的心裏放不下那個孩子,罷了,去看看也無妨。


    “是小主。”茸纖心下歡喜,手中的動作更加麻利起來。


    長信宮,德妃神色嚴肅的坐在榻上,汪太醫滿臉惶恐的跪在她的麵前。


    “汪太醫,本宮並無頭疼之症,之所以叫你來,其實是想要你幫本宮把把脈,看看本宮身體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德妃玉手輕扣桌麵,發出的“咚咚”聲讓汪太醫神色一緊,他心裏很清楚,德妃這是讓自己幫他看看為何多年不孕。


    “德妃娘娘,臣惶恐,您的身體一直都是張太醫在照看,微臣若是再妄加斷言,恐怕張太醫那裏……”


    張太醫是直接聽命於太後娘娘的,太後和皇上的關係近段時間以來越發嚴峻,此時若他檢查出與張太醫不同的結果,那不是在打太後的臉嘛。


    “汪太醫,你不用緊張,你的顧慮本宮清楚,你盡管放心,本宮不是那種過河拆橋之人!”


    德妃站了起來,雅安見此趕緊上前攙扶,她走到汪太醫跟前,微微彎腰,輕笑道。


    “這……”


    “汪太醫,你是不是覺得楊答應即將得寵,所以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不然為何你能去給賢妃診脈,卻不願替本宮看看呢,難道賢妃給了你什麽好處不成?”


    德妃見汪太醫很是猶豫,於是臉色一變,沉聲道。


    “微臣不敢,德妃娘娘息怒。既如此,那微臣就給德妃娘娘瞧上一瞧。”


    汪太醫冷汗連連,他昨日也是無意間撞見賢妃麵色沉痛,所以才替她診脈,可不曾想,賢妃竟然已經身懷有孕,而且月份比純常在的還要大。


    此刻聽德妃如此說,他很肯定德妃是已經知道了賢妃懷孕之事,他再繼續推脫下去說不定會惹怒了德妃。


    “如此甚好,汪太醫,請吧!”德妃鬆了口氣,汪太醫若是執意不肯,她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幸好早上雅安聽到了他昨日去過昭華宮之事。


    德妃轉身重新坐迴榻上,伸出手放在桌案上,等待汪太醫給她把脈。


    汪太醫起身,坐在德妃對麵,拿出一條絲帕覆蓋在德妃腕上,然後伸出手開始把脈。


    整個大殿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當汪太醫眉頭皺起的那一刻,德妃心中一窒,不好的預感由心底升起。


    “汪太醫,娘娘的身體如何了?”雅安終是沉不住氣,率先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


    “雅安!”德妃厲聲喝止,雅安訕訕的閉上嘴巴,退至身後。


    德妃抿嘴,顧盼間略微殷勤的說道,“汪太醫,不知本宮的身體是否有不妥之處?”


    “迴娘娘,您的身體並無不妥之處,不過……”汪太醫略微遲疑,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不過什麽,汪太醫不妨直說!”德妃很是急切,以前張太醫請平安脈都是說很好之類的,現在看來,那些很有可能是敷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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